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行动

大猫这一走又和之前一样完全消失，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是这次一起消失的人还多了宇智波林。倒是让宫野虎丈二摸不清头脑，他不是没有问过季木二人的去向，可季木给他的答案只是他们有事出去了，不是他有心想隐瞒，而是目前宫野虎毕竟还是个真正的学生，他不想让他对这方面有过多的涉及。

这和上次面对永和帮不同，上次更多的还是一种打打闹闹，就算季木最后要将酒吧烧毁，也只是他一个人的行为，然而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太和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黑色社团，在太和帮面前，哪怕重伤入院都不是件奇怪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幸运，因为稍有不慎，很可能这条命都得交代在对方手里。

宫野虎还是个学生，季木不想也不能让他在这个年纪有如此经历，或许等到他上大学，如果那时候他还愿意跟在自己身边，季木不会再拒绝。

所以不仅仅大猫二人的去向，就连未来他们的行动，他也责令手下几人不准对宫野虎有半分透露，反正行动的时间只可能是午夜，那时候宫野虎自然在家中睡觉，他也不会有所察觉。

闲话少说，转眼便来到交易正式进行的那天。

夜里十二点四十。

体育用品店门口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若不是引擎还发出阵阵声响，谁都不会想到里面还坐着人，季木低头看了看时间，又扭头看了看紧闭大门的商店，冲大猫说道：“上一次我们有类似的行动，那应该还是在对付组织的时候吧？”

大猫眼中露出几分恍惚，思绪也随着季木这个问题飘荡回十年以前，到了现在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虽然那个时候有很多危险，不论是Gin，还是Vermouth，都是极为强大且难缠的对手，可是和现在这种平稳的生活相比，的确是少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和季木一样都渴望平稳的生活，可是这种平稳一旦久了，骨子里那种不甘于平凡的血液又会重新沸腾起来。

“怀念吗？”他还没有回答，季木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次大猫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怀念”二字，话音落下后他自己也不由一愣，可能一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下意识偏头，正对上季木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如黑洞一般有着无穷的吸引力，禁不住喃喃道：“有的人生来便非池中之物，就算他再怎么甘于平凡，上天也不会允许。”

季木表情一滞，其实有的时候他也在想，就算事务所的惨案没有发生，自己的未来就一定能按照计划中的构想来进行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完全可以用概念二字来定义未来，对于其他人来说，事务所的惨案可能是一种永远留在记忆当中的悲痛，可是对于季木本人而言，这就是一个机会，他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不允许让其在自己手中悄然流失。

他二人又在车上聊了会儿天，商店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三名身着黑衣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季木和大猫的表现出奇地默契，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宇智波林三人上车后，不用季木说话，大猫将手刹放下，车子朝交易的方向行驶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车内安静得令人不安，季木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自己拿出一根后将烟盒往后座一扔，把车窗放下望着外面后退的黑夜，说道：“我接下来的问题只针对你们两个，真的确定了要和我一起走上这条路吗？”

他口中说的自然就是宇智波林和松本润，前者学着季木的样子同样将车窗放下，在车子的后视镜中看到自己，似在回答他的问题，又像在说服自己：“这世上没有谁不喜欢钱，还是很多很多的钱，至于获得的途径，没有谁会去在意，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背叛国家，至于其它，全由木哥来做主。”

他毕竟是军人出生，最为看重的就是对祖国的忠诚，哪怕杀人放火，只要不背叛国家，这是他的底线，是不容任何人触碰的逆鳞。

“至于松本……”他说着话，偏头看了松本润一样，发现后者也同样在望着自己，嘴唇蠕动道，“他的想法和我一样，我们可以跟随在木哥身边，但木哥你也要答应我们，不能做伤害国家的事情。”

季木目光幽深，他和宇智波林二人不同，抛开两国混血的血脉不谈，这身躯中占据主导地位的灵魂，可一直都是Z国人，真要说起来的话，对于R国他不谈厌恶，至少是没什么好感的，只是这些年来他隐藏得很好，从来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可是这种时候他显然是不能将内心的真实情感表现出来的，其实就连大猫和灰原这两个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他身体中不仅只有木子这一个灵魂，将烟头扔出窗外，他单手扶着座椅靠背，转过身来直视着宇智波林，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这个国家的一员，别说你们就连我都不允许自己做出那种事来，我们为的是自己的利益不假，可是如果这种利益非得要建立在损害国家的情况下，我宁愿不要！”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中真正的那个灵魂，是嗤之以鼻的。

宇智波林才放下心来，从后腰摸出一把漆黑的手枪，拉动枪栓发出清脆的声响，紧着他又熟练地将弹夹退出来，确认无误后将消声器安置上去，与此同时另外的松本润和草介佳村两人也做完身上装备的最后一次检查，宇智波林抬起头来对上季木期待的眼神，自信一笑道：“木哥我们准备好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望着后座自信满满的三人，季木心中也涌起一阵澎湃，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句话我只和你们说一次，但不论过了多长时间，我都不会有所改变……”

“你们既然决定跟着我，那么我就一定会对你们负责，在我死之前，我不会让你们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