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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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在办公室想了一夜，才终于缕清了莎莉生气的原因。她其实一直都表现出了没有安全感，在他面前多少总有些畏手畏脚。她是可以在姨妈家里拿刀子威胁人的性子，在他面前却经常乖巧的像只猫一样。

缕清思路后，他一直想在和莎莉谈一次，可她仿佛是下了决心般的不在搭理他，每当他想谈些比较私人的话题时，她总能找到很好的理由逃开。

但斯内普毕竟是院长，在星期五上完最后一节魔药课后，她少见的训斥了她的魔药课作业，把她留在了魔药课教室。

“少了至少两个步骤。”斯内普看着莎莉，严肃的说道“更不要提做错的步骤了，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有想，教授。”莎莉说道，语气平淡，一如这么些天她对他一直都是这个口气，平稳、而又没有丝毫感情。

空气陷入一片沉默，斯内普看着莎莉，莎莉却盯着眼前的坩埚。斯内普第一次觉得养孩子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尤其这个孩子你还舍不得打骂。于是他耐着性子。

“我们谈谈好吗？”

或许是斯内普的语气少见的柔软，又或许是莎莉也想知道他这些天一直想对她说的话是什么，总之，她没有开口，也没有找理由离开。

“首先，我很抱歉我没有完全做到身为你的监护人应尽的责任，让你几次陷入危险。其次，或许是我的个性让我们很少有这种面对面的交谈。好吧，是一次也没有。”斯内普少见的有些紧张，他极少做这种事，他宁愿现在去面对一道毒咒，也不愿意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表述他从未表述过的东西。

“总之。”他起身，似是放弃准备离开“我从未嫌弃过你，莎莉，能当你的教父是我近十年来最开心的事情。”说完，他动作有些慌乱的拉开了门

“可你。。。想把我送走。”莎莉开口了。“詹姆斯说过，那所学校只有圣诞节的时候会放三天假，其余的时间，任何时间我都不能离开那里。那里没有猫头鹰，什么都没有。”莎莉语气哽咽了。

“这是选择。”斯内普关上本已经打开的门，说道“我不否认，列奇乌鲁斯的校规在某些方面对于未成年的孩子来说是有些残忍甚至可以说不道德的。但相对的，你在那里会发现，你根本没有时间去操心我们，那里有太多太多的未知知识，一切你想知道的在那里都可以得到答案。不要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吧，我和邓布利多教授都曾去那里交流过一段时间。”

“你和邓布利多都去过？”莎莉惊讶的说“可是。。。”

“当然不是上学的时候。”斯内普说道“邓布利多大概是毕业两年左右，接到的邀请，交流了一年，回来后就当上了格兰芬多的教师。我则是二十多岁的时候，交流了半年。这也是我认为你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的原因之一，我经历过，我知道这对于巫师来说有多么重要和宝贵。他们像你发起邀请，而且没有详细说多长时间，这说明你有无限的可能，而且你这么小，无论是学习能力还是记忆能力都要比我们那个时候强了太多。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总之，您不是因为嫌弃我、讨厌我了，所以把我赶走的。”莎莉好像只明白了这个道理“而是为了我好。”

“如果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一番话，你只是抓住了这么一个重点的话。”斯内普恢复了他平时的语气。“那么就这样吧，我不会在劝你了。”

“去的去的。”莎莉小跑着过来抱住斯内普教授跳啊跳。“只要您不是讨厌我，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斯内普冷漠的拉开抱着他的莎莉，拉开门走了出去，他听到背后莎莉大声喊着让他在办公室里等她，她去拿申请单。

“不知道詹姆斯怎么会看中这么个脑袋缺根筋的家伙。”斯内普想着，嘴角却不经意的勾起一抹极淡的微笑。

当莎莉找斯内普教授签完字后，却发现邓布利多教授不在办公室，据说周一才能回来，斯内普建议她先联系詹姆斯，因为去列奇乌鲁斯是要那边的人过来接的，可能会花费一些时间。

莎莉写了封信让勒斯送了出去，接下来就是周末了，如果她马上就要走了的话，那么和几个小伙伴好好告别还是很有必要的。

“什么？你要去别的学校？”公共教师休息室里，哈利惊讶的说道“而且全封闭，没有假期，不对，怎么连猫头鹰都没有，邓布利多教授同意了吗？”

