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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峰曾经是玄明掌门年少时修炼的地方,那时的鹤鸣观还是天下闻名的大观,除了主峰的道观之外,燕青山的许多山头都有它的分观,其中许愿峰也是其中一处。
但逍遥峰一战后,鹤鸣派损失惨重,人才凋零,许愿峰分观剩下的门徒都被集中到鹤鸣峰的主观修行,这个分观就逐渐荒废了,以至于现在只剩残椽断壁,狐蛇出没。
丁思宁站在大门前思量很久,他羡慕许正霖年纪轻便能名震天下,更渴望能如他那般修行神速,这样自己的血海深仇便能报了。他曾经对此处慕名已久,却一直没有机会前来,今天不知为何伏煞今天会带自己到此处。
他推开那扇大门,踏入了这个尘封长久的空间。道观不大,现在院中已是石径长苔,杂草丛生。
迎着大门的是道观的正殿,他没入正殿,而是先绕到了后院。这里有一个宽阔的石面平台,原本是练武修行的场所。练武平台的边上立有长条石头,上有两行字:“心存凌云志,浩气荡乾坤。“据说这是许正霖在练剑过程中,一时兴起,催动剑气,在这块石头上所刻。虽然这些字体现在已经被风雨侵蚀,上面苔藓横生,锈迹斑斑,不过也能看出它是一气呵成,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丁思宁用手轻抚这些剑痕书迹又是久久沉思,羡慕不已。
绕着院落走了一遍后,他最后才走进了正殿,这里供奉着三清诸神,现在也是灰尘积厚,面容不清。
丁思宁找来一根扫帚,将神像打扫干净,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地敬拜,他本来想诚心许愿,可想想灵虚幻境的一幕,自己终究失去了修真的机会,悲念升起,心灰意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磕头叩首,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伏煞不见了。
他正四处张望时,却听到大殿角落后,传来伏煞的叫声。
他赶紧走过去,发现大殿神像的基座角落里,竟然立有一只怪兽的雕像,雕像不大,又在阴影处,丁思宁刚才竟没看见。
这只雕像似龙非龙,面容凶恶,嘴巴张着,龇牙咧嘴,露出口中的黑洞。
虽然它的样子很奇怪,但丁思宁却感觉很是熟悉,只是一时想不出在那里见过。
伏煞站在怪兽雕像的旁边,见到他过来,欣喜不已,它将自己的爪子搭在石像的脑袋上,嘴巴张开,咳咳几声,竟然吐出一个小石球来,这个石球,青茶色,光滑润泽。
它叼起小球,塞到了那个石像的嘴里,只听到咕咚一声,那个石球从黑洞中滑了下去,再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咕噜噜的滑动声,再然后就是机关转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那个怪兽突然前移,它的后背有现出一个石匣出来,在那石匣里放着一个黑木盒子。
见那盒子现出来,伏煞表现十分欢悦,它下扑下跳,眼神望着丁思宁。
丁思宁知道它是想让自己把这盒子取出,于是他拿出了盒子,打开了它。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里面传来古老的木香,盒子里面铺着黄色锦缎,锦缎之上有一个书卷,色泽悠旧,却似乎透着一股来自远古的力量。
他从盒子中取出那个书卷,才发出它只是个残本,书卷上半本已经被人撕去,只留下后半册。
丁思宁简单翻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看上去像修真之法,如此看来这是份修真秘卷了。只是这份秘卷为何隐藏在此处,鹤鸣观其他人不知道吗?
正在他疑惑时,却听到机关又咔咔作响,而个怪兽雕像又开始向后退去。这一次,石像直接退回到基座之内,消失不见了。而洞口随即又被上面落下的石块堵上,看上去原本就是这个样子,那个石像就像原本就不存在一样。
丁思宁刚才还在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把秘卷放回去,现在只得收到了怀中。
就在丁思宁拿了秘卷之后,伏煞急急地叫着,看样子是呼唤他离开。
他只好跟着伏煞奔跑着下山,向自己修炼的原石峰跑去,就在他跑到半山腰时,只看见,天空一道巨大闪电,如巨瀑灌顶,击中许愿峰的大殿之上。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大殿哄然倒塌,变成了一片废墟,关于这个上古秘卷的秘密就只有丁思宁和伏煞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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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着大地,搂拥着万物。
原石峰的道观里,一间小屋点着油灯,一位少年正坐在灯下的桌边,双手翻弄着一本破书。他所坐的长凳上蜷缩着一条小狗,安静地陪着自己的主人。
过了一会儿,这位少年失望地又一次把书扔回桌子上,转身边抚摸着小狗的脑袋,边无奈地讲:“小五,这本书没头没尾,缺损严重,开篇就是御剑之术,对于我这种从未修炼过法术,毫无根基的人来讲,简直如让我一步登天,根本不可能呀。“
那小狗仿佛听懂,趴在那里,嘴里发出呜咽之声,仿佛在安慰主人。
那少年叹一口气,把书收起藏好,然后抱起小狗,吹熄了油灯。
他把小狗放在忱边,眼神却透过窗户望着那满天的繁星,心事重重,思绪万千,过了很久才恍惚入睡。
原来丁思宁那日在许愿峰拿了那本残卷秘籍回到道观,等空下时间偷偷翻阅时,才发现自己要练习这书中的法术几乎是不太可能。
修真的一般规律是先要筑基开光,融合心动,此后再修炼金丹元婴,然后方可进行元神出窍、御剑分神等高级的法术。
也就是说修真者只有体内真气充沛,能量在小周天里不断循环,才有可能运气驱物,施法封印。
可丁思宁根本没有人指导他修炼内功心法,平时的打坐也都是用来息思宁神,根本不知道炼气之术。这本书本来就是给那些根基坚固的修真之人用来飞升突破的高阶法术,虽然万分珍贵,但在丁思宁看来自己要炼此书上的法术,却似在空中筑阁,没有可能。他几天的钻研毫无头绪,从心怀侥幸的希望到一无所获的气馁,他现在只能郁郁寡欢地无奈入眠。
灯火熄灭,夜色也渐渐浸没了这间小屋,屋里黑暗朦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