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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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壮说：“我听别人说就一个人砸了老虎机，听描述应该是憨牛，赵小军应该只是望风。”

我舒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咱两回学校吧。”

…;…;

回到学校，一个下午过的昏昏沉沉。

脑子里一会儿是跟傅薇的激情四射。

一会儿是担心关牛那玩意儿被逮了。

睡醒了打关牛的电话还关机，打不通，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不容易混到放学，拒绝了王大壮去网吧的邀请，我直接回了家。

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我爸就回来了。

他心情看起来很不好，愁眉苦脸，我妈赶忙问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爸说：“厂子里没啥活干就回来了。”

我妈哦了一声，我爸又说：“厂里说效益不好，下个月得裁员…;…;，应该有我。”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我爸好像老了几岁。

“哐当！”我妈手里帮盛饭的饭勺都掉在了桌上，满脸震惊的说：“老宋，你说的是真的啊？”

我爸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我妈眼眶红了，“小宝还这么小，我又没工作，你又要下岗了，咱们家以后靠什么过日子啊。”

看着二老，我心里也酸酸的，为了我操劳了十几年，而我从没让他们省心过。就是到了现在这地步，他们还是想着我的未来，从不考虑自己。

父母之恩大于天！

我忍不住开口说：“爸妈，我也不是读书的料，要不我去学门手艺？过两年也能赚钱补贴家用了。”

我爸妈异口同声说：“不行，你这么小能干些啥？混也要混张大学毕业证。我跟你妈一辈子没读过书，在家族里别人都看不起，你不能走我们的后路！”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了几根闷烟。

第二天天一亮，我难得早早的就来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打了个电话给关牛，接通了，他也在宿舍，刚起床，我让他来食堂找我。

看到关牛，我直接给了他胸口一拳说：“你丫以后再一个人干这种事，就别怪我翻脸啊！”

关牛捂着胸口大大咧咧说：“对不起，让你跟胖子担心了，放心，以后我肯定不干这事儿了。昨天真是气不过！”

我点了点头说：“那行，记住了就好。”转身想走，又想起了一事儿，“赵小军呢，他昨天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吗？”

关牛一脸懵逼说：“谁说的啊？我昨天就一个人去的啊，那小子有时候会回家里帮忙干农活，应该是回去了吧？”

我说：“那你打个电话给他。”

“他家里穷，没买手机。”关牛一脸憨笑说。

…;…;

跟关牛去食堂随便吃了点早饭，我又回了班上。

傅薇也在，她好像不记得昨天的事儿了，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又说了一些鼓舞人心的话。

我在班上坐了一会儿，就轮到我跑五千米了。

我松动了一下筋骨，心说上去装装样子好了。

五千米跑下来，就算运动员再有毅力跟恒心，旁边的同学也压根没几个人看。

刚跑了几圈，我远远的就瞅见校门口一大群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

出啥事儿了？

我心里很好奇。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高斌那个胖子满头大汗的朝校门口跑。

高斌都惊动了，看起来事情不小。

我放慢了脚步，任凭其他人超过了我。

高斌好不容易跑到那群人面前，好像说了几句话，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他竟然被人一脚给踹翻了，然后几个人围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这时候学生们也被惊动了，比赛也不看了，都冲着校门口围了过去，我也刚好混入了人群中。

当看到场中的情况，我心里咯噔一下。

里面站了十多个打扮怪异的青年，其中几个人正对高斌拳打脚踢。

赵小军鼻青脸肿的被一个人拎着衣领，嘴角还有一道血迹，衣服破烂满是灰尘，看起来挺惨的。

一看这情况我就明白了，赵小军被台球室的人逮住了，来学校找麻烦了。

学生中有不少老师，眼看着高斌被打了一阵子，其中一个男老师冲上前去说：“你们这群败类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敢来学校闹事？”

那伙人中一个领头的，正是昨天在台球厅隔间出来那青年，他指着那老师就骂道：“关你屁事？你再哔哔一句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那老师哪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人啊，当即就不敢吭声了。

这时候那些人也打累了，高斌也爬了起来，对着领头那人说：“鹰钩，事儿差不多就算了。几个铜板的事情，人也你打了，我你也打了，还要怎样？大不了我赔点钱，这事儿就不追究了，行不？”

“行你妈啊！”鹰钩鼻指着高斌就骂了起来：“老子会缺那几块钱吗？我现在丢脸可丢大发了，被几个小逼崽子砸了场子，连人都抓不着，你让我以后怎么在这条街混？”

