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狂牛

不管对手是谁都无关紧要，手臂断掉的话，就用脚踢死他；脚断掉的话，就用牙咬死他；脖子断掉的话，就用眼盯死他；眼都没有的话，就诅咒死他！

——牛牛斗士

埃匹希斯水晶战锤压在撼地神牛脸上。

牛二下巴拱着泥土，吼道：“你这是偷袭！你想从牛牛斗士手中抢走什么？科摩多战争巨蜥，还是撼地神牛的魔晶？乌龟亚龙！”

欧阳压了压锤柄，道：“来自星界的撼地神牛，我原本无意跟你发生冲突。我不是亚龙，而是一名比蒙祭祀。抢夺这头科摩多战争巨兽的，是你，而不是我。这个大家伙是比蒙祭祀的魔宠，是你首先展开攻击的。这里是夏尔，霍比特人的家园，你的魔法毁坏了霍比特人朋友的农田，损害了他们最为珍贵的香酒百合。虽然你来自另一个位面，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伤害了一名比蒙祭祀的朋友和伙伴，总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撼地神牛发出一声哞叫，道：“比蒙祭祀的强大，自从‘神魔大战’就传遍了所有的位面。我不为此顾忌！牛牛斗士无所畏惧！你试图欺骗一位掌握着大地的力量的斗士！这样的比蒙祭祀不值得尊敬！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牛二看上的坐骑，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得到它，就算是星界之主也不能！更何况你一位小小的比蒙！牛牛斗士会接受任何挑战！你以为你是谁啊！”

星界，诸界之一。星界当中并没有洛瑟玛大陆上的像是人类、精灵、比蒙等的智慧生物。统治星界的是魔兽，各种各样的魔兽，而其中处于领导地位的，跟“神圣巨龙”一样的存在就是“星界之主”。据说撼地神牛是“星界之主”麾下的斗士，所以在星界中撼地神牛又称为“牛牛斗士”。

听完牛二的话，欧阳笑了起来。他压根就没有休战的打算，才答应霍嘉丝找一头强大的魔兽作为魔宠呢，接着就有了这个家伙送上门。既然牛头怪这么想把科摩多战争巨兽作为坐骑，那么让它作为一名骑士冲锋，绝佳的选择！

欧阳不禁期待巨兽骑兵冲锋陷阵的气势。骑士撼地神牛，召唤出四道堪称最强防御的土盾围绕周围，一手魔法，一手水晶锤；坐骑科摩多战争巨兽，泼洒着酸液和闪电，埋头冲锋时，谁敢横刀立马！

“哈哈，好一个狂妄的撼地神牛！实话跟你说吧，科摩多战争巨兽是我的导师的魔宠，既然你这么想成为它的骑士，那么你做我的魔宠怎么样？我曾在海中岛屿对战超阶的水舰龟，曾在高原格杀九阶的尘世巨蟒！我是战神坎帕斯钦点的‘天生灵魂歌者’！我与我的导师，战争巨兽祭祀霍嘉丝，都是战神赐福之地上行者，我们注定是比蒙圣坛上最耀眼的新星！我是路凯·欧阳，一个把星界斗士打趴地上的比蒙斯派德族蜘蛛人！也是你注定的契约主导者！”

撼地神牛咆哮了起来，“狂妄的比蒙！我要把你拍进泥土里！再找到你的导师，让他解除与巨蜥的契约！两名战神赐福的比蒙祭祀的鲜血，正好书写星界斗士尊严不容亵渎的宣言！”

任何话语，都能挑衅狂化中的比蒙的神经，欧阳压在埃匹希斯水晶战锤上的力量大了几分。但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制住砸碎牛头的冲动。

正因为能够做到自主狂化，欧阳更了解比蒙狂战士的骄傲，类推过来，这类的战士因为强烈的荣耀感，变得冲动易怒。一旦有外力打破其愤怒带来的力量，就是打破其骄傲，折服其内心的关键。

獒人战士就是如此！

欧阳压了压手指的关节，“有没有这个能耐，就看你能不能扛住！撼地神牛不是很想与巨龙战斗吗？今天就让你尝尝四倍龙力的滋味！我想，你肯定是终身难忘的！”

“‘四倍龙力’？你身上带有巨龙气息，难道真有四头巨龙？哈哈，我来这个位面，还真想着找巨龙打一架呢，把它们叫出来吧！我这柄战锤是用星界里产自奥格瑞拉山脉中的埃匹希斯水晶做成的，据说这些水晶有着神秘的力量，不知道你的那些巨龙能不能承受其中的力量！来吧！”

“大言不惭！连自己武器都丢给敌人！还说挑战巨龙！算什么斗士！”

“比蒙，在与水舰龟战斗之后，没有人告诉你，激怒一头魔兽，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吗？”

“哦？”欧阳有些惊讶牛二的语气变化。

“你有力量举起埃匹希斯水晶战锤，却只是轻轻放在我脸上，是在告诉我，我输了吧。牛牛斗士也是崇尚格斗的，我们一直研究着比蒙冠绝洛瑟玛的武技，你是在试图激怒牛二。但，我们是斗士，不是武士！”

“哦？似乎，你并没有愤怒。”

