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杂货屋

佑乾踏入小店的一瞬间，他仿佛穿越时光，来到旧世的咖啡厅。

进门左手边是一列整洁的杉木色的圆椅，古朴的墙上挂满照片和五彩斑斓饰品。

右手边则是整面格子墙柜，满满当当展示着各式各样的旧世器。

“旧世器”指的是末日浩劫前遗留下来的物品。在广阔的海底下，这样的物品成千上万。只不过经过两百年时光的摧残，绝大部分东西都已经失去其原有的面貌。

佑乾面对整墙的宝贝，顿时迷失自我，有些如痴如醉。就在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先生，在找什么东西吗？我们仓库还有很多噢！”

说话的是一个极其标致的女生。她拥有一头特别的深银色长发，额头戴着华丽的饰品，月眉如钩，五官秀丽，看起来越十六七岁的模样。梅格尼奥学院美女纷纭，可不一定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

面对这样的美女，佑乾有些紧张：“不好意思，我是来应聘的，看到门口的广告……我……”。

女生听完仔细打量了佑乾一番，坏坏地说道：“我是这里的代理店长，清水茉莉！我们的考核很严格噢。那张招聘启事贴了一年多了，还没一个人能通过面试。”

“话说在前，我是一个纯人类。觉得不合适的话，我立刻就走。”经过多次失败，佑乾觉得与其到最后才因体质被拒绝，不如一开始就提出来。反正纯人类的体质，谁也改变不了，想瞒也瞒不住。

佑乾说完身子一转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没想到茉莉一脸无所谓，她答说：“纯人类？纯人类就纯人类，只要能通过面试，是什么人，是不是人都无所谓。”

“真的吗！”佑乾有些喜出望外，虽然不知道面试题目是什么，但好歹有希望。

茉莉准备一会儿后，开始她的面试。

“第一题！看看下边哪个最值钱。”

茉莉在桌上放了三样东西，一样是方形的金属制品，还有一个残破的青花瓷瓶，另外是一支锈迹斑斑的手枪。

佑乾仔细看了一遍后说：“虽然小型投放仪最稀有，手枪最容易卖，但价格要属青花瓷瓶最高。在旧世，投放仪是生活用品，现在已经没法用了，当摆设太小，又没办法制作成其他东西，价格上不去。手枪作为武器，必须有子弹才有作用，而市面上子弹的价格都快比手枪要高了。青花瓷瓶是旧世的艺术品，即便不完整，也具有艺术价值在里头，所以它最贵。”

茉莉听完点了点头，她没想到这不起眼的青年还有两把刷子。不仅仅猜对价格，还分析得很透彻。

“不错，那第二题。这三个东西，哪个最贵？”茉莉接着又拿出三种东西。第一样是不起眼的白色玉坠，第二个是颜色艳丽的红色盘子，第三个是一条镶有红宝石的手链。

如果第一道面试题，是从大类上进行分辨。那第二道面试题，则进一步考验对旧世器的认知能力。

佑乾端详一番后说道：“这红釉彩盘器型好，颜色艳丽，但实际上是机械生产的工艺品，这样的东西数量很多，艺术价值不高，价格很有限。而红宝石项链从旧世遗留至今，依然光鲜亮丽，价格肯定不会低。只不过，比起这个清谢世访和田籽玉白菜挂坠，还要差上一截。”

佑乾拿起这个不起眼的白玉吊坠，如果不是他恰好在书中见过，肯定无法估算其底细和价格。这个吊坠造型古朴，其雕刻寥寥几笔，便将白菜的身形都表现出来，其包浆自然，更显岁月风霜。

“又答对了！不错啊！”茉莉一脸严肃说：“那第三个问题……你的主子是谁！卫兵队？还是青蟹门？还是白河那家伙？”

佑乾还没反应过来，茉莉的右手已经牢牢钳住他的脖子，勒得他话都说不出来。

“连玉白菜都看得出来，以你的实力，怎么会跑到四环这种地方？肯定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打这里的主意！”茉莉逼问道。

可怜的佑乾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像个柿子一样被捏爆。对方力道太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我，不，知道，混口饭吃……”佑乾艰难地挤出几个词。

茉莉看到他眼神一片茫然，又誓死不认，才勉强松开她的手。

“好吧，第三个问题，你怎么看出这块玉坠是谢世访的作品？”面对茉莉的追问，佑乾只能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说你是梅格尼奥学院的？”茉莉听到这个词显得很是诧异，眼里满是怀念和悲伤。

“过去是，现在不是，将来还不一定。只有拿回毕业证，我才会承认我的身份，要不然说出来都给学校丢脸。”佑乾坚定地答道。

他虽然没有什么战力，但言语间却不失一股梅格尼奥的傲气，这让茉莉很是欣赏。

“可是在这店里，别说半年，就是十年也不一定能赚到二十个金币。”茉莉无奈说道。二十个金币不是小数目，尤其在四环这种地方，住的都是帝国的下层，甚至贫民，收入极其低微。况且经济越来越不景气，店里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许多像她这样的小店已经关门大吉，要知道“海の杂货屋”去年一年的销售额不过一个金币多一点。

“反正我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他是一个纯人类，想帮别人洗碗看仓库都没人要，更别提下海当拾荒者或狩猎者了。

与其四处漂泊，倒不如先在一个地方扎根，再想其他办法。更何况这家店店长又是个大美女，佑乾根本找不到离开的理由。

“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那好吧，你被录用了！希望接下来的时间你能够好好表现，早日凑齐二十个金币！”茉莉带着他到公证签订劳动合同，这样双方的权益都会受到帝国保护。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海の杂货屋的一员了。我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代理店长清水茉莉，接下来店里的销售可就交给你这位高材生了！”茉莉握了握佑乾的手。

“这个简单！只要把这墙柜的宝贝拿到拍卖会上，拍卖个四五件……”

“墙柜？你想得美！这些都是店长留下来的展品，非卖的！你要卖的在这边！”茉莉打开了仓库的大门，佑乾看一眼后差点晕了过去。

“不是吧？卖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