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剑道篇十大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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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石台。

陈凡将手按在腰间剑柄上，站姿挺拔。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炼，他精气神都有着一种饱满，此时运起莽牛劲，气血充盈鼓荡，体内隐隐就传来一阵雷音，显得极具压迫性。

田聘的脸上有着肃穆，显然发现对手乃是一位前所未有的劲敌！

他双手握在厚脊剑器的剑柄，微微躬起身体，像是一张拉满弦的大弓，透着蓄势待发的凶猛，凝神自我介绍道：“楚国田聘！”

“太上学宫陈凡！”

陈凡眼中隐隐有着电芒闪烁。

场下人群都是屏气，看着台上二人对峙，那种充满寂静凝固的气氛下，下一刻必然就是石破天惊的出手！

忽！

风声乍起，田聘率先纵身扑杀而去。

像是一张大弓在蓄力弹射，有着无与伦比的迅猛，一柄厚脊剑器被双手相握，带着剧烈的刺耳呼啸，宛如晴天霹雳般大力劈斩而下！

陈凡瞳孔一缩，精神高度集中。

他按住剑柄的手腕一翻，剑器宗命便‘呛啷’一声瞬间出鞘！

莽牛劲全力催动之下，手臂上肌肉贲张，根根青筋暴突，毛孔收缩，形成一粒粒铁疙瘩，整个手臂都带着一种恐怖的青黑。

哐！

陈凡的长剑，不偏不倚的格击在厚脊剑器的剑身上！

这一下相击带着巨大的金属颤音，一溜细如发丝的电火花从中炸起，这是因为双剑质地奇硬，没有着杂质，所以相击时溅射的火星又细又亮，看上去就像是电弧攒动，予人一种脊背发麻的错觉。

陈凡顿时脸色一变，田聘的大剑拥有超乎他预料的巨力，握剑的虎口被震得一阵麻痒。

他瞬间得知，在力量上他不是田聘的对手。

田聘原本就天生神力，剑器也是厚脊宽刃的双手握大剑，发力技巧如同张弓蓄力，一出手就是凝聚起全身气力，发起天崩地裂的霸道一击，挡者披靡！

哐哐哐！

一溜溜细如发丝的电火花在空气中溅射，隐隐带着股钢铁燃烧的气味。

巨大的金属相击颤音不断响彻，只因为开局失利，陈凡便陷入跟先前隆川武士余列同样的困境当中。

实在是大意！

陈凡心中有着一丝懊恼，他自忖修炼莽牛劲以后，气力大增。

以为就算不能压制这个田聘，至少也能拼个相当，却在实际拼斗时，在力量上就率先被压制。若不是因为这一段时间，他经常跟师兄白猿试剑，其剑术和对战经验都有提升，想必此时早已惨败收场。

轰！

田聘眼神冷厉，他脊椎大骨躬起又猛然绷直，就有着雄浑霸道的力量传出，双脚踩踏地面处隐隐带着震颤。

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窜出，厚脊剑器带着呼啸风声大力劈斩而下。

嗡嗡！

陈凡全力运起莽牛劲，气血鼓荡，有着沛然大力，只是他修习时间太短，气力不如田聘，被压制后只能勉力强撑。

哐！

身影交错，一次互击后，田聘持剑而立。

他这时还有着余力，脸色如常，对着陈凡徐徐吐气道：“你我实力相差不大，若想分得胜负至少在一千招外，看得是谁先力竭。”

陈凡已经收起小觑的心理，这时便趁机恢复着体力。

他心中也是认可田聘的这番话，旋即，又听到田聘接着说道：“我虽然自信拼斗到最后，凭借我的体力必然可以得到胜利，却不愿如此。”

田聘语气中带着激昂：“我辈武士，当以剑术称雄，而非体力称雄！”

“如今，便让你见识一下我师承公孙剑圣的剑术秘技！”

“好！”

陈凡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他虽然不屑对方夸海口能胜过他，但听到武士当以剑术称雄这句话时，心中亦是大为赞同。

只是最后那句师承剑圣的秘技剑术，让他感到精神一振。

“我师承太上学宫剑道篇！”

“除了师尊和师兄们，我自负剑术不弱于人！”

陈凡这时说着，语气中就带有丝丝冰冷：“先生既然愿意施展师承的剑道秘技，我太上学宫，亦有剑道篇十大杀招，倒是想看看孰高孰低！”

哗！

场外群情汹涌，显然都被这番对话惊到。

高阁上，公子琥珀也听到这些话，神情带着惊异，向身边那个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问道：“盖先生，不知道这太上学宫到底什么来头，口气竟然这么大。”

“我也不知。”

盖离也有着疑惑，他看着场中两人对峙，皱眉道：“虽然不知道这太上学宫的底细，但看陈凡此人的装饰及一身剑术，显然是来自于一个武士的道场。”

“而剑道秘技，则是武士师承中最高奥义！”

