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无策

“女儿，女儿，你回来了。”老妇人慢慢的抓住练女的衣角。

“滚开，毒妇。”练女一脚把老妇人踢到了台子下面。

“妖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府尹带了一群人上来把诗离和练女团团围住。手里的长矛指向练女。

“呵呵，有备而来呢。”练女冷笑一声。

“啊。。。”诗离趴在地上，牵扯出最后的一丝的力气，却还是发不出一生的完整的声响。手指头颤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好，既然如此。”练女失望的看着沐阳王爷。举起手里的剑，“既是妖女，就让我一人承担，我会把这里屠尽，妖女，总得名副其实。欺负一个弱小的清白的女子，不是太敷衍了。”练女回头看了一眼诗离，眼中满是抱歉。

“不。”诗离拼尽了力气也只能发出一个模糊的字，眼睛模糊了血红的视线，只是，这熟悉的感觉，是练女没错。诗离不要让练女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不可以。

“我是妖女。”练女大喊一声，拿着手里的剑向着地上的老妇人刺了过去。

“练女。”卫炎大惊。

身上好冰冷，感觉自己好像沉睡在冰窖之中一样，浑身都是阴沉的冷。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终于是有了力气移动，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

“啊，我是死了么，原来，死亡，这么轻松呢，早知道。。。。呵呵。”诗离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昏暗。伸出手伸向眼前。“哗啦啦，”牵扯起一阵铁链的声音。

“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死的太晚了。”身边的一个死气沉沉的老者带着死亡的气息的额声音。诗离一点都不奇怪。

“说起来，是有一点遗憾呢。嗯哼。死亡，是很轻松呢。难道不是么。”诗离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丝的微笑。只是，不知道练女怎么样了。“呵呵。”诗离轻笑出声，都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竟然还有心情担心别人，老毛病，一点都不变呢。

“啊，啊，好痛。死了怎么也这么难过。”诗离想要坐起来，才发现只要一牵动膝盖，自己浑身那清醒时候的彻骨的疼痛就会袭来。

“有我老东西在，是不会让你死的。”身边又是死寂的声音，明明响亮的声音，却总是给人死寂的感觉。

“也是，我也是应该是天使，受了这么多罪不应该再这么肮脏的额地方啊。要不然就太不公平了。”诗离倚在墙角，尽量保持一个让自己舒服一些的姿势。

“哗啦哗啦。”一声急促的铁链的声音。诗离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冰冰凉凉的东西。

“哼哼，舒服。”诗离放松下来享受着眼睛的清凉带来的舒坦。本就是没有用的东西。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心疼的。

诗离脑海中还是不时地响起那眼睛中有东西爆开的额声音。那一层红色的诡异的颜色，也是来与此吧。只是微微的手会不自觉的攥起。但是又自嘲的松开。

“啊，啊，什么东西，在哦我的眼睛里爬。”诗离想要伸手把眼睛上的东西拿开。自己的手上的铁链被往后拉扯着，自己不能自已。“放开我，放开我。”诗离的挣扎根本就不会对铁链造成一点点的震动声响。

眼睛里像是有千万只生物在四处乱爬，撕扯啃咬。锯齿一样的眼睛在啃噬着自己的血肉，每一口的真真切切的感觉的到。

“这份痛处，就是他们给你的，你要记住。”耳边是一个人的魅惑的声音。

“啊，啊。”诗离贴着墙壁，手已经被放了下来，不过，诗离已经连伸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是呼吸都是最后残存的最后的力气。诗离瘫软在地上。不过，眼睛里已经有了颜色。

“这里，这里不是地狱。”

“哈哈哈，这里不是地狱，不过，这里是地狱的前一站，来到这里的人一定会去到地狱里。姑娘，恭喜你，你是第一个来到地狱的女子。哈哈哈哈哈。”老者的笑声伴着铁链疯狂的撞击声。“划拉哗啦哗啦。”扰乱人的心神。

“我没死啊，我没有死呢。嘿嘿，嘿嘿嘿嘿。”诗离笑的肩膀颤抖起来。笑着笑着，一颗滚烫的泪珠滑落肩膀。“我没有死呢。”

“这个疯丫头，死了笑，活了也笑，真是个怪人。”老者奇怪的看着诗离。

“母亲，你是谁的母亲。”练女醒来就发现一个满眼泪很但是抑制不住满眼的喜悦的一个老妇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动了动浑身没有力气，被放在一个木盒子里。

