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跟踪

季木每说一个字，青年的脑袋便更低垂一分，到最后几乎快要埋进胸膛之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将他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季木颇感不耐，像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说道：“快走吧，以后别再来欺负学校的学生，再让我看到一次……”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前面那话是怎么说来着……对了，若我再在学校看到你的身影，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他猛然上前一步，几乎是贴着青年耳边说话，阴恻恻的语气让后者吓了一大跳，不由地往后退去，可是他没有注意的是，季木的一只脚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的脚后跟处，自己这一退刚好被绊了个踉跄，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季木没有多看一眼，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书包和灰原一起打算离开，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青年已经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连片刻都不敢停顿，逃一般冲出教室，甚至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来管自己另外的四个同伴。

原本已经走出去的季木又退了回来，望着跟随青年一起过来的三个手下，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还想在这里赖多久，要是不愿意走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他说话时刻意压低了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显得低沉。

这果然有用，没受伤的俩人立马扶着眼镜青年快速离开，等他们走后，季木走到宫野虎跟前，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身体，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自顾自说道：“混社会可以，可你也得弄明白自己究竟跟了怎样的一个大哥，多长点心吧，别以后人家把你卖了，你还乐滋滋地帮他们数钱。”

随后他将灰原送回家，接着又回到自己家，吃过饭之后以外出补习的名义来到大猫的商店，却只是进行了一些飞刀的简单训练，本来晚上的两个时间里大猫都不会给他安排特别疲惫的练习，加上这一整个白天他都在学校里度过，也没有硬要将其补上的必要。

随后的三天里平淡无事，这天下午洗过澡调整完毕的季木刚离开体育用品店，站在路边打车准备回家的时候，扭头一看突然注意到一旁巷子口的某个人，尽管对方立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可就是这个举动让他心中的不解更加浓郁。

他没有多加考虑，快步朝巷子走去，刚一转过去便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闪进一个拐角，他在心里嘀咕一句这臭小子又在搞什么鬼，还是紧跟着追了上去。

没错那肥胖的身影自然就是宫野虎，他已经卯足了力气在向前奔跑，无奈身体方面的缺陷使得他最快的速度在季木眼中还是慢得如同蜗牛一般，后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后，单手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停了下来。

“喂，我说你……”季木才刚起了个头，看到宫野虎弯着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脸色涨红，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肺子吐出来一般。

他摇了摇头，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递给宫野虎，后者将其接过，仅十秒钟的时间，一整瓶水只剩下一个空瓶，令季木对他稍微生起一点好感的是，尽管已经非常累和渴，但宫野虎还是没有忘记对他说一声谢谢。

等到他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季木方才重新说道：“我说你跟着我是为了什么？要是想为前两天的事情报仇，尽管来找我就行，这样偷偷摸摸的，你还算什么男人！”

“不……不是这样的……”宫野虎边呼呼喘气，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想了好久才决定来找你，事实上前几天我有去过你的班级，但都没有找到你，后来从同学口中问出你的家庭住址，从下午你离开后，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

“你跟踪我？”他话还没说完，季木已眯缝起双眼，在感到愤怒的同时，心中也再次产生出几分危机感，以前他的感知何其敏锐，甚至能察觉到狙击镜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居然连身后多了一个小屁孩都无法察觉，如果没有前面那件事，他还可以过着普通生活，那么这种能力不要也罢，可现在不一样，在这样下去，可是万万要不得的。

宫野虎呗他语气中的冷意吓住，心中焦急又因为喘气和害怕的原因，支支吾吾说道：“你……你误会了……我没有……没有要和你打架的意思，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

“把气喘匀了之后再说话！”季木被这声音扰的心烦，不满道。

宫野虎立马闭上了嘴，这一次足足过去了十分钟，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季木被他逗乐了，没好气地说道：“你想说就说，我又没拦着你，你也还没给我解释，跟踪我的原因。”

“我知道，我知道……”宫野虎连声说道：“事实上那天我回到家后，给次郎哥打电话怎么都没人接，我就隐隐猜到了什么，我觉得你说的那句话是对的，所以……”

他说得清楚，季木却听得云里雾里，尽管知道这时候自己似乎不应该打断宫野虎，但为了避免自己更多的迷糊，他只能挥手说道：“先等一下，你说的次郎哥是谁，还有我和你说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宫野虎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连忙解释道：“次郎哥全名是小田健次郎……”他没有忽略季木兴趣缺缺的表情，很聪明地没有再在这个人身上多费口舌，而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那天你离开之前和我说过，让我多留个心眼，得清楚自己跟随的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说否则到时候别人把我卖了，我还会心甘情愿地帮他们数钱。”

季木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宫野虎紧接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做我的大哥，从今以后我想跟着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