“田聘是来自于楚国公孙家的门徒，而公孙家的公孙道光，乃是天下闻名的剑圣！所流传的剑道秘技，自然非同小可。”

盖离说着，眼神里就带着疑惑：“只是这太上学宫，并不知名，竟然也有秘技？”

公子琥珀恍然，笑道：“秘技如何，看看便知。”

石台上。

嗡嗡！

陈凡此时气血在猛烈震荡，逐渐生出一种韵律，一股奇异的劲力在四肢百骸蔓延而起，体内隐隐传出一股风雷之音。

莽牛劲在这时被催发到了极致！

呲！

他裸露而出的脖颈、手臂，根根青黑色的大筋暴突。

上面筋肉纠缠，贲张，虬曲苍遒，皮肤上毛孔收紧，形成一粒粒铁疙瘩，予人一种狰狞可怖，犹如恶鬼的感觉。

田聘眼神带着惊异，陈凡身上的这些异象让他心脏一紧，有着不妙的预感。

显然陈凡这番模样让他有些不知底细。

但他凛然不惧，厚脊重剑被架在胳膊上，田聘躬身，形如张弓搭箭，以一种奇异而又充满张力的姿势面向陈凡！

砰！

一声闷响，空气都有着一种被撕裂的声音。

“秘技，咫尺天涯！”

田聘这一扑，力量从脚尖开始，到腿骨筋腱，透过胯骨腰肌，再沿着脊椎大骨层层传递，咔咔作响，仿佛凝聚了毕身气力如一枚尖锥般穿透空间。

他眼眸幽深，飞扑间双臂猛然伸出，厚脊重剑的速度顿时突破了一种极限！

轰隆！

石台震动，陈凡这时脸色血红。

浑身气血就像是在密封的熔炉中燃烧，散发出惊人的热量，一条犹如恶鬼的手臂，握住剑器宗命，整个连人带剑都以一种奇异的韵律在颤动，空气都荡出肉眼可见的气浪。

“剑道，地势坤！”

陈凡手中的剑器在不停颤动，他勉力挥击，带出幻影，让人看上去有种烦闷恶心的眩晕。

轰！

空气被震出波纹，一道气浪荡开。

台下人群喧哗声大起，纷纷带着不可思议，显然无法想象肉体凡胎的剑术，竟能达到如此地步。

呲拉！

田聘的衣袖被一股奇异的劲力撕裂开来。

他闷哼一声，面露痛苦。

此时在他裸露的手臂上，鼓胀的肌肉呈现一种怪异的扭曲，厚脊重剑跌落在石台，发出清脆的颤音，这股异力的震荡让他眼前发黑，再也无法坚持，顿时被震昏过去。

在场中负责通报的管事还处于恍惚当中。

咻！

一道矫健的身影蹿上石台，将失去战力的田聘抱住，又从石台飞身而下。

兔起鹊落！

等场中人群反应过来，田聘已经躺到一个身材精瘦，须发灰白的老者身边。

在边上还站立着几个气质冰冷，眼神隐隐带着锋利的持剑青年人，刚才就是其中一个飞身上台救下田聘。

“好凶戾的剑术！”

精瘦老者俯身检查田聘手臂上的伤势。

他这时说来，语气中就有着一层叹息，田聘手臂里的肌肉筋腱已然全数被震断，能否恢复还在两说，更不要提以后能否用剑了。

“田聘的胳膊虽然能保住，只是以后剑道怕是无望。”

精瘦老者说着，他眼中有着经历岁月沧桑后的冲淡平和，又有着一种勘破生死的安宁，此时抬头看向陈凡，里面隐隐就带有一丝思索。

“什么！”

他身边的几位气质冰冷的青年大惊失色，显然没想到田聘的伤势如此严重。

“师尊……”精瘦老者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这些人闻言便将话憋回去，再回头看向陈凡的眼神中，就起了森寒冰冷的杀意。

石台上。

陈凡已然脱力，刚才莽牛劲被催发太甚，不如此，他便无法催动天书剑道篇的十大杀招！

这些招式虽然威力无穷，却对使用者的身体负荷极大，就像凭陈凡刚修习一个月莽牛劲的水准，刚才勉力催动剑道篇十大杀招之一的“地势坤”，只发出一击，便无力再战。

吱吱吱！

“师兄，我没事。”陈凡脸色苍白。

他身体上的异象已经平复，在卸下莽牛劲后，陈凡浑身毛孔大开，里面汗出如浆，透着骨软筋疲，浑身乏力，此时被师兄白猿搀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场外高阁。

“这个人是……”

盖离脸色愕然，看向场中那个身材精瘦，须发灰白的老者，眼神中就透着一种不可思议。

公子琥珀面露疑惑。

盖离苦笑，涩声道：“若没看错，这是楚国剑圣，公孙道光！”

“剑圣？”公子琥珀旋即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