“孩子，你被那妖女迷了心智。你就睡一觉，睡一觉，把那妖女的心脏给你吃了，你就会好起来的呃，好孩子，快睡吧。”练女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脑海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感觉不到。就这么一片死寂。

“今晚既是你的行刑之日。你可有什么愿望与死神说。”昏暗中，“哒哒哒哒”几声清脆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每一声都足以迷了人的魂魄。那人站在月色之中，只能看到那黑夜之中依旧闪亮的黑色的袍子。只是，看不到脸，这人无形之中总是给人一种绝望的压抑感。很是讨厌。

“既是死神，如此高贵的身份，在你的眼中卑贱如蝼蚁一样的我，怎么能给你提条件。死神大人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诗离扶着墙慢慢的站起身。身后藏了一块石头，死神，呵呵，她不相信有神，若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真的有申明正义的神，那个怎么会让她又总是那么的绝望。

“你那点伎俩，果然如同蝼蚁。”男子轻蔑的说。手中一根光亮的东西飞出去。

“啊。”诗离低叫一声，手肘处完全没有了知觉。手里的东西也掉落，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手肘之处进去，在她的浑身游走，触动她的每一丝的神经。

生不如死，大抵如此。

“啊。”诗离跪在地上，那个东西已经爬到了她的脖子处。掐着自己的脖子，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不让那个东西往上爬，总是诗离不才，也明白，在往上那意味着什么。

“哼哼，人啊，总归都是虚伪的，说什么不害怕生死，生死关头，拼尽一切也要苟延残喘一会儿。”

“就算是苟延残喘也是我自己争取的时间，能与死神对抗总归不是吃亏的买卖。哼哼。”诗离口吐出一口鲜血。手已经开始握不住自己纤细的脖子。

“垂死的挣扎。最有趣了。”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想象得到他的脸上玩味的微笑。

“哗啦。”一阵急速的清脆的铁链的声响。诗离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一股腥甜的气味，让她有些贪恋着活着的感觉。

“哎呀，我可是刚刚医好她的眼睛，我的成果不准有人破坏呢。”老者沙哑的声音。

“看来死神要多一个客户了。”一抹精光闪过。几束光束射向诗离旁边。几声“康康康康”的声响。金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诗离突然笑了起来。引的两个正在交手的人都停了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诗离笑的绝望，空旷的空间里都是诗离的充满讥讽的又无尽的悲凉的声音。

“咳咳。”诗离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你们自以为凌驾于别人的生死之上。那不过是对于自己的无能的悲哀而已。哈哈哈哈，啊。”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诗离的身后。尖锐的冰冷的兵器抵住诗离的喉咙。刺破皮肤夫人令人恐惧的感觉袭遍全身，不过，即便是本能的反应，诗离也完全的可以战胜。

“你可知道你如此，是如何的下场。”死神一般冰冷的气息。

“你绝对不会是死神，那么温柔的职业不会给人以冰冷的感觉，即使你是，你也是不称职的。你所谓的死神，只不过把不顺从你的人了解而已，屠夫而已，胆小的屠夫。哈哈哈，哪里是伟大的死神，哈哈哈哈。”诗离猖狂的笑了起来。根本就不顾及脖子间越陷越深的冰冷的器具。

“沐阳王爷，有请。”诗离身边的阴冷的气息瞬间消失。一点也感觉不到，果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

“呵呵，胆小鬼。”诗离冷哼一声。

“沐阳王爷，此死牢是在地下二十米，专门关押重要的嫌犯，现在那个妖女也被关在了这里。”一身的武装的与以往的衙门的狱卒有些不同的看守在前面引路。

“沐阳王爷。”诗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来救自己的。

“姑娘，你太激动了，不理智是有后果的。”老者的声音传了过来。

诗离转过身一看，四周除了厚厚的石壁，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有人么。”诗离试着叫了一声，头顶上除了黑漆漆的没有顶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就连回声都没有，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世界。不是地狱又是什么。

“王爷，这里就是关押妖女的地方。”随着一个人的声音，诗离满心欢喜的回头，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楞了一下。

“沐。啊。”诗离刚说出了一个字。就被一根鞭子甩在了自己的身上，随之还有打断了自己的骨头的咔嚓的额声音。

“妖女的声音是有蛊惑的，所以，不能让她说话。”看守很是耐心的解释道。那在衣服下鼓起的肌肉轻轻一下就足以把一根三人合报的书连根拔起。刚刚那一鞭子算是手下留情了。

沐阳王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深知，即使在这里行动，里面盘根错节，像是几百个迷宫交错在一起，光是陷阱就能覆灭几千大军。这个监狱是一个大工程。

