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呢？”
陈牧羽淡然一笑，“王道友，请吧。”
“哼！”
王太初冷哼一声，他现在是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系统给他的任务，就是击杀面前这个人。
只要任务完成，他就能离开这个禁锢了他无数岁月的世界，去看看外面那更广阔的空间。
一道剑光，凝聚在他的身前，骤然往陈牧羽杀去。
真正高手之间的对战，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
这一剑，蕴含了他的全力，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轰！”
陈牧羽枪出如龙。
鸿蒙枪骤然点出。
枪尖与剑锋抵在一起，恐怖的能量爆发，一圈圈冲击波不停的朝着周围扩散。
奇怪的是，周围的空间，在如此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只是微微有些动荡，却并没有任何要崩溃的趋势。
这空间，如此稳固？
王太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如此战斗余波，竟然动摇不了这片空间分毫。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真是他的意识界？
“道友，打架呢，怎么能走神？”
这时候，陈牧羽的声音陡然响起。
轰！
剑光爆炸，一柄长枪破空而至。
王太初微微蹙眉，身形一闪，躲过长枪的袭击。
这时候，一只遮天巨掌，从空中落下。
“嗯？”
王太初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无数的法则枷锁几乎是一瞬间便凝聚在了他的身上，死死的将他禁锢。
这股禁锢力量，很强。
“哼！”
王太初猛哼一声，身上金光大耀。
轰！
法则枷锁崩碎，他猛地一拳往空中轰去。
轰隆隆，恐怖的能量碰撞。
那只遮天巨掌也随之湮灭。
王太初飘在虚空之中，显出法相，浑身金光缠绕，双眸往外喷火，一股强横的威严，朝着陈牧羽滚滚压来。
这时候的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明明三年才会削弱的各界壁垒，居然会提前两年了。
面前这个陈牧羽的实力，已经成长到足够成为他对手的地步了，如果再等两年，这个任务，可不见得有机会完成。
这片空间，也不知道是何处，他当然不会相信，这里是陈牧羽的意识空间。
但这处空间，在压制着他，他是能明显感知到了。
这种压制的力量很强，让他缚手缚脚，他想反抗，却无法反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股压力和陈牧羽战斗。
便在这时，鸿蒙枪兜了个圈，又飞了回来。
王太初手中出现了一柄巨剑，猛地脱手飞出，向着鸿蒙枪斩去。
“铛铛铛……”
只是瞬间，一剑一枪，不知道过了多少招。
竟然是占了个不相上下。
王太初陡然感觉心中一凛，回头看去，陈牧羽手持神杵杀至。
神杵散发出的金光，照亮了虚空。
“哼。”
王太初冷哼一声，浑身金光大耀，一口大钟出现在他手上。
他扛着大钟，便往陈阳砸去。
“咚！”
神杵砸在大钟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
恐怖的冲击波，将陈牧羽掀的倒飞了出去。
王太初显然也不好受，冲击波让他首当其冲，也是顷刻倒飞。
本源体竟有几分撕裂。
耳朵嗡嗡直响。
好不容易定住身形，陈牧羽又提着神杵杀来。
这一次，王太初下意识的想躲，但是，空间中无数法则枷锁，一直在尝试禁锢他，让他有种深陷泥潭的感觉，行动无法自如。
不得不选择与陈牧羽正面硬刚。
他这人，向来自负，以为自己就是第一，压根不屑借用外力，这些年来，他所得的重宝，大多都赏给了弟子，身上留着的，并没有几件。
