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冲闻言,却是皱了皱眉。
“六弟,切不可胡言,此地人多眼杂,咱们回宫再说。”
彭冲拍了拍彭钰的肩膀,当下便带着一行人入了城。
……
昆山王宫,议事大殿。
彭钰满是惊慌的,将这些日子来的遭遇,给彭冲详细的讲了一遍。
彭冲仔细的听完,手握着扶手,揣摩着,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哥,我这一回到三十三域,便立马找你来了,你可一定要救我。”彭钰一副急切的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模样。
“六弟放心,既然到了哥哥这儿,哥哥自然不会让那些宵小害了你。”彭冲又好歹安抚了一阵。
彭钰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彭冲说道,“你说,是老二要杀你,可有证据?”
彭钰道,“先有青灵门,后有古氏兄妹,如果青灵门的出现,还存在质疑的话,那古氏兄妹,可是国丈楼家豢养的门客,只有楼家能够指使的动……”
“可楼国丈,是你的外公。”彭冲强调道。
彭钰听到这话,悲从中来,“是啊,他是我的亲外公,更是老二的亲外公,在利益面前,他选择了老二,而我,只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如果说,要确切的证据的话,楼大年,也就是我那位亲舅舅,他亲自出手了,带着古氏兄妹在三十七域劫杀我,幸好有杨兄和几位朋友拼死相护,否则的话,五哥,你怕是见不到我了。”
说到这儿,彭钰又硬挤出两行眼泪,“对了,楼大年,已经被斩杀。”
“哦?”
彭冲闻言,有些惊诧,“楼国舅,死了?”
“他杀我不成,被杨兄斩杀,就算是到了父尊那儿,也是我们有理……”彭钰说道。
“嗯。”
彭冲微微颔首,当即往陈牧羽等人看了过来,刚刚,彭钰已经有过给他介绍。
彭冲起身,对着陈牧羽等人一一行了个大礼。
“诸位道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彭冲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十分真诚的感谢陈牧羽等人一路的护送。
“我等分内之事,昆山王不必客气。”
陈牧羽等人都是连连摆手,且不管此人是不是真心吧,反正,此时此刻,他能说出这话,便证明他没有敌意。
“五哥,你且快快派人,护送我回封地去,待我整顿之后,势必要去邢阳,到父尊跟前,参老二一本……”彭钰一副急不可耐,满腔愤恨的样子。
彭冲却是摆了摆手,“六弟,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此事涉及到国丈,势必也牵扯到帝后,你应该清楚父尊和帝后之间的感情,你就算有证据,到时候,恐怕也只是不了了之。”
彭钰蹙眉,“那,五哥,你说,该如何是好?”
彭冲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你且容我好好想想,六弟,你这一路劳顿,到了我这儿,便是到了自己家,有我在,安全自然无虞,且安心住上两日,待我想好对策,再说不迟。”
……
——
住处。
“你们说,昆山王这是什么意思?”
厅里,郭楠语气凝重的询问众人的意见。
彭钰说道,“许是也想趁这个机会,好生谋算,将老二扳倒吧。”
此时的彭钰,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般的病娇模样。
“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李旭在旁边说道,“大王子陨落之后,二王子最长,而且,还是嫡长,在帝尊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这次的事,他做的的确是过火,但是,如果楼家咬死这事是楼万年的个人行为,咱们可没有任何证据能把二王子牵扯进来……”
“也就是说,到了最后,帝尊顶多是惩罚一下楼国丈,根本不会牵扯到二王子身上。”
“而且,以楼国丈的身份,帝尊对他的惩罚,也恐怕只是警告一下,楼大年已经陨落,一切死无对证,想要借此将二王子拉下马,希望渺茫。”
李旭的话,说的恳切,的确是不无道理。
“那诸位觉得,眼下该怎么做?”彭钰问道。
李旭摇了摇头,“先静观其变吧,我感觉,这几天不会太平,二王子可能会收手,但是,其他人可就不见得了。”
彭钰脸皮微微的抖了抖,“李师的意思是,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我下手,借此,将罪名安在老二的身上?”
“不排除这种可能。”
李旭并没有否认,“而且,说不定,这位昆山王,便有这个动机,殿下若是陨落,方可引起帝尊的重视,严查之下,方能牵扯到二王子身上……”
其实,他们这些兄弟之间的争斗,帝尊并不是不知情,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帝国也的确需要一位拥有手段的继承者,只是,帝尊想要的是良性的竞争,而非兄弟相残。
彭钰若死,势必会引起帝尊的重视。
所以,仔细想一想,从他们踏上三十三域的地界开始,也许,最希望彭钰死的人,已经不是他那个二哥了。
其他人或许更盼着他死,由此可以牵扯到二王子,将这位二王子给拉下来。
彭钰说道,“老五应该不至于对我动杀心,众兄弟中,他并无多大竞争力,我死了,哪怕拉下老二垫背,只会便宜了老三,至于老五,哪怕老三也死了,那帝位怕也轮不到他身上……”
“而且,这是昆山地界,他不敢让我死在他的封地。”
……
彭钰言语笃定,料定了昆山王不敢杀他。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两日,还是小心提防为妙。”李旭是个小心谨慎的性格,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
彭钰只是点头,并没有再多说。
“杨兄,这昆山郡,可是出灵玉的大郡,整个三十三域,就属昆山郡的灵玉矿最多,品质最为高级,杨兄对灵玉那么执着,咱们既然到了这里,不妨到处看看,这昆吾城南,便有一处超级大矿……”
彭钰岔开话题,直接扯起了闲篇。
陈牧羽苦笑了一声,“只是看看就不必了,光是看在眼里,又不能拿到手,那种感觉是最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