浑身刺痛的火辣辣的感觉，诗离低着头被吊在铁链之上。

“求我。”脑海中闪现出那个带着轻蔑的笑意的声音。“求我，求我救你，”那个声音带着蛊惑。好像一千只蚂蚁在诗离的心尖爬。

只要求他，哪怕是地狱都会比这里好过，只要求他，就能脱离苦海，只要求他，求他，多么简单的一个动作、

只要趴在他的脚下，任人踩在脚下，只要以一个低贱谦恭的姿势，一直做一个别人尾巴之后的弱者，就可以活下来，像一个蝼蚁一样的活着。

“不，不要。”诗离痛苦的仰头大叫。“啪啪啪。”几鞭子下来，诗离昏死过去。微弱的间隙的呼吸挂在铁链之上摇摇欲坠。

恳求，那是一种低贱的姿势，此种乞讨换来的只会是更长的低贱，别无它物。别无他法。

“好，祭祀之礼如期执行。”沐阳王爷看着诗离眼中下了一个决心。

脚步声由近及远、

“呵呵，祭祀啊，好神圣。好神圣啊。呵呵呵呵。”诗离轻微的摇晃已经不能撼动铁链分毫。像一只初秋的蝴蝶，摇摇欲坠的挂在铁链之上，随时都会飘落下来。

“呵呵，死不足惜。”那声音就这么消失了。四周又响起了急速的铁链声。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老夫这手艺了。可惜了。”由近及远的老者的声音。

看来，死神离开我了呢，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嗯。诗离悲凉的笑笑。却是就连牵动皮肉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没有相当人上人，可是这世间的苦难没有一样放过我。

“好闷，好闷，好热，好热。”潮湿的空气带着腐烂的味道。逼仄的空间让人几乎窒息。贪婪的吸着周围的空气，却不能满足分毫。

突然一股清澈的而空气涌入。身体也被释放开来，整个人仿佛重生了一般。

身体里被注入了一股清流，流变了全身，把全身的阴暗和寂寞都驱散尽。又恢复了活力。感受得到这个世界里的每一次的呼吸。

练女睁开眼睛，眼前与自己的眼球近在咫尺的是有些发抖的剑捎。练女大惊，抬头看到妩香握着剑的另一端。

“没用的东西，我真想废了你这双眼睛，让你永远与这些蛆虫长埋地下，也难解我心头之痕。”妩香收回了剑。

练女看了看四周，阴冷的周围竟是乱葬岗，地上一个深洞之中。一个棺材被撬开。原来自己是被放在了棺材里面。

“主子，是练女失职。主子责罚。练女愿以死谢罪等救回了诗离主子。”练女跪在地上、

“你最好对得起你多活的这一会儿。”一抹火红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桄榔。”地上掉下了一把练女的佩剑。

事不宜迟，练女连夜翻进了府尹的府里。按照地图，找到了地牢的地址，可是苦于没有机关的钥匙。练女在附近徘徊。

眼前一个身影在慢慢的靠近。练女悄悄的跟上，突然出手，安仁原本愚钝的身体突然灵活的跃起，竟是与练女能打成对手。

“练女。”认出了练女，对方出声，掩饰不住心底里的喜悦。

“卫炎。”练女喃喃只是一瞬，抽出手里的剑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

“练女。”卫炎躲闪不及，那一剑擦在卫炎的呃后背，一道不算深的血痕，可是力道绝对是百分百，若不是卫炎躲闪及时，这一剑定是会直直的向着他的胸口刺去。

“主人不顾一切的救你性命，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暗算与我，害的主人如今生死不明，凶多吉少，那就先把你解决掉，算是我与主子赔罪路上的祭祀品。”练女舔舐了剑上的血痕。眼睛里满是杀意。

若不是卫炎当日在祭祀台上打落了练女的剑，那么，今日的承受次难的，至少不会是主人。

“练女。”练女满眼都是杀意，根本就不停别人的解释，每一剑都用尽全力。卫炎不忍心拿出剑，一直用剑鞘与练女对决，练女毕竟是浑身的杀意，卫炎有些抵挡不住。

“练女。练女。”