真正能称得上防御的，也就这口大钟。
超品九阶的大钟。
“咚！”
陈牧羽又是一杵轰来。
他不得已还是只有以大钟抵挡。
那神杵显然也非凡物，品质怕不在大钟之下，相对而言，他持着大钟，每一次对轰，冲击波对他的伤害要更大一些。
几次下来，王太初已经感觉浑身都在痛。
本源体都快被震散了。
法相表面都出现了一些裂纹，虽然不至于重伤，但是这个趋势可不太好。
他脑子里突然一个闪念，这么下去，他很可能会输。
这个念头，把他给吓到了。
他无敌已久，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输。
相对而言，作为攻击方，陈牧羽受到的影响要小一些。
只是虎口被震裂，但这还算不上伤。
对于王太初的实力，他也已经有了了解。
如果没有脑海空间的压制，两人应该在伯仲之间，但有了脑海空间的压制，镇压他不难。
“道友，还要打么？”陈牧羽远远的喊道。
王太初听到这话，像是感觉被小看了，一股滔天的战意猛然升腾了起来。
“废话。”
他厉喝了一声，再次提钟往陈牧羽杀来，浑身战意沸腾，“早说过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无可救药。”
陈牧羽摇了摇头，大手一挥，无数法则显化出道道枷锁，不停的朝着王太初身上封去。
这一刻，他认真了。
王太初不断的冲破枷锁，但是，立刻又会有新的法则枷锁扑上来。
渐渐地，他的气势不再那么凌厉。
“唰！”
一道枪影飞过。
直接将王太初的身体洞穿。
“啊！”
王太初惊怒的吼了一声。
他居然被伤到了。
下一秒，陈牧羽出现在了王太初的前方，神杵直接朝他头上敲去。
“轰！”
王太初被枷锁所困，根本无法躲避，被敲了个正着。
轰的一声。
他那金光灿灿的法相，就像是碎了的瓷片一样，迅速的往下爆落。
须臾，显出了本相。
“噗！”
王太初被轰飞了出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缠绕在他身上的法则，竟又把他给拉了回去。
陈牧羽已经手持神杵，严阵以待。
“不，系统，救我……”
王太初脸色大变，这一刻，他感受到死亡的危险。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生命危险，系统自救功能启动，正在脱离绑定……”
一道信息出现在王太初的脑海中。
上一秒，他还真以为系统给他启动了什么自救功能，但听到脱离绑定，他顿时慌了，压根就不是救他，而是系统在自救。
这个跟随了自己无数岁月的系统，要逃？
“轰！”
便在这时，陈牧羽已经一杵轰来。
“解绑成功，宿主，祝你好运。”
在生命的最后，这是王太初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本源体破碎，化为虚无。
世上再无王太初。
陈牧羽持杵而立，刚刚那一刻，对方系统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
只是，王太初这个系统，也许很强，但似乎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
跑？
在我的脑海空间里，跑的了么？
陈牧羽神念展开，便见到一道流光，在向着他的脑海深处急速遁走。
所去的方向，正是地球所在鸿蒙空间的方向。
心念一动，陈牧羽便已经来到了那流光之前，神杵一挥，轰在了流光之上。
“啊！”
流光中传来一声痛呼，随即坠入陈牧羽的识海深处。
“叮，发现【残破的系统】*1，是否回收？”
这时候，陈牧羽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
他不由得有些愕然，这东西也能当废品回收？
“回收。”
没有犹豫，陈牧羽直接选择了回收。
只是片刻，一道道流光从陈牧羽的脑海世界深处射出，汇聚成一个光团，迅速的往他奔来。
“回收【残破的系统】*1，财富值+1亿京，获得无上本源*1，获得破境丹*1!”
