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潜偷药

“娘，儿子孝敬你的东西，已经派人跟您送到屋子里去了。”宰相很是孝顺的说。

“恩恩，好儿子。”老太母扫了一眼盈玉和明玉。没有动筷子。“咳咳咳咳。”咳嗽起来。

老人咳嗽都是很正常的和事情，宰相夫人很是有意识的拿起痰盂，但是被老太婆眼神制止了，老太婆有意无意的看着拘谨的两个姑娘。

宰相夫人暗示了一下，盈玉很是懂事乖巧的捧起痰盂，凑到老太母的跟前，“老太母啊，他们下人干粗活都干的多了，手上没轻没重的，以后这种近身此后老太母的事情就让我们姐妹俩来吧，我们受了宰相府这么大的恩惠理应好好报答的。”盈玉一脸笑盈盈的。

“咳。”一口浓痰吐在了盈玉捧着的痰盂里，隔着厚厚的陶瓷，盈玉都可以感受得到刚刚离开老太母嘴巴的温度，一股恶心的感觉打心眼里卡在喉咙里，毕竟是长姐，盈玉忍着了，但是自幼嚣张惯了的明玉忍不住喉咙干呕了一下。

老太母耷拉的眼皮立马有根根毒针一样刺向明玉，盈玉赶紧在下人那里接过来一杯参茶递给老太母。“老太母，来，这是参茶，漱漱口。”盈玉弯着腰，拿着手帕时刻的准备着，生怕伺候不周。

“怎么，是有人嫌弃老身了。哎呀，都活了这么久了，也应该活够了呀，儿呀，你以后就给老身准备好棺材吧，反正也是土埋到跟前的人儿了，早点准备晚点准备都是一样的，哎呀。”老太太有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来。

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宰相大人就吃这一套呢。

“娘，这个府中，就是这整个越洛国都没有人敢说娘一个不字，娘，你一定健康长寿，肯定比儿子我活的还要久，”宰相拍拍胸脯。

“呸，呸呸呸呸。”老太母一听连忙嘴巴跟秃噜皮一样吐了个盈玉措手不及的一个连环屁。“你说什么话呢，要为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赶紧给我图吉利。”老太母看向儿子的眼神满是慈爱。

“娘说什么都是呸呸。”宰相应承着。

盈玉忍者一脸的恶心，又不能擦，还要保持笑脸，脸都要僵了，一层油腻腻的干在自己脸上，感觉都要毁容了。“老太母，明玉还小，前几天受凉了，胃口不好，最近就总是喝些粥什么的，您这么慈爱，肯定不会怪她的。”

“嗯，”老太母一说到这两姐妹，眼睛就耷拉下来，看都不看一眼。“既然这样，把这碗粥带回房里喝吧。我们文家一家人有话要说，外人在不方便。”

“彭”明玉手搭在桌子上，刚想跳起来盈玉赶紧陪着笑脸。“多谢老太母抬爱，我因为妹妹的身子不好，还正怕打扰了大家用膳，我也正有此意，想必妹妹也是因为老太母说中了她的心意才这么高兴地，一时失态了。”

“正是正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在周围文家人一脸不善的目光中，唯唯诺诺答道。

“好吧。”老太母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伸出满是皱纹的老黄瓜似得手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菜。“也别说我文家亏待了你，把这盘菜也一并拿走吧。”

明玉和盈玉看着那盘子全桌子唯一的一盘青菜，隐隐眼中的恨意，道了声谢。

“哎呀。”盈玉脚跟子一软顺手扶住了明玉，手掐了掐明玉，明玉马上会意道。“你们先把饭菜送过去吧，姐姐脚扭伤了，我扶她走慢一点。”

“那要不要找个郎中过来。”

“不用不用，小伤小伤，休息一下就好了。”盈玉和气的说道。

“好吧。”老太母的侍女毕竟在府中地位不一样，平日里就连宰相夫人都不能随意的派遣，更不应说这两个姐妹。

见众人走远了，明玉噘着嘴不高兴。“姐姐，我们才来了几天，他们就这么对我们，现在就连饭桌都不让我们上了，还只给我们吃这些剩菜剩饭。以后是不是会让我们去伺候他们，还有啊，姐姐，今天多恶心啊，你要给那个老太天接痰。实在是欺人太甚，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我的。”明玉满是不高兴。

“妹妹，以后我们没有了父母的庇护，就只能靠自己了，若是不想被别人欺负，就要有手段。”盈玉看看黑夜中的月亮特别的耀眼，只有变成最耀眼的哪一个，才会被人发现，才会被人记住，才不会再被人欺负。

“姐姐，什么手段，有手段，我们以后就不用吃剩饭了么。”明玉眨眨眼睛，不明白自己的姐姐的手段所指什么，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能饱饱的吃一顿自己想吃的饭。

“手段，自是有的，这样的大宅院没有一点心机是不能存活下来的，你我本就没有文良韬一样的先天优势，就只能靠自己。妹妹，有一件事情很是蹊跷，你有没有发现今天老太母带的翡翠步摇，跟我们母亲的一个特别的像。”盈玉皱着眉头，当时自己离得老太母特别的近，看得也很是仔细，确实是像。很像。

