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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她是谁!”
秦风家楼上,老婆肖雅面如寒霜。
一张照片始料未及的出现。是一张床照。
啪!
响亮亮的一耳光猝不及防,肖雅的手狠狠拍在秦风脸上。把想下楼去跑活的秦风彻底打懵圈了。
“离婚吧。我们。”
淡漠完全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从女人嘴中吐出。看男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死鱼。
俩人是合同结婚。现在都没圆过房。秦风在外头沾花惹草肖雅也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却不想这臭屌丝还长能耐跟人跑去开房了。
盯着那张半幅白花花大腿的照片,秦枫不呆是假的。二十四岁的他干着外卖员的活计,风来雨去,累死累活一个月能拿4000还得看领班那张死了妈的丧门脸。原本说好的要让老婆吃香喝辣现在看来就像放了个屁。
这图片是要杀人啊,冷汗涔涔从后脊梁渗出。自己近期有去过哪家酒店?那个女人坐在自己身上!他完全没有印象啊。
“这不是我!你别弄些调调诬陷我!”秦风急声反驳,他还以为这时老婆像跟自己分家产编弄出的手段,他可还赶着去送餐,耽搁了又要罚钱了。
“呵呵,秦风,亏你还有个外号叫疯子,做了不敢当,可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肖雅冷笑着,从胸口的衣带中掏出一枚黑色的指顶大小的玩意。她对秦风算是失望透顶。毕竟死猪不怕开水烫,跟他走进民政局的那一刻就错的离谱。
‘小妞。这么漂亮,哪来的,让爷亲亲……’
‘呼哧……呼哧……’
‘啊,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肖雅手上多出一只录音笔。男人的笑声从里头透出,仿佛是在讥讽秦风的恶心。
“姓秦的,咱俩有缘无分,既然你做得了初一,我这十五你也干干脆脆跟我离了,今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从此谁都互不相欠……”肖雅脸上也露出不耐烦的情状,她今天还是跟上面请了半天假,出了这事,她总得交代清楚。
秦风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是丈二和尚。“这!真的不是啊!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些天不都在外面跑嘛!”
肖雅讥笑着看秦风那张奥斯卡殿堂级别的表演。“呵呵,你跑,你跑人家床上去了?”
“妈的!老子八尺的汉子,干了就铁定会认,你这么拿着两张破相片跟我逼逼叨个没完,当我是纸糊的?!”
“离不离给个痛快话吧。”肖雅厌恶的挪过俏脸,看了眼腕表。
“离婚是吧!”秦风眼邪邪的射出一道阴鸷的光。
这眼神盯得肖雅十分不痛快。而且由衷感到一丝惶恐。
嘭!
肖雅以为自己顶着门就安然大吉,她是不知道秦疯子蛮牛一般的气力。
“啊!你干嘛!”一脚把门踹了个窟窿,吓得肖雅差点哭出声来。
这边火忙三慌的从茶几上摸索了把西瓜刀,“你,要干什么?!警告你,可别做傻事。……别过来!”
秦风狞笑着道:“好啊,离就离呗。谁怕谁啊。”
“既然离婚,那我也得收收利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这女的拾掇了。
肖雅比划的水果刀在秦风眼中就跟玩具一样,像只东北虎似的猛地像肖雅的瑟瑟发抖的娇身扑去,呲溜,刀子在秦风胳膊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一痕血水汩汩淌出。
肖雅看了,吓了一跳,手凝滞在空中,颤颤的也不敢动。
秦风低觑一眼三尺长的口子,他的眼神与肖雅对视上,嘴巴凑到她的玉手前,肖雅不知他要干嘛,只见秦风舔了下刀口的血水,将还滴着血的刀子含在嘴里。又吐到地上,一脚踢到门外。
没了威胁,秦风两只大手虎钳一般掐住肖雅的胳膊,大腿顶住她乱动的大长腿,“啊啊!你再混蛋我喊人了!”
“喊吧,格老子的就算你这婆娘叫破大天,我看谁能救你!”
这么个娇妻还不便宜了别人,贱人就是矫情。哪有什么说道,当即就是用那烟臭嘴巴拱女人的俏脸。
肖雅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一脚就顶到秦风裤裆上。
那段时间是清纯迷茫期,高考落榜,肖雅就近读了个技术学院,出来后就去了一家电商公司做客服,某天秦家大礼小包的都往自己家捯饬,媒婆是赶来说媒了,说的比唱的好听,秦家可是比她们家要光鲜,儿子在城里也干大事,那时她记得秦风编造的身份是政务系统的一名红人秘书,关系硬,有背景,这么个金龟婿可把肖家老两口给馋死了。
就这么糊里糊涂跟秦风定了关系,人模狗样的衣冠楚楚的家伙待了仨月就感到不对劲了,他秦风在市里是有栋房子,可那贷款就够俩人还十年的,跟了秦风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秦风坐在地上瞅着愤怒的妻子。
“活该!”
秦风刚要发起第二轮猛攻,肖雅‘啊’的吓得惊叫,就要跑开。
接着肖雅掉落的手机响了起来。
“艹!老子正在办事……”
“小秦呐!你用空么,过来看看吧,小雅他爸跟建筑队的打起来了。倒地上起不来了。”
“啥,爹被人打了!在哪呢,老子特娘不削死他们那群狗日的!”这么一听,那还了得,肖雅是知道秦风这厮的德性,就跟流氓似的,那是出了名的护短。
肖雅这时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秦风听到岳丈出事了,火急三窜的。
骑着小摩托就猛的加火,这时又想到娇妻还在,抱着头盔大喊道,“快上来啊!”
肖雅冷漠说道:“我坐公交,你走你的。”
“你坐公交吧,赶你到了你爸都死了,看你去哭谁去!”