“他还没有签字。”莎莉说道“但斯内普教授说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不敢相信，我记得这个学校，它们很神秘，我一直以为它只是个传说。”罗恩惊讶的说道。“传说那里不是神，就是鬼。”

“那只是一所学校，罗恩。”比起罗恩，赫敏显然要镇定理智的多。

“不，那可是一所不受任何限制的学校，我听爸爸谈起过，那里不受任何条约管制，在那里，禁术什么的课本知识随处可见，当然，还有黑魔法。”罗恩越说越不可思议“你真的确定你受到邀请了吗？”

“虽然你说的地方和我所了解的地方不太像。。。”莎莉犹豫着说道“但名字是一样的。”

“你会变得很强的。”罗恩肯定的说道。“我甚至想象不到你会变得多强。”

“呃。。。谢谢。”莎莉心虚的说道。

“我不想你去。”哈利突然开口，空气陷入沉默。赫敏极有眼力的拉起罗恩走了出去，把空间让给波特兄妹。

“为什么？”虽然多少猜到了，但莎莉还是开口问道。

“黑魔法、禁术，这是你最应该躲避的东西，你忘记两次遇见伏地魔他对你说的话了吗？如果你去那所学校学了一身黑魔法回来，那么正对他的下怀。”哈利有些激动的说道。

“哦，我肯定那里不会只有黑魔法和禁术。”莎莉说道“事实上，如果我真的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那么在霍格沃茨我也一样可以了解到。哈利，这不是理由。”

“可是。。。”哈利还想说什么，他总觉得这样做不对，可他又说不出来。

“只是两年。”莎莉说道“我和斯内普教授暂定的只有两年交流时间，这两年改变不了我的，哈利，而且每年圣诞节我们都可以一起度过的。”

空气沉默了许久，哈利才悠悠的说道“好吧，或许是我多虑了。”

“一定是你多虑了。”莎莉不在意的说道。

傍晚，她又见了弗雷德和乔治，两人对于她去列奇乌鲁斯举双手赞同，这是莎莉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一直在犹豫怎么和马尔福说，她不想让潘西知道，可他们两个就像连体婴儿一般，总是在一起。

周一下午下课后，她拿着申请表来到邓布利多办公室。

“进来。”随着邓布利多话语刚落，石像门随即打开，莎莉走了进去，见邓布利多正在喂着福克斯。

“莎莉。”邓布利多笑道“原谅我空不出手，自己找张椅子坐下吧。”

莎莉从一旁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后，邓布利多也喂完了福克斯。莎莉看见福克斯，忍不住笑了。

“我的救命恩人。”她说道。

“是啊，所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多喂了它两条乌骨鸡的大腿。”邓布利多笑着擦干净手，隔着一张桌子坐下。

“这么说，你想好了？”邓布利多直接了当的说道，莎莉也不意外，斯内普告诉过她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她把申请表递过去“是的，暂定是两年。”

“一定会是很充实的两年。”邓布利多看着她的申请表说道“或许你会学到别人一辈子也学不完的东西。”

“希望如此吧。”莎莉说道，她发现似乎许多人都把那里神话了。

邓布利多没有在意莎莉话语里不相信的意思，他拿出一只蓝色孔雀羽毛做的笔，在转出学校校长的名字那里填上了他的大名。然后他把申请递回给莎莉，莎莉道谢后准备离开，刚站起身，就听见邓布利多在她身后说了一句。

“保持本心，好吗？莎莉，不要让我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莎莉虽然不懂他的意思，但依然还是说道“我会尽力的，教授。”

离开邓布利多办公室，她下意识的想去找斯内普教授，推开魔药课办公室的大门，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或许在暗室里。”她想到，然后走入暗室，里面依旧是简单的摆设，只是多了一口巨大的坩埚，里面有着许多银白色液体，冒着白烟。

“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做实验，这不是休息的地方吗？”莎莉实在搞不懂斯内普的想法。“话说这个东西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永远不要乱动魔药课教授办公室里的东西。这是莎莉吃了无处次亏得出的真理，她发誓她只是想看看，手里的申请单因为看的太入迷差点掉到地上，她只是弯腰捡起来时，不小心碰到了一点点药剂。

她不知道那个东西叫冥想盆，是斯内普为了寻找莎莉生气的原因像邓布利多借来的。而莎莉不小心窥探到的时候，正是斯内普将所有一切有关她的记忆放进去的时候。

一个人知道太多事情是不是件好事？莎莉不知道，只是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愿一点也不知道。

可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