“哎呀，怎么可能啊，我们母亲的东西，老太母这么挑剔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呢，她用的东西可都是宰相在矿石地一步步找人监工做出来的，就别说有一样的款式，就是被别人摸过的她都不要，跟不用说是旧的了，不可能，不可能。”明玉一口就否决了。

“不可能嘛。”盈玉喃喃自语道。“明玉，现在还早，他们用完膳还有一段时间，老太母的侍女也去我们屋中送饭菜了，不如，不如我们去老太母屋中看看吧，我心中有一点点疑惑。”盈玉思索着。总是觉得老太母最近身上总是有一些不同之处。

“姐姐，要是被发现，我们会被赶出府的。”明玉睁大眼睛，很是害怕盈玉提出的这个想法。“现在就连饭菜都没有了，我们现在就是寄人篱下的生活，本就对我们有了嫌恶，这样做，只会让他们有理由变本加厉的，姐姐，更何况，我们只要有宰相府小姐的名号，只要熬一熬就能找到好人家，到那时候就好了，是不是姐姐。”明玉极力的劝说着不让盈玉待自己去那里，害怕，害怕老太母，更害怕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她只要平平安安的熬到出阁。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明玉早已看清事实，再也不是她可以飞扬跋扈的时候了。

“明玉，你怎么还不明白。”盈玉抓住明玉的肩膀，摇晃着它，头上步摇激烈的撞击声希望可以让明玉清醒一点。“这不是我们忍就可以的，我们被赶出府，甚至以后会沦落为下人都是以后的必须的道路，所以才要在没有到达那一步的时候我们自己找出出路，爹娘已经没有了，老太母之这个府中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们只有取悦她，才能在这里立住脚，你明不明白。”明玉被一向贤良淑德的姐姐，从来都不会大声说话的姐姐当今的这幅疯狂的模样吓坏了。

“姐姐，我们只是去看看，什么都不要动，不要被人看到。”明玉妥协了，在这个府中，她除了姐姐再无可以相信的人。

“好，好妹妹，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看到了没有，跟着她们走吧。”黑夜中，两个隐匿在暗处的人说。

两个人四处躲避着巡逻的人，来到静悄悄的老太母的住处，一进屋子偌大的檀香包裹的墙壁散发着幽幽的檀香，典雅又高贵。幽幽的烛光下，檀木打亮的表面反射着盈盈的光，让人如沐仙境。

“姐姐，这里好漂亮。好香。”明玉一进了这里，桌子上秉烛的烛台都是和田玉，自上而下散发着通透的光。温润的散发着价值连城的味道。“哇。”明玉情不自禁的赞叹道，手摸着触及升温的玉，舍不得拿开。

“明玉，不要弄坏了。”盈玉仔细的观察者，小心的提醒着眼睛转不开的明玉。

一面巨大的铜镜几乎占了半个厅堂，盈玉站在那里可以看到自己的全身，清秀精致的脸庞，曼妙纤细的身姿，与身后的还处于发育期懵懂莽撞的妹妹，盈玉更有一股妩媚柔美的气息。

置身于这样的屋子下，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之沉沦，宰相对他母亲的孝顺可见一斑。

明玉打开桌子上脂粉，都是全城最有名的脂粉并不出奇，最最让明玉挪不开眼的是满眼的珠宝，锦盒中的珠宝都被精心的布置，本就完美无瑕的雕琢功力让它们美轮美奂，鸡血石与汉白玉的镶嵌更是独具匠心，明玉拿着手中小小的却精致的宛如鲜活的鲜花的玉簪。久久舍不得放下，见自己的姐姐正站在铜镜下欣赏自己的美貌，明玉悄悄地把这枚玉簪藏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这首饰台中琳琅满目的这么多的玉器手镯步摇发簪，这一个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就算到时候发现了，也难以追究了。

诗离暗中搓着手心，心里痒痒的，这下要发一笔了，宰相府还真是卧虎藏龙，自己招进来两个小贼，正是不知道宰相夫人是傻呢还是傻呢，自己家的贼都防不住，竟然还往家里领外人。

“有人来了。”诗离暗自提醒到。

铭奇仔细的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半盏茶的时间，果然有声音，是老太母的侍女回来为老太母拿披肩。

铭奇黑夜里暗暗地打量诗离，这个人没有内力，却可以听得到自己听不到的微妙的声音，难道是因为自己内力受损，嗯，应该是这样的。

铭奇本就是来找回生丸的呃，这下看到两个老太母的贴身的侍女，这不就是最好的行刑逼供的时候，很多时候最粗暴的方式往往是最有效的。

剑刚出鞘，诗离一眼看到，给怼了回去，“你干什么。”两人压低声音。

“问她们药在哪里。”铭奇眉头紧锁，这个男人怎么娘们唧唧的。

“你傻啊，怎么当上皇帝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这个皇帝都没有，她们下人能知道在哪里么。”诗离瞪着眼睛，说的理直气壮。毫不客气的教训这个不懂常识差点坏了大事的笨蛋。

还真给唬住了，诗离在心中默默的给自己办了个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