高斌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事儿我理解！要不这样，你先把这学生放了，有话好说，中午我摆几桌，咱们好好聊聊，怎么样？”

“哟呵。”鹰钩鼻一脸玩味的看着高斌说：“就你这比样还想当话事人啊？如果你年轻个二十年还行，现在你老了，还是省省吧！”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

高斌冷眼看着鹰钩鼻，可能伤的不轻，哆哆嗦嗦的掏出兜里的烟，叼了一根在嘴里，再次掏了掏兜才发现忘了带火机。

“啪嗒！”

我掏出打火机，凑到了高斌嘴前。

高斌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点燃了香烟，美美的吸了两口。

鹰钩鼻好像认出我来了，指着我就说：“小逼崽子，转过了头来给老子瞧瞧！”

“瞧你妈个币！”我骂了一句，低头就捡起了半截板砖。

这时候关牛跟王大壮也挤出人群，站在了我旁边，关牛眼眶通红，看起来情绪很是激动，手上握着的棍子腿都在颤抖。

鹰钩鼻被我骂了个措手不及，他压根没想到我敢还嘴。

“没事儿吧高老师！”我对着高斌问。

他摇了摇头说，“没事，还能动！”

“那就好！”

我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身后乌压压看热闹的学生说：“还有胯下带把的吗？出来几个，干死这群狗比玩意儿。”

鹰钩鼻紧接着大声威胁说：“想当好汉得想清楚了！我整天这条街上混，谁今天敢插手这事儿，以后老子见一个干死一个，不信试试。”

没人动。

反而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苦笑，心里有些冷。

德中出了名的内斗厉害，这就被鹰钩鼻给吓住了。

虽然确实是错在我们几个，但也太特么让我们寒心了。

鹰钩鼻这时候反应了过来，指着我就骂道：“哎哟小崽子挺威风的啊，行，希望你等会儿还继续叼下去。兄弟们，干死他们！”

鹰钩鼻一挥手，那伙人立马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那些人手上并不是全拿的棍子腿，而且还有甩棍跟钢管，被抽中了一下人就受不了。

校门口旁边就是停车棚，停了不少的自行车。

我拉住了想冲上去的关牛说：“拿辆车子干，赤手空拳你去找死呢？”

关牛一听这话立马抬起了一辆自行车，朝着那伙人就扔了过去。

别看关牛年纪小，可这小子从小没事就帮着他爸做小工，身上有的是力气，扔辆自行车就跟玩儿似的，扔出去的时候力气还大的很，当场就砸翻了两个。

可这时候那伙人也差不多冲到跟前了。

最前面那人抬手一铁棍就朝着我招呼了过来。

我抬起胳膊挡了一下，痛的叫了一声，右手也没闲着，握着的板砖大力的拍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鼻子流血，门牙都被拍落了两颗，看起来惨不忍睹。

“让你妈比的牛！”我咬牙切齿的又拍了几下。

那人也跟我牟上了，丢了铁棍抱住了我的腰，就想把我推进身后的一堆自行车里。

关牛见状赶忙捡起了铁棍，挡住了后面的人。

我牙关都咬碎了，手上的板砖不停的朝着身前这人的后脑勺上拍。

这时候顾不上会不会出人命了，这些都是社会上的混混，我不下狠手，死的肯定会是我。

可能板砖打中了这人的要害，很快这人就撒手了，我一推他就一动不动的摔倒在了地上，还哼哼唧唧的，并没有生命危险。

我赶忙跑了几步去帮关牛。

王胖子跟高斌已经倒下了，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鹰钩那一伙儿剩下有战斗力的还有七八个。

我也捡起了跟铁棍，跟关牛背靠背。

趁着喘息的空隙，我打趣关牛道：“兄弟，干了这一波咱们以后别惹事了吧，这么下去吃不消，早晚得挂咯！”

关牛哈哈大笑了起来：“阿宝，你是我最铁的兄弟，对不起是我连累兄弟们了。”

“有什么连累不连累啊！”我死死盯着鹰钩鼻，大声说了句：“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鹰钩鼻满脸阴鸷的看着我，冷笑了一下，握着钢管带着人大步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些响动。

我抽空看了一下，立马吓得目眦欲裂。

李乐乐，她竟然哆哆嗦嗦的握着一根钢管走了过来。那副娇弱的样子，别说打架了了，握跟钢管看起来都花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