无上本源？
破境丹？
陈牧羽微微一怔，大概明白了都是些什么。
原地站立了片刻，便瞬间消失。
……
——
中洲大陆。
天穹之上，那条裂缝依然狰狞。
有不少域外强者闻讯而来，裂缝之下，聚集的九星圆满境强者，已经不知凡几。
他们多来自附近几重天域，先前都感觉到了一股绝强的气势在这里出现，故而过来一观。
并没有要入侵此界的意思。
毕竟，对这些九星境强者而言，这一界，看起来有些贫瘠。
而且，刚刚那股让他们心悸的气势，都还没搞清楚来源呢。
这些人也是惜命的，生怕招惹什么惹不起的存在。
灵巧和杨明站在一处，几名九星境守护在侧，说实话，这么多强者陡然出现，让他们感觉到了害怕。
杨明想走，但怕没那么容易离开。
陈牧羽不知道和王太初跑哪儿战斗去了，万一这一战陈牧羽输了，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后果。
这是个是非之地。
灵巧却没想走，她还要等着陈牧羽，虽然她对陈牧羽很自信，但是，此刻也是心中忍不住的忐忑。
“尔等，都在这儿做什么？”
骤然间，一个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震得众人肝胆欲裂。
一名青年，凭空出现，白衣飘飘，潇洒无比。
“夫君！”
灵巧立刻奔了过去，“你没事吧？那人呢？”
“没了。”
陈牧羽对她微微点头，旋即目光从现场众人身上扫过，“诸位，热闹看完了，该走了！”
声音夹杂着莫大的威严，身上气势略微显露，有些还想上来打招呼，询问情况的九星境强者，瞬间脸色苍白。
没有多余的废话，立刻遁走。
只是须臾，现场便只剩下了杨明等人。
陈牧羽伸手一抹，天上那道狰狞的口子便被轻松抹平。
“羽叔。”
杨明心中惊惧，脸上却陪着笑容，“恭喜羽叔，诛灭强敌……”
陈牧羽看着他，一时间，心中有些感慨。
这小子是个穿越者，虽然穿越后尽给自己搞破坏了，但不得不说，他的到来，也改变了不少的东西。
他可能毁了陈牧羽的一些机缘，但是陈牧羽也得到了不少意想不到的好处，他就像一只蝴蝶，扇动他的翅膀，形成飓风，影响到了很多人，也影响到了陈牧羽。
至少，历史因为他而有了改变。
刚刚看到杨明那一刻，陈牧羽心中已经有了一丝对因果的明悟。
杨明，是他送回来的。
未来的他，故意将其送回来的。
目的就是改变一些东西。
没有杨明此人，正常的历史，陈牧羽和王太初的战斗，是在两年之后。
而那时候，陈牧羽并没有杀王太初，两人最终是握手言和，止息干戈。
换句话说，陈牧羽过于仁慈。
王太初的系统任务，是要击杀陈牧羽，陈牧羽是放过他，他可不见得会放过陈牧羽。
等那时候的陈牧羽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有点迟了。
两人都已经到了这个世界的极限，相互争斗了数次，已然无法分出胜负，于是受难的只是众生。
于是，陈牧羽通过演算之后，将杨明送了回来，用这只蝴蝶的存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陈牧羽的心性。
诸多机缘巧合之下，终战提前降临，王太初自以为提前出手，能轻松将陈牧羽拿捏，出手自然不会留有情面，由此陈牧羽当然也不会留情。
所以，结果变了，这一次，陈牧羽毫不犹豫，直接杀了王太初。
因果终结。
本来，陈牧羽是准备把杨明送回后世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历史已经改变，还哪有什么后世。
而且，杨明现在这样子，在哪儿都是一样。
……
——
王太初陨落之后，再无战事，中洲大陆很快恢复了秩序。
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陈牧羽并没有干涉什么，也没有什么称霸的心。
地球。
地球所在位面，也被陈牧羽从脑海空间中移了出来，回归本位。
县城，蓝天废品站。
许梦、灵巧、陈牧雪，三人在陪着老妈打牌。
陈阳坐在一张废旧的藤椅上，眯着眼睛，打着盹儿。
阳光明媚，天气不错。
回来也有好多天了，这种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愁的日子，舒坦是舒坦，但就是有点磋磨人，懒的都不想动了。
圆满境之上，又会是什么境界呢？
三千界之外，又是什么世界呢？
他现在手握一颗破境丹，一道无上本源，还有万亿京的财富值，突破现有的境界，可以说是随时都行。
但他并没有急着这么做。
他还没做好前往三千界之外世界的准备。
眼下，万界站的业务，已经遍及三千界，每天都会给他带来大量的财富。
就算准备破境，他也得先培养起来一帮得力的属下再说，他现在也不缺时间。
“老板。”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了陈牧羽的身边。
老妈等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是见怪不怪了。
“怎么了？”
陈牧羽扭头看向乾王。
乾王道，“站里来了个新人，无双姑娘让我找你去看看。”
“新人？”
什么新人，还能让自己亲自去看。
“听无双姑娘说，这人是从三千界之外的世界来的！”
“界外？”
陈牧羽闻言，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界外之人？
这么快，就来了么？
……
——
ps：这本书写了也有好几年了，感谢一路支持过来的朋友们，今天终于画上了句号，感触颇多，也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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