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觉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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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望了望眼前秦月明轻踱两步喃道：“转眼十六年既过，小友今日既真的寻访到此，看来确与贫道缘至！……”

就算是武当掌门见了真正的世外高人，也只能躬身静立聆听教诲，秦月明更是不敢随便插言。

真人移步掌门青玄面前：“我武当一门屹立至今已有数百年，能继承发扬下去，清玄你身为掌门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想来平日俗务较多荒废了修炼，今日又带月明小友来此，既如此，贫道也要略表谢意，真人说着，从袍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典籍：“此功法虽不是什么高深武功绝学，修习后却能令你少生病患，延年益寿不少。”

“多谢师祖”清玄掌门自知真人所赠绝非凡物，竟有些微微颤抖的伸出双手接典籍。

“清玄，你且回吧”无名真人淡淡说了句，轻一摆手。

“弟子告辞”清玄掌门贴身藏好典籍，向真人揖手深施一礼。

掌门对真人毕恭毕敬，听真人说出送客之言，自是不敢在这里多待，一旁的秦月明自知不便多说什么，但不忘对掌门心怀感激躬身道：“辛苦掌门，月明感激之至，望后会有期！”

“秦小友，后会有期”掌门望向秦月明，一点头示以微笑。

真人与秦月明二人目送掌门说完转身向来路返回离去后。秦月明立即上前跪拜在真人面前道：“仙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呵……呵……

真人轻笑几声道：“月明小友，我武当以武入道，更是讲究洒脱随性，日后我虽会传你道法修炼的窍门，但与你亦师亦友就不要拘泥于繁文缛节，快请起吧！”

秦月明跟在真人身后走向山壁边的那座石屋，真人将手指放在唇边扬首向山涯上发出两声呼哨。秦月明不明所以，自是不会冒然询问，便与真人来到石屋之中。

秦月明四顾望了望，数盏油灯将屋中照的明暗适中，数丈见方的屋中摆放着石桌石椅和一些叫不出名的装饰用具，整个室内看上去到是干净整洁。

“日后不知要在此学道修炼到年何月……”正在暗自思忖的秦月明忽觉门外有人影闪过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月明微惊之下很快镇定过来，两只山猴眨眼间闪身到秦月明近前，望着秦月明直挤眉弄眼。

“不得无礼!”

山猴似乎惧怕真人，听到真人呵斥赶紧恭顺的低下头。

“今日忽见生人到此，有些好奇罢了，不必在意”

秦月明这才看清楚两只山猴一起抬着一只不大的竹篮，竹篮中放了大半竹篮瓜果，山猴将瓜果放到了秦月明面前的石桌后，面对真人垂手而立，似在听候调遣。

“去吧”真人一摆袍袖，两只山猴不敢稍作停留，一溜烟蹦跳蹿出门外眨眼不见了踪影。

“贫道在此修行日久，除闭关参悟之外平日与这些山野灵物多有接触，稍加调教后便听由贫道驱使调遣了。”

真人说着到蒲团上盘腿坐下，伸手一指石桌的瓜果：“贫道辟谷多日，无其它吃食招待小友，这些山野瓜果能解饥渴，就请随意用些果腹吧！”

真人说到此处，便闭上双目养神不再多言，秦月明见真人言行颇为亲切随和，不摆架势，他也不再客气，一路辛苦到此如今早已是又喝又饿，便拿起石桌上的瓜果吃了起来……

秦月明从未吃过如此香甜味美的瓜果，一口气吃了大半篮解了腹中饥渴，顿觉浑身恢复了精力，他自是不知这些深山崖峭壁之上风水宝地处生长的瓜果，也只能有猿猴之属才能采摘，其食用和药用价值之高绝非一般瓜果可比。

恰此时真人似从入定中挣开双目对秦月明道：“大道无言，修行无记年月，就从眼下开始吧！”

见真人没有多余废话，现在就收徒传功秦月明不敢怠慢，没有多想起身到真人面前俯身跪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拜谢！”真人此次却未阻拦只是微笑道：“也罢！你我既然机缘至此，贫道便收了你这关门弟子吧，月明徒儿，请起吧！

“谢师父”

“请坐”真人示意秦月明到一旁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先是由浅入深，由深入浅讲了许多修行入门之道，秦月明闻听之下顿觉茅塞顿开，恍如大梦初醒，感叹大道至简，然众妙之门简而又玄，不由心中暗自对真人如高山仰止更加叹服。

真人滔滔不绝讲了约莫二个时辰，秦月明听的如痴如醉，真人话锋忽转道：“今日讲道到此，望徒儿你谨记于心，为师这就传你修炼入门的吐纳之法”