这时的肖雅也不知该咋办了。最后还是挪动长腿,上了秦风的破摩托。
“小秦,这是要送女友上班呐,真亲密。”
俩买菜回来的大妈还津津乐道指点着这小两口的郎才女貌笑口夸个不停。
“嗡哼哼……”一阵黑烟,表盘上秦风直接上了240。
肖雅感到心窝子都快震开了,只听到轰隆隆的马达轰鸣,在他耳后根子上狂喊着:“你慢点行不!有病啊!”
风太大,秦风也没大听明白婆娘说的话,朝后捎了一眼也大喊道:“好,那我再快点,搂紧了,戴好头盔!”
然后肖雅的被风掀起的头发都遮住了秦风的视线。
秦风又扑棱了额前的毛发怒道:“哎呦!你特娘能消停点不!”
肖雅冷哼了一声,这时又想到他还是罪人,不能饶恕的那种,纤手也从秦风的腰轱辘间抽了回来。
这一摩挲头的功夫,车速到底了,摩托还是有些打飘,前面拉炭的六轮上司机一只手掐着烟,从反光镜看到小摩托上的两口子,啧啧,现在小年轻也真是不要命,赶着去送死咋的,骑这么快,再看,车子根本刹不住闸,直直朝自己车腚奔来。“握草,去奔丧也别拉上大爷我啊!”
司机吓得提了下油门,往里狠打车。
秦风转过神来,吓得心都跳出来了,那大货与他的摩托就差20公分!
死神向他招手,他猛地拧方向,一辆对面来的轿车幸亏反应快,也是及时闪开。
边上俩车司机都是额头冷汗,那不要命的玩意丝毫没要减速的算计。“草泥马,怎么不撞死你个傻哔!”
“你不要命了!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秦风像杀红了眼的壮士,变形的脸在风中叫道:“不要了,死也跟你死在一个坟!”
方才他是体会到啥叫生死一线,而肖雅因为头盔太大把她整个头都盖起来,这样反倒没叫她看到外面的险象。
两人难得平静了一下……嘎的一下,车子扎进了沥青路的水洼坑中,彻底憋死在了那里。
“怎么了?”肖雅没好气的问道,她下来时差点踩到污泥。
秦风黑着脸啥话都不说,肖雅还以为他是尿急,因为看他正在龌龊的摆弄裤裆。
秦风检查了下油箱。骂道:“艹,一点油都没了。”
眼瞅这边离肖雅家还有两里地。
“你推着,我赶过去看看。”
“凭什么!”肖雅一听就急了。
她脚上还穿着近六公分的高跟鞋,让她去推那破摩托,这乡下的土地要多难走有多难走,一群农民还不知该拿什么眼光看自己。
“那随你,我真得走了,可不等你。”
秦风真的撇下肖雅跑了,用上了当年他高二跑千米的气力,立时就没了影。
这把肖雅给气的,看着那碍眼的破摩托,一推车子轰的砸倒在了地上,从后面的篮子里还滚出几个韭菜包子。秦风快马加鞭,一根烟功夫就闯进肖雅家,房顶上一个建筑工都没有,院里蹲着一大帮人。
气氛很严肃,没有说话的动静。
秦风转头看到老丈人。脸上剌剌几道,露出了鲜红的肉往外翻着。
“谁弄的!”
老丈人低头吸着烟卷,那张再也光亮不起来的脸上像猫挠了一下子似的。
这时四下都风平浪静。
“爹,谁动的你?”老头脾气还挺大,也不摆秦风。他在庄里也算老实巴交的人,不过就有个毛病,愿意以长辈身份在人跟后喋喋不休。
在这边叨叨两句,那边煽风点火,现在小年轻可都要个面子。之前跟他干仗的张小虎也是跟他叔来帮工,此前听他逼逼一直没怎么搭理他,最后说他搬砖太慢了,不会看火色。这叫他再忍不下去,什么脏话都从嘴里吐出来,最后下架子把老头弄得昏死过去。
“刚救过来,休克了。”二叔走过来郁着脸对秦风道。
“我不管这些,谁弄的?”
东边香椿树下蹲着的半大小子也跟秦风差不离的年纪,看到明显来找茬的秦风,想要站起被身旁的一位中年人按住肩膀。
可他显然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马勒戈壁的!老家伙有本事嘴再欠啊,说我干活不麻利,成天不会看眼色,他再敢哔哔,我真豁了命!”
肖雅父亲肖能臣听到这话,在石碾子上身子颤了一下,一息后又蹲在那默默抽起了烟。
戴着迷彩帽的建筑工虎着脸暴喝道:“虎子!净你的能耐了,滚回去!”
“马勒戈壁的,恁娘的我发火谁也别拦我!”
“能臣,你说你也是,没事就少说两句,你说你哪那些话。乡里乡亲的。这下真不开交了。”
“我就治你这个毛病,就属你有张嘴是不。老东西,盖恁娘的房子,哪天一把火把你房子全给点了。”张小虎一手握着一把刀铲,一手夹着一根过滤烟卷,在肖能臣的头上斜着眼下了狠话。
“我草拟祖师的!我爹说的话就是圣旨!”
秦风这边听得差不离了,直起一脚就插进了张小虎的嘴巴子里,吃了一嘴的土不说,嘴唇也是哈喇喇淌着血。
张小虎摸了一下,从里面拾出了一颗牙齿。
“啊啊!我特娘干死你!姓秦的!”张小虎这才把眼光挪到秦风头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惹红了眼还了得,张小虎人狠话不多,一半头砖就照着秦风的后脑瓜子卯上了。
秦风摸了下后脑勺子,浓乎乎的血就沾了一手。
接着就翻了翻白眼,晃晃悠悠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