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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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李烨刚睁开眼睛，门口的吵吵声就传到了李烨的耳朵里。

“老钱头！我不都说过了吗，家里改燃气了，不用你的柴火了！”宾馆老板皱着眉头说道。

“贾老板，你看，这柴火多好，我不多收，就要几块钱买点菜回去就行。”一个穿着破烂军绿色T恤，灰白破洞长裤，脱线解放鞋的老伯，一边抽着报纸卷的旱烟，一边说道，一双浊眼眯着笑，尽是落魄与心酸。

“不用了，你再便宜我也不要了，不说了吗，真的用不着了！”老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

“贾老板，整个坊市就你一家还要柴火的，我都送了那么久了，不要您也提前说声，我这一大早砍来了，总不能运回去吧。”老头显得有些生气了，说道。

“我怎么没告诉你，你自己生病几天没来，能怨得着我吗？”老板也皱了皱眉，呵斥道。

“我不是托人告诉你了吗？”老头有些不死心，红着脸问道。

“托人？托你那死去的儿子？我反正没听到！”贾老板一拍桌子，就要撵人。

老伯憋的一脸涨红，原地踏了几步，背起柴火清叹一声，准备走了。

“等下！”李烨叫住了老伯。“你这柴火哪来的？我怎么看树枝根部都快烤糊了？”李烨问道。

“前几天打闪子，几颗树被撩着了，现在树里面还飘着火呢，这树上的树枝，被火烤干了，正能做上好的柴火！”老伯有些诧异，也没隐瞒，一口气说完。

“哦，那感情好，我就是来旅游的，这么好的地方，老伯能带我去看看吗？”李烨笑着问道。“不让老伯白跑，我给导游费！”

“好啊，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去！”老伯很是兴奋，连忙应承。

“老钱头，我看你别被骗了，人大小伙子，把你卖了都没人知道！”老板酸溜溜的说道，心想还是找李烨少要了房租，竟然让这个老头倒了巧。

“说话小心点！”李烨静静走向柜台，顺手拿起一只笔一掌拍下，大理石桌面顿时皴裂，一支笔好似嵌进去一般。

“我就是被骗也好过被你欺负！黑心肠！原来送就一直压低价格，现在说不要就不要，哪有这么做生意的！”老伯对着老板骂道。

老板吓得不敢做声，只能目送着李烨离开，见李烨走远，连忙查看，心疼坏了：“我的大几千块啊，妈的，报警！”

……

“警察同志！真的是有个客人干的，他还不赔钱，身份证号还在，你们要帮我啊！”老板向警察哭诉着。

“好了好了，别和我扯了，这桌子你又没有监控，硬说是人家弄的，谁能信啊？”警察早就不耐烦了，起身准备离开。

“别啊，同志，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是助纣为虐啊！”老板一看警察要走，连忙喝止道。

“助纣为虐是吧！好！这是罚单！店内监控损坏，停业整顿三天！罚款三千，限你两天内去缴纳罚款！不然等着关门吧！”警察递上罚单，转身就走，一点不给回旋的余地。

“同志！哎，不能这样，我不告了，不告了，别罚款啊！”老板欲哭无泪，瘫坐在地上。

……

“小兄弟，能先给个几块钱买点馒头吗？家里小孙女肯定饿的不行了。”老伯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李烨说道。

“无妨无妨。”李烨拿出钱包，抽出一千块钱，递给老伯。

“不不不，小兄弟，不用这么多，真不用！”老伯连忙推辞，眼睛也睁大了，脸色涨红。

“拿着吧，老伯，我还得住上几天，就当是住宿和餐费了，你吃馒头，总不能让我也跟着吃吧！”李烨笑着说道，一把抓住老伯的手，将钱塞了过去。

“这，小兄弟谢谢你了！也不是老伯偷懒，主要是前一阵子生病，耗干了家底，确实缺钱，这钱我就收着了！我也不和你客气，你放心，老头子我给你做一顿山珍，包你吃了都不愿意走！”老伯颤颤巍巍的接过钱，忙感谢解释。

李烨笑了笑，也没搭话，静静地跟在老伯身后。

买好了菜米，老伯还买了些肉，有了这么一份情在里面，和李烨也渐渐聊开了。

李烨了解到了老伯的家境，世代在山中生活，原来有个儿子，可惜生病死了，儿媳妇也改嫁了，老伴身子骨弱，哭的身子一受惊，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一个孙女，和老头相依为命。

顺着山路走了许久，在山中一块平原，看见了一处破落的屋子，老伯高喊：“小团子，爷爷回来了！”

“爷爷！”屋子里跑出个人影，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没有干净的衣服，也没有漂亮的装饰，一身弄得灰不溜秋的，梳着马尾，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嘿嘿，小团子！今天有肉吃了！”钱老伯指了指袋子里的肉，一脸的开心。“快谢谢大哥哥，这位大哥哥来这旅游，会在我们家住几天，都是他的帮助，不然咱们小团子今天可又要啃馒头了！”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眸子漂亮有神，冲着李烨喊到。

“不用客气，还需要我们的小团子带我游山呢！不喂饱怎么行！”李烨也跟着老伯喊起小团子，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团子的脑袋，笑道。

“来来来，快进屋！进屋聊。”老伯招呼着李烨进屋。

家里来了客人，小团子帮忙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忙的不亦乐乎。

“小兄弟见谅了，家里脏，要是嫌不干净，我再帮你打扫打扫。”老伯收拾好一间屋子，铺上新买的床单被罩，对着李烨说到。

“不用了，挺好的，谢谢老伯了！”李烨已经很满意这种环境，毕竟和祖孙两的屋子比，自己这里已经算是无比的干净了。

“那行，老伯给你做饭，你们等着，一会就能开饭了啊！”老伯笑呵呵的招呼着，这边忙完，连忙又赶去厨房。

“过来坐吧！”李烨招呼着小团子，和她开始了闲聊。

“不，哥哥，我坐椅子上就行，脏，我还是别上床坐了！”小团子有些不好意思，不愿意过去。

李烨走过去轻轻抱起小团子，将她放到床边，说道：“不脏，小团子不脏！”

……

“开饭了！”老伯的声音响在屋外，小团子领着李烨，走向客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