“蠢笨的科摩多战争巨蜥能够施展出这样的招数，看来你的导师是个不错的祭祀。或许真如你所说，你们会成为比蒙圣坛最耀眼的星星。”

“谢谢夸奖！”欧阳疑惑着撼地神牛在打什么算盘。

“可是你错了，你不应该从九阶的撼地神牛手中夺走埃匹希斯水晶战锤的。我说过，这中水晶有神奇的力量。它能抑制我的战斗意志，你的语言没能激怒我，因为我一直处于愤怒状态！就算没了牙齿，斗士也都不会认输的！”

刚变冷静的撼地神牛咆哮着，他的双眼突然变得通红，身上突然爆发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掩盖躯体的泥土掀飞。一直压在其背上的科摩多战争巨兽被推开。

牛二一巴掌拍开埃匹希斯水晶战锤，来不及松手的欧阳险些被带飞。

***

“这是什么情况？撼地神牛怎么狂化了？”

科摩多战争巨兽传来的心灵感应，告诉霍嘉丝，撼地神牛的力量增加了不少。

“难道路凯施展了狂暴战歌？把撼地神牛也狂化了？”蜜莉恩问道。她清楚地记得，某个孤陋寡闻的乡村小妞在高原上就做过这样的囧事。

图科眯起眼认真观察了一会，确定道：“那不是狂化，魔兽进入狂化的情况很少，那是‘类狂化状态’。布尔族牛头人就很普遍有这样的情况，每当进入战斗时，布尔族牛头人都会变得精神亢奋，神志不清。这是一种身体发烫，只有愤怒情绪，没想到怒意和杀戮的状态，不能把怒意转为力量的状态。”

霍嘉丝有点明白，道：“只是普通的感到愤怒而已？”

霍嘉丝知道的“狂化”只有三种：加持狂化、自主狂化和冷静狂化。

“加持狂化”，是指圣坛祭祀使用战歌给比蒙战士加持的狂化。圣坛祭祀晋升到战争祭祀级别，就能跟导师学习到各种不同类别的战歌，其中最复杂的就是“狂暴战歌”。此战歌能够让比蒙战士进入“狂化状态”，瞬间爆发出两倍的力量和破坏性，并且对魔法效果有一定的抵抗效果，使之变为最彻底的杀戮机器。这也是圣坛祭祀对比蒙军队的重要性所在。能否掌握“狂暴战歌”，也成为了战争祭祀能否更进一步的标志。

“自主狂化”，狂化原本是比蒙高阶战士的专利，战神坎帕斯是公正的，他给了比蒙武士与祭祀一样通往更高更强的星光大道。身经百战的比蒙战士，可以在战斗和杀伐中，领悟战神号角的力量，通过激发自己鲜血和怒气，进入狂化状态，全面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自主狂化”要比“加持狂化”效果要好，最重要一点，在狂化结束后，只会出现轻微的眩昏，基本战斗力还能保持。“自主狂化”是比蒙战士划分实力的分水岭，一个不依赖圣坛祭祀，能够主导自己怒意的战士，才是控制一场战斗节奏的高端武器。现在香多拉的麾下，掌握自主狂化的，除了身体机能诡异的路凯，就只有库伦这位由神庙册封的圣殿骑士。

“冷静狂化”，听上去像是个矛盾体。无论是“加持狂化”，还是“自主狂化”，都是通过激发怒意达成的，为怒意充斥脑袋的人，又怎么能保持冷静？狈人祭祀与沃尔夫战士之间的“洗浑战歌”加持，却是个特例。战神坎帕斯永远是公正的，沃尔夫战士的骁勇善战，狈人祭祀的身残志坚，从战神那里换来奏响冲锋号的权利。“冷静狂化”下的沃尔夫战士，获得与“狂化光环”同样效果的加持，拥有投身战斗的热情，同时还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沃尔夫族的“狡猾”能够在这样的战斗中保持，对任何敌人来说，都是一柄能够刺穿旷野的“旷野之锋”！

圣坛祭祀虽然掌握着战神号角的力量，但魔宠，或者说魔兽进入狂化却是鲜有记载。最近一次是两千年前的“雷霆崖阻击战”，那一战，所有参战的福克斯族狐人祭祀冒着“血之祭奠的诅咒”让魔宠进入狂化后，全都使用了“生命锁链战歌”。一直以来，霍嘉丝都对当年对抗人类龙骑士时，为何博得族的祭祀不给魔宠加持狂化感到疑惑。知道科罗拉多高原的那次乌龙事件，霍嘉丝才明白其中缘由，那些挪威脊背的肌肉里，布满了一道道乌黑的淤血！连亚龙都抵抗不了狂化的副作用，一般魔兽又怎么能在狂化的状态下战斗。

而且，圣坛祭祀指挥魔宠斗士通过“心灵契约”来实现的，这是一种平等契约，祭祀与魔宠是平等的战友关系，如果不处理好与魔宠之间的关系，魔宠不鸟祭祀的命令是常有的事。甚至更严重的，《祭祀法典》有记载的，魔宠叛变也有十数例。祭祀平时指挥魔宠也不容易，霍嘉丝的“生命礼赞”刚把“心灵契约”从黄金龙鹰身上转移到科摩多战争巨兽身上时，战争巨兽只是接受了吐出黄金龙鹰尸体的命令，却掉头跑向当时围观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