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马仙家问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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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天一早搭着老乡的车去医院，我爷爷状态很稳定，已经能开口说话了，纸人张恢复的更快一点，昨天说话都还不利索，今天已经能走动了。

“小男啊，我跟你爷爷都有点底子，还没什么大事，昨天晚上那女鬼没为难你吧？”纸人张坐在我爷爷床边说到。

我一下就有些受不了，尤其是被王叔利用这事更让我难过。

我红着眼圈把昨天的事都说了，跟两个老头解释说5年前村长就已经开始谋划这事了。说完之后纸人张沉默了，我爷爷非要坐起身子，我赶忙把爷爷扶起来，顺便把枕头垫在他背后。

“小男，这件事是我们理亏，但是当时那种情况我和张师兄做出这种判断也是没办法的。养阴千年这样的女鬼放出来，我们谁都招架不起。加上你又非常特殊…;…;”我打断爷爷，开口道：“爷爷，我知道，不过我欠她的，现在她受伤了，我不能不管。”

“哎…;…;你呀你，跟你爹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哎…;…;去吧。”爷爷叹了口气，纸人张也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看两个老人家都同意了，我既有解脱的感觉，又有一丝作为孙子的愧疚。

“爷爷，等你们好了我就走。”我扶着爷爷，让他躺下，他恢复的比较慢。

这时候纸人张突然开口道：“小男，我跟你爷爷最多就是阴气入体，等一会我画两张符贴上就好了。估计下午就没啥事了，你要是离开那就趁早吧，别留下什么遗憾。”

我爷爷也开口道：“大师兄说的对，就让小男去吴老太太那吧。”说完爷爷就露出疲惫的神色，精神十分萎靡。

纸人张深深的看了我爷爷一眼，最后带着我离开医院。她一边走一边叮嘱我，走夜路的时候不要猛回头，平时肩膀和脖子上放些柳树叶子，可以压一压我阳气，不至于被大凶物盯上，要是遇到鬼拦路，就把柳叶拿开吓走他。扫把、梳子、鸡毛掸子都有驱邪的作用，鬼也不是毫无欲望，出门在外备些纸钱也没坏处。

我一一记下，心里对张爷爷也有些感激，临走的时候，张爷爷突然认真的对我说：“小男，有些事你爷爷心软说不出口，你别怪你爷爷。”

听到这话，我突然一愣，“张爷爷，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纸人张摇摇头道：“去找吴老婆子，她嘴臭点，但是知道的多，记住老婆子要是盯住你脖子的时候，千万别动！”

离开医院我再次返回村里，这一白天全搭道上了。

吴淑珍家住二杠子河边，后来村里盗墓的多起来之后，二杠子河受了点污染，河下游基本没啥人住了，就剩吴老太一个人。村里几次要帮她搬家，她都没同意，后来村里也就不张罗这事了。我小时候还来过几次，后来我爷爷不让来，加上老太太确实吓人，我也就不怎么去了。

这次来之前我也没空手，在小卖部买了点饼干和饮料。一进他们家院，就感觉有些湿冷，还有些腥臭的味道。

“吴奶奶在吗？”我在院里喊道。

没人回答，我凑近几步继续喊道：“吴奶奶在吗？”

就当我要怕窗户看看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浑身一震，后背一凉，是冷汗冒出来了。

“陈镇山那个老白毛子倒是挺会躲清净。”身后的人说到。这是一个特别奇怪的声音，没有声带震动，就像是用呼吸的强弱控制说话一样。

这是吴老太太的独特的声音，我转过身，露出僵硬的笑容：“吴奶奶。”

老太太瞎了一只眼睛，瞎的那只眼睛是灰白色的，听我爷爷说是年轻的时候被批斗，瞳孔里黑色眼液因为被打，漏出来了，成了这幅模样。

老太太打量了我一会，我就感觉像被猛兽盯上了一样，浑身麻痹不能动。

“进屋吧。”吴老太开口道。

我麻痹的感觉消失，跟着她走了进去，但是心里又冒出了一个疑问，吴老太太也不是普通人，当年就没参与阴神庙的事？

我没敢多想，进屋之后就老老实实的站着。老太太的屋子里很整洁，屋子里很空就靠窗那一面放了一个掉了漆的木箱子，上面摆着一个供着仙家的台子，但是整个用黑布蒙上，看不见里面供的哪位仙家。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老太太拿出烟袋锅开始往里面塞烟丝。

为了显得自己长眼色，我赶紧上去帮忙把火点上。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吴奶奶，是这样，我想找个人。”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找人去派出所。”她耷拉着眼皮，吧嗒一口烟。

老太太说话比较直，我尴尬的笑，但是最后变成了苦笑，“吴奶奶，我想找我媳妇。”

“找媳妇去婆家找，找不到就去派出所。”老太太继续呛声。

我急道：“我媳妇是鬼，我想找个鬼。”

安静，空气仿佛都有些凝固。

吴奶奶一动不动看着我，眼睛仿佛像看一个猎物。

她眼睛盯着我的脖子看，我突然想起纸人张的话，现在我一动不能动。

过了好一会，她用力砸吧几口，这才把烟袋锅里的火星续上。

“我说你身上怎么一股子死人的味道，臭的很。”老太太把腿盘了起来，这么大岁数了，老太太腿还很软，盘腿一点不吃力。

我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把发生的事跟吴奶奶说了一下，说的比较简略，直到讲到道士时，吴奶奶才叹了口气道：“富贵这孩子，哎…;…;”

我气血瞬间上涌，吴奶奶果然知道村长是个道士！

吴淑珍看我到我脸色之后，开口道：“你这孩子，心眼少了几个弯弯，这事没这么简单。王富贵也是个傻孩子。上柱香吧，我帮你看看。”

吴淑珍话说一半，我想问的时候她却摆摆手，下了炕穿上鞋子，旁边的柜子里翻出几根黑色的香，我数了数一共五根。

这是什么数？我虽然好奇，也没敢问。

吴奶奶把香塞给我，让我点上。说完她把供台上的黑布揭开，露出里面的神像。

那是一个黑色的神像，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穿着一身布衣的中年男人，眼睛那块特别像吴奶奶，仿佛盯着猎物一般。我对仙家了解不多，恭恭敬敬上香之后，就等着下文。

“跪下。”说完吴奶奶丢给我一个垫子。

我不敢怠慢，跪下之后静静的等着，吴奶奶也上了五炷香，然后嘴里开始轻轻的念叨。我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一点，只有三个字听得清楚----柳中堂。

“一会第一根香断了你就说请柳仙帮忙，第二根香断了你就说想找媳妇，再把你媳妇的情况大致说一下，接下来就看第三根香了，等到第三根香断了你就低着头听着，等我叫你抬头的时候你再抬头。”说完吴奶奶在我身上和头上洒了点水。

我一听到柳仙就明白了，原来这吴老太太是个出马弟子，家里供奉的就是五大仙胡、柳、灰、白、黄中的柳仙。

我心里暗想：难怪被老太太盯着的时候，感觉像被猛兽盯着一样。

老太太绕到我身后，我就开始盯着这五炷香看，不敢分神，脖子都有点僵硬了，好在我没等多久第一根香就断了。

“请柳仙帮忙。”我恭敬的说到，心诚则灵，我是真心希望柳仙能够帮我。

场面很安静，紧接着第二根香也断了。我心里一喜，赶忙把红果儿的事情说了一下，连外表和受伤都说了。

结果刚说完，剩下的三根香开始飞快的燃烧，都已经开始冒火星。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不知所措，更邪门的事情发生了，啪嗒，剩下的三根香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