秦月明依真人所言修炼吐纳之法，初时只觉脑中杂念纷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不觉间竟然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又过了良久，由浅入深入定中的秦月明忽觉得下腹丹田中有一团若有若无的热流，此团热流猛的又窜入四肢百骸，一惊之下醒转过来只觉浑身由内到外，说不出的舒泰受用。

不知何时，一道阳光从石门缝隙中照射进石屋，真人从打坐中起身，望了一眼打座秦月明道：“请随为师来！”

秦月明闻言收功与真人走到石屋外，见已是日过中天，山腰坳地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微风拂面放眼远处山峦起伏，真是一派好气象。

“修行入门之法一静一动，内炼吐纳，外炼体魄，为师这便传你修炼体魄之功”

秦月明活动活动四肢，听到真人所言赶紧收敛心神，随着真人示范言传，其内默运心法诀窍其外武动身法修炼起来……

真人对秦月明不厌其烦悉心教导，秦月明心无旁骛刻苦修炼。不觉日渐偏西到了傍晚时分。

二人收功回到石屋，山猴捎来瓜果，秦月明吃食过后，又继续打坐修炼起昨晚的吐纳功法来。

良久过后，打坐修炼的秦月明刚要入定却觉浑身越来越酸痛难耐，且又累又困，这时真想躺下好好睡上一觉好好歇息，可是据真人所言，这入门吐纳功法为万法总决，修炼开头时日最为难熬，而这难熬的时日长短是根据自身的悟性和各种机缘巧合来决定，万不可偷懒懈怠，若是放弃一次之前所修炼之功皆是白费功夫，唯有坚持才能过得此最为重要的基础关。

秦月明这一夜便在万般煎熬中度过，天一放亮，便又随真人来到山坳平台之上修习修炼体魄的功法来。

这一日便与前一日一样中度过，晚间仍在打坐修炼吐纳之法，只是秦月明浑身疼痛困乏之感更加难耐……困乏到了极致后的秦月明才在打坐修炼入定中短暂的睡去。

又过了数日，日夜如此度过，秦月明眼下实在无法忍受了，真想放弃眼下一切，跑回家中，可转念想到真人所言：修炼仙法大道本就千难万难，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便又拼命坚持起来。

如此不知忍受多少个日夜，这一夜秦月明仍在坚持打坐吐纳，浑身酸痛和困乏到了极点，实非言语所能表达，坚持这么多时日，只觉此时已到了最重要关头，秦月明将心一横暗道“就算此时死去亦无憾”任凭万蚁蚀骨之感侵袭，他自黯然不动，盘腿坐在那里如木雕石刻一般，体内真气如江河翻滚。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秦月明忽觉丹田热感越来越强烈烈，汹涌之势渐如江河潮水般猛然由内在的筋骨冲向外在的浑身毛孔，此时反倒脑中灵台一片清明，浑身疼痛之感渐消，受丹田发出的热感冲激，秦月明腾的站起身来。

“恭喜徒儿！终于打通了全身经脉！”

一旁打坐静修的无名真人忽然开口言语间喜道。

秦月明一动四肢，觉得全身如脱胎换股般轻盈舒适，头脑无比清明且心中平静如水，他明白自己这些时日所受煎熬没有白费，最终柳暗花明的坚持挺了过来，再也不用忍受销魂蚀骨之苦了。

“月明徒儿，想不到你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已将全身筋脉打通，既如此，今晚你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秦月明听真人这么说，自然大喜过望赶紧道：“徒儿多谢师父！若无师父悉心教导，徒儿就算再肯吃苦也是不可能如此的！”

真人点了点头道：“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你方窥得一点门径，辛苦艰险往后不知还要历经多少，天道飘渺，希望徒儿你无论到了何种境地都不忘初衷，只有如此日后方能成就大道”

“多谢师父教诲，徒儿谨记于心！”秦月明咬唇，重重点了点头。

真人伸手一指一旁石床，示意秦月明后便闭目打坐不再言语。

秦月明在石床上躺下很快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忽觉鼻翼耳根之间瘙痒难耐，他猛的一挣眼，一张毛绒绒的脸，眨着两只铜铃似的双眼正盯着他挤眉弄眼，一惊之下很快回过神来，原来是那两只古灵精怪的山猴，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旁，想到方才睡梦中的瘙痒之感定是这山猴用手爪在轻轻的挠他。

秦月明起身环顾，见师父无名真人蒲团上空空如早已不知去向，石桌上山猴果然又送来了大半蓝新鲜瓜果，他一看到瓜果顿觉很有饥渴之感，吃了一些后转首见石门缝隙透进之光，方知是白天……

秦月明走出屋外，真人站在不远处随即转过身来道：“月明，你已睡了整整三日三夜，再睡下去为师可要等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