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巽风剑阵,乃是她的底牌,她从一座古老遗迹中得来的超品阶神阵,威力强悍无匹。
此阵一出,她敢保证,哪怕是真六星境的强者,要么死在阵中,要么被困死在里面。
拼尽全力之下,她都自信能困住七星强者一段时间,甚至能剐下对方一层皮。
唯一的缺陷是,这阵法使用一次过后,需要花上很多的时间,很多的天材地宝去蕴养,才能再次使用。
若非迫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动用这阵盘的。
此时此刻,古秋水的眸子里尽是狠意。
这个人必须死,不然的话,真对不起自己使用出巽风阵法这张底牌。
阵法中,剑气纵横,如同巽风,空间都被切割得咔咔作响,直冒火光。
如此威力,确实够强。
和杨明的鸿蒙剑阵比起来,也有它的独到之处。
李旭虽有黑剑仙之名,在六星强者之中,也算得上是中上,但受了伤的李旭,就是一只被断了手脚的老虎,还不是任她宰割?
远处,古秋水轻笑了一声,“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结果,却连这么一会儿都没有坚持住。”
阵盘落在手中,已然是暗淡无光。
想来,早就已经被阵法搅成粉碎了。
又过了须臾,阵法恢复了平静。
也算是死的不冤。
接下来,便是李旭。
“呵。”
古秋水大袖一挥,将那阵法收了起来。
当下,古秋水便撤掉了领域。
持续了数息时间,阵中的剑光逐渐开始消停。
领域外。
早知道那小子就这么点能耐,自己就应该再坚持一会儿,指不定那小子便力竭了。
古秋水脸上露出了几分心疼之色。
也难怪,楼国舅会陨落,想来便是被这小子给阴了。
又要花上不少的时间去蕴养了。
古秋水长舒了一口气,这次的任务,总算是能完成了。
阵法中,已经没有了陈牧羽的身影。
虽然消耗了自己的底牌,但那小子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虚空震荡,荡起阵阵涟漪。
但此时后悔,已经是没用了。
数十位圆满境强者,被李旭拉入了领域,不知战况如何。
但想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李旭毕竟是李旭,六星境的强者,老虎没了利爪,也还有獠牙,照样能吃人。
只要有领域的存在,李旭对付这帮人,几乎可以说是立于了不败之地。
但,这不重要。
对于古秋水来说,这并不重要。
她也没想过搭救这帮人,他们死不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大家都是为了楼府办事,如果这些人死了,她是会有责任,但是,只要完成任务,杀了六王子彭钰,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哪怕楼国舅身死,和彭钰的死比起来,都不重要。
此时,古秋水的目光扫过。
已然没有了彭钰的身影。
“呵,跑的了么?”
古秋水冷笑了一声,想趁着他们被牵制住逃跑,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这片山涧空间,可是早就被她用灵宝封锁了,彭钰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这家伙,必定是隐藏起来了。
神念一扫,当下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
“彭兄放心,我这迷踪布可以隐匿气息形迹,只要咱们站着不动,哪怕七星强者,也休想发现我们。”
一个角落里,彭钰和郭楠站在一处,身上盖了一块透明的布,使得他们的身形,像是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空间,根本没有丝毫的破绽。
郭楠说的信誓旦旦。
他这块迷踪布,也的确有些能耐,不仅能隐身,还能隐匿气息,乃是一件超品灵宝。
他说的其实也没错,七星强者也不见得能发现被迷踪布掩盖的东西。
只是,真有这么简单么?
听着郭楠的传音,彭钰心中多少有些不好的感觉。
“北麓王殿下,此方空间,有秘宝封锁,你是逃不出去的,我知道你还在,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古秋水的声音传来,让两人的心中都是一紧。
“彭兄,不要上当,她在诈我们。”郭楠强行稳定住心神,还是没有放弃对迷踪布的信任。
彭钰此刻,也是紧张的要命。
古秋水出现,证明战斗已经结束了。
但是,陈牧羽没有现身。
那么,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场战斗,肯定是古秋水赢了。
他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陈牧羽带给了他希望,他也看到了希望,可现在,这种希望,再次成为了绝望。
半晌,没有任何的回应。
山涧已经是废墟一片,一眼望去,便是一览无余。
“那就只有我请你出来了。”
古秋水失去了耐心,当下一掐剑诀,无数剑气凭空出现,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废墟斩去。
每一个角落,都是纵横的剑气。
在这里,居然还觉得能藏得住?当真是可笑至极。
纵然你隐匿的本事再高明,我直接饱和式打击,全面覆盖,你还能往哪里躲?
还能忍住不现身?
果然。
下一秒,一道光芒从废墟中一个角落升起。
一块巨大的盾牌虚影,异常的显眼。
古秋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当下探手凌空一擒,一块幕布便被撕扯开来,露出了下方瑟缩的两人。
那迷踪布,虽然能够隐匿身形,可是,没多少防御力呀。
“古秋水。”
也或许是感觉到死亡的降临,彭钰这一刻,反而坦然了。
昂首挺胸,对着虚空中的古秋水发出一声爆吼。
剑气消弭,古秋水收起长剑,颇有几分戏谑的看向下方。
此刻,她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无敌豪情。
只是一瞬,境界方面,竟然有了那么一点小小的突破。
古秋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想不到啊,当真是意外的收获。
“杨兄何在?你把他怎么了?”彭钰叱喝了一声。
“哈哈哈。”
古秋水笑得放肆,“殿下看不出来么?那小子太过张狂,已经被我斩杀。”
说到这儿的时候,古秋水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那小子死了无疑,在自己的领域之中,已无他存在过的半分痕迹,可是,怎么感觉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