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会见琉璃

琉璃还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穿着那身赤红和服，如瀑长发柔顺垂在腰间。虽说霓虹平时穿和服上街也不会显得奇怪，但女孩所穿这件也过于华丽，倘若是白天出门，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此时周墨既没有掩藏自己的气息，也没有控制脚步的力道，琉璃自然能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她轻轻转身，隔着七八米便对周墨微微点头。

“明子君，你好。”

“你好。”

周墨走近，离女孩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下。这次他倒是惊讶的发现，琉璃的身高倒并不是很高。

上次因为她是骑在灵狐身上，所以周墨看她还要仰视。但这次平地而站，他一眼就能看到女孩的头顶，显然，女孩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样子，差不多是他在霓虹几个比较熟悉的女生中最矮的。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倒是个适合的身高，因为她那张瓷娃娃般的脸庞也不适合什么高大的身躯，倒是现在更显娇小可爱。

毕竟本来也不是越高大越好，就像是把柯南的脸放到工藤新一的身材上，施瓦辛格的脸放到卓别林的身材上，完全都不相配。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对方，倒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说。

周墨看了看周围，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整个人工湖周围只有他们两人，倒也不用担心外人的干扰。

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符纸，分别贴在地面的四个角上，对面的琉璃看着，眼中也是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看着周墨贴完符纸，然后便低声念了几句咒语。

霎时，她感觉到一片阴冷气息将她笼罩起来。

“明子君，这是你布置的灵场吗？”琉璃好奇的问。

灵场？

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也明白琉璃的意思，“差不多吧，可以把附近的阴气调动过来，集中在这片区域，从而让阴灵更好的存在。”

“恩。”琉璃点点头，神情有些羡慕，“道家的法术真是好用，阴阳术想要布置一个灵场，需要提前准备好久呢。”

“是吗。”

周墨对于阴阳术只有个大概的了解，所以细节的各种法术也是不清楚，不过他也没有了解的心思，说着便取出了阴灵符。

拿在手中，他郑重的看向琉璃，“之前那个幻灵就困在其中，我把她放出来后，如果你采取攻……”

“不会的。”琉璃急忙说，“明子君你放心，我绝不会贸然攻击的。”

“恩。”

周墨点头，他相信琉璃不会那么做，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这次他有心理防范，哪怕琉璃要动手他也能够瞬间阻拦。

于是，下一刻周墨便低声念动咒语，手上的符纸发出一阵光芒，幻灵女孩也从其中钻出，落在了地面上。

和之前在楼顶时所见一般，女孩还是那副模样，只有着一个上半身，而此时她落在草地上先是眼神恍惚片刻，随即便杀机迸现，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看着周墨。

“你骗我！”

她嘶吼着，朝周墨扑了过来，愤怒之下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幻灵，更擅长的攻击方式应该是幻术才对。

所以这种肉搏的威力几乎为零，周墨抬手，手掌青光乍现，向前轻轻一拍幻灵女孩的额头，后者就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了。

“我没有骗你。”周墨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他知道幻灵女孩怪他也是理所当然，于是解释道：“当时不是我动的手。”

“是的。”此时琉璃也是急忙开口，“你……当时是我打伤的你。”

说着，她迈步走到周墨身边，让幻灵女孩看到了她的存在。

周墨看向琉璃，后者脸上有挣扎之色，眼神复杂，显然，按照她平时受到的教育，这个时候应该立刻动手消灭阴灵才对。

但因为之前周墨所说的话以及两人做的约定，所以她只能强忍了下来，不过整个人下意识的表露出来的敌意还是掩藏不住的。

这一点人都是相通的，毕竟人也是动物的一种。

很多纪录片都有录下，动物是能感觉到其他动物或者说人类的敌意或善意的，尤其是人类，有些人一靠近小动物，不管那小动物是什么，都会立刻逃脱躲开。但是也有一些人，他们天生就讨小动物的喜欢，甚至有些时候动物见到这种人的第一眼，就能表现出比对自己的主人还亲昵的态度。

这要怎么解释，毕竟动物和人类的审美观可不一样，不存在“看脸”选主人这一说。

所以，一些动物是残留着通过“气味”来辨认敌友的能力的，而人也算是一种动物的话，那琉璃虽然看起来像是个瓷娃娃般非常可爱，但其周身却都透露出一丝敌意的“气味”。

这种敌意周墨自然感觉不到，因为本来就不是针对他的，而幻灵女孩却立刻就感受到了，也立刻却确定了琉璃说的话是真的是，当天就是她袭击的自己！

“先冷静一下。”

周墨担心幻灵女孩又做出盲目的攻击，毕竟这次是为了要弄清楚真相，而不是再打一架。

“她不知道你的内情，见你控制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所以才要动手。”周墨快速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不是坏人，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和她一同出现。她只是不知情而已。你之前没来得及告诉我的事情，现在可以当着我们一同说出来。如果你受到了什么委屈，我相信她也不会坐视不理，对吧？”

周墨说完看向了琉璃，让她表个态，不然幻灵女孩肯定是不会乖乖合作的。毕竟要和一个袭击过自己，差点让自己魂飞魄散的人心平气和的聊天，那可没几个人能做到。

“是，是的。”琉璃还有些不自然，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这样啊。”

幻灵女孩眯着眼睛扫了两人几圈，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周墨身上。

毕竟对于一个曾经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产生什么好感。

“我不喜欢在你符里面待着。”她说，“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