“啊，主人，主人。”练女脑袋嗡了一声。、心脏差一点就停了。隐忍着巨大的痛苦。面如死灰。

“练女。”卫炎毫不犹豫的上前抱住了瘫坐在地上的练女。

“主人。主人。”练女嘴里喃喃道。“主人不行了，主人不行了。”练女好像瞬间被人抽离了魂魄，眼睛没有神采，只是喃喃的重复这一句话。

“练女，你怎么了。嘶、”卫炎一口血喷出，一掌被击出了很远。身上的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随着身体里的几声“咔嚓咔嚓的”声音，全都崩裂开。

“练。练。。”卫炎伸着手指向天空之中那个被一抹红色的带走的失魂落魄的练女，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什么声音。都去看看。”几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是沐阳王爷的随从。”一个守卫上前试探了一番。“还有气。”“嗯，带走。”

“主人，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付出魂魄。只希望能救出你。”阴暗的翻滚的液体里，一个身体随着液体的浮动上下跟着浮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一个人在池子的岸边，手腕上血成流的流入阴暗的池子之中。

看着池子之中浮上浮下的身体。那脸上的幸福的表情。男人紧握了拳头，手腕上流下的血液就更加的急速。一直到池子里的颜色变得鲜红，鲜红的带着温度。

“哈，哈。”诗离微弱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停止跳动的心脏突然猛烈的被人击打一样，重新开始了跳动。铁链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怎么还没死，反正都会死的，带走。”守卫脸上看不出的表情难掩眼色中的那一抹惊讶。

没有拿个人能够在经受了他的鞭子之后还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的。反正，也不会活得久了。只是，这里，又要多一个屋子了。守卫回头望了望黑暗的地方，那里，仿佛与无数双的眼睛在观看这里的发生的一切。

这些，一切，都不会有改变的，永远都不会。

诗离被拖走。

走后，有一丝丝的铁链的声响。“哗啦。”的一声，再没有了声音，寂静的黑夜中只剩下了眨眼的声音。“啪嗒啪嗒。”仿佛是无声的交谈。

诗离头发凌乱，满头的杂草，看不清本来面貌又被架上了祭祀台。

“王爷。”卫炎紧咬着牙关，手里握着剑柄，准备随时去救诗离小姐。他真的是小瞧了府尹的地牢，在地牢门口徘徊了一个时辰竟然没有找到入口。

练女，一想起练女，卫炎眉头皱的更紧了。

祭祀台之下，一筐筐的东西被摆在台子之下。盖着盖子，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啊。有妖孽，妖孽已经来了。”天空之中艳阳高照突然暗了下来。随意又照满阳光。若不是所有的人的惊讶的眼神，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错觉。

“开始祭祀。”一声尖细的声音。“是公公，李公公。”卫炎看到皇后身边的李公公，不免惊讶。

李公公眼中的平静之色看向台子上的被祭祀之人。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是注定的，

“卫炎，放下。”

沐阳王爷手抓住卫炎的剑。命令他放下。

“可是，王爷，那里是，那里可是。”诗离小姐，卫炎不能说，卫炎不能说，那个是诗离小姐，若是说了，也改变不了她被定为妖女的事实，可是，沐阳王爷和宰相府，甚至是宁一家都会被牵连。

至此，这只是某个人筹划的一步而已。诗离已经被人盯上了。诗离。诗离。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我一样救不了你。

“王爷。”卫炎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低头一看，沐阳王爷的手心趟出了血。沐阳王爷对于诗离用情至深，却要如此看着诗离小姐经受如此。

卫炎看着被挂在台子上的诗离小姐，对于救了自己一命的诗离小姐，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

“卫炎，记好了每一个人的脸，每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卫炎眼里带着血丝。

“哗啦。”一盆黑狗血浇在了诗离的而身上。

“啊，痛。”诗离呻吟一声。身上伤口已经好了，可是痛楚不减。可知一声就被认定是妖女的罪证。

“有反应了，就是妖女，黑狗血有反应了。杀死她，杀死她，杀死她。”台下一片哗然，有些人已经握住了刀跃跃欲试。看来，这一场祭祀不简单呢。

“呜呜呜。呜呜呜。”

“嗯，什么。”诗离大惊，它怎么会在这里。

银魅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吊在一颗树上。爪子上还在滴着血迹。

“不可以，不可以。”诗离大叫。

众人都以为她是在求救，回应声叫骂声更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