这则视频是早上九十点钟拍摄的,雾气还有些重,画面就呈现了朦胧感。
我首先就看到国道客车反方向驶来了三辆轿车,速度很快,在朦胧雾气中拉着三条黑乎乎的影子,在客车迎面而来的时候,三辆轿车竟同时有些失控,像是在赛车一样,其中两辆轿车就挤到了反方向国道上,那客车就猛地打了个方向,却撞断了悬崖护栏上,直接掉到了悬崖下面。
我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就看着视频,心里都猛地一紧,客车上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能活着几个人,都算是老天有眼了。
我又观看了一遍视频,似乎没什么异样,可我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为什么偏巧不巧,正好在韩良来找我的时候,就出了大型车祸,还只有他受了些轻伤?真的是老天眷顾吗?若是放在平常,我肯定不会在意,可我现在被李大伟的鬼魂纠缠,哪能不往这方面想啊?
我又一遍一遍的看着视频,还真发现不太对劲,挤到反方向国道的两辆轿车,其中的黑色轿车车影,看得我很不舒服,我重复观看,最后,快速定格的瞬间,就看到那道朦胧车影,变得有点像软体动物一样,整个车身都有些模糊扭曲,很不正常,正是那辆有些怪异的轿车正面冲撞向了客车,才导致了车祸。
我看到那扭曲车影,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想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但我现在已经觉得这八成是起灵异交通事故。而韩良之所以豁免遇难,恐怕都是因为是李大伟的朋友。
那李大伟的鬼魂发动这起车祸,是想要阻止韩良来见我,还是想拖延时间?我心里猛然有了个很不详的预感。
晚上八点,韩良匆匆赶来,确实只受了点皮外伤,额头上贴了张创可贴,他去看了看病房中的李巧,见她睡着了,我们就去了医院外的小馆子吃饭,给韩良压压惊。
韩良喝了两口啤酒,没有说他车祸的事,而是直奔主题,道:“其实关于李叔的事,与你没多大关系。这个社会本就残酷,适者生存,可惜,有些人啊,就是心中执念太深,变得偏激,以己度人,哎~真是害人不浅呀!”
我听到他说这些大道理,却心有所感,这就是社会规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改变的,也就无法阻止这些因钱权而发生的悲剧。
想到巧儿,我疑惑的问道:“韩良,巧儿的母亲怎么半个月都没来医院,听医生说,一直联系不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韩良脸色有些难看,我以为他有所隐情,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他,我这事该如何处理?
韩良有些迟疑,道:“这个……?让我想想啊!”
我焦急等待,最后,韩良道:“关键应该在巧儿的身上。”
我正想问他具体该怎么办,韩良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抓起电话接通,我就听到电话对面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由于不是免提,我听不太清楚,可韩良却猛地站了起来,对我说道:“不好,巧儿的病情恶化,现在正在抢救!”
说着,韩良就冲出了小馆子,我也被吓了一跳,赶紧结账,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心里竟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到了二号住院楼的大堂,我看韩良早跑得没了人影,本想坐电梯,可有人乘坐,只得瘸着腿走楼梯,刚到三楼走廊,迎面却走来了一人,有些匆忙,就把我撞了个屁蹲儿,跌翻在地。
我心里恼火,就要谩骂,却听到那人开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撞老子,找死!”说着,就朝我一脚跺来。
我听得大惊,就忙道:“黑头大哥,是我呀!”
黑头这才收住了脚,将我从地上拉起来,骂道:“是你小子啊?怎么还改不了一副毛毛躁躁的性子?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说有个朋友病症,正在抢救,心里焦急。他就哦了一声,让我赶紧去。
到了五楼的病房,我没看到巧儿,就知道事情严重了,竟要到手术室中抢救。
到了手术室门口,韩良来回地焦急走动,颇为不安,我就祈祷巧儿可千万不要有事,不然,事情真就无法收拾了。
我们度日如年的等待,却把黑头等上了楼,就问我情况如何?
我说还在抢救,也不知道如何?真让人焦急呀!
黑头说,这事急也没用。
我就好奇黑头怎么在医院过夜?才从他口只能得知,他出狱后,没什么本事,只得干起老本行,机缘巧合下,遇到个社会上的大哥,为人仗义,就跟着他混。不过,今天下午,他大哥被人突袭,砍成了重伤。所以,黑头就自告奋勇来照顾他!
我和他闲聊了几句。他就下了楼,去照顾他大哥。
很快,手术室打开,我们就焦急的询问那老医生,巧儿怎么样了?
老医生摇头叹息道:“命是救回来了,可病人受了些风寒,有点感染,最好留个人照顾,注意病人的情况。”
韩良自然留下来照顾李巧,不过,我看他疲惫不堪,就留下来,和他轮番照顾。韩良对我感激不尽,我却只能摇头苦笑。
病房中,有空调,不过,医生让我们尽量别待在病房中,李巧的身体很脆弱,很容易再受感染,所以,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病房外的走廊,透过玻璃窗看着李巧。
深夜,走廊上颇有些寒冷,我就找护士要了两床被褥,可身上还冷出了鸡皮疙瘩,就想到晚上我们只喝了点啤酒,没吃什么饭,就让韩良看着,我去外面买些热乎东西暖暖身子。
医院的马路对面,有个小卖部,还没关门,而在旁边还有个买麻辣烫的摊铺,运气不错,我就买了几十串麻辣烫,又在小卖部买了两小瓶二锅头,就提着麻辣烫,回到了二号住院楼的大堂。
我看电梯没人,自己腿脚不好,就进了电梯,按下五楼的按钮,只感觉脚下一阵震荡,电梯就徐徐上升,我站在角落中静静等着。
突然,一声叮当,我抬头一看,却发现电梯停在了二楼,开门就走进来一位披头散发装束破旧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