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一一应对完众人的招呼之后,发现唯有余沧海并未上前,而是一脸阴翳地瞧着自己,他心知自己如今虽然习得玉女剑法,也决计不会是余沧海的对手,但这时候有这么多武林高手在场,谅余沧海也不敢对自己如何?于是洒然一笑,走向余沧海。
余沧海见林风主动走向自己,心中虽然恨不得将林风碎尸万段,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意,对林风道:“晚辈见过林前辈。”
林风并未回话,而是笑吟吟地打量着余沧海,后者被林风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皱眉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这回,林风开口了,“余观主,不知我与阁下有何冤仇,为何要派遣弟子狙杀于我呢?”
林风此话一出,身旁众人无不大惊,纷纷望向余沧海,因为系统称号的原因,这群人对林风无不心存敬意,如何能够想到身为名门正派的青城派松风观观主余沧海既然会派弟子狙杀林风!
而余沧海此时心里已然叫苦不迭,恨不得将之前报信的黎姓弟子给捏死,他只是在飞鸽传书上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却是万万没想到传书中的前辈竟然会是当今武林中被称之为武林活化石的林风。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余沧海只觉得如芒在背,这种时候他自然是死都不能承认自己派人狙杀林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想做辩解,只是他这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任谁都能够瞧出端倪来。
然而就在他开口之际,林风却已然抢先道:“是了,想必余观主是因我的一位朋友失手杀了令高徒罗人杰的缘故,所以便迁怒于我,对是不对?”
旁听之人闻言,均不禁哗然,看林风的目光也变得奇怪,众人虽对他心存敬意,但此时他这般高谈阔论的说自己朋友杀了青城派弟子,却着实让众人心中不舒服。
而余沧海听了,心中则狂喜,在他想来林风这么说,就等于白送自己一个理由,为弟子报仇那是天经地义。
但见余沧海面沉似水,冲林风抱了抱拳,然后沉声道:“林前辈,晚辈敬重你乃武林前辈,但你的朋友杀了我弟子,正所谓血债血偿,晚辈为弟子报仇可是有错?”
林风嘿嘿一笑,道:“自然不错,但是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要为令高徒报仇,何来派遣弟子狙杀于我以及仪琳小师父?这样吧,毕竟是我朋友失手杀了令高徒,你找我也算是对的,可是如此单纯善良的仪琳小师父,又何至于成了你的目标?难不成……你想杀人灭口!”说到最后,林风的语气变得有些森然。
事实上,在刚才林风旁观的时候,已然明白如今这游戏的剧情已经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偏离了原著剧情,如此一来,他便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部分的剧情彻底改变好了,于是他就打算将余沧海彻底钉在武林的耻辱柱上,彻底地将他身上的羊皮扒下来,而这个时候只是个开始。
杀人灭口!
这一词甫一出口,众人皆是心头一震,顿觉这次回雁楼事件似乎并不简单,变得扑所迷离了,于是纷纷将目光放在余沧海身上,想看他会如何作答。
怎奈余沧海这样行走江湖数十载的掌门宗师也被林风这话给吓了一跳,‘杀人灭口’这种事情那可是邪道之人所行之事,青城派虽不如五岳剑派,却也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自己身为青城派掌门如何能够行此等之事,给门派蒙羞。一旦这件事情坐实了,自己的青城派数百年基业将因此毁于一旦,自己则也将成为青城罪人。
余沧海心念电转,万分后悔当初下令追杀仪琳和林风,当时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决策会有如此后果,如今也只能竭力弥补,于是道:“前辈此话未免冤枉好人了!我青城派乃武林正道,岂会行此等杀人灭口之事,何况还是对同道出手,想必此间定然是有所误会。”
“呵呵……误会么?那我且问你,你可有下令让门人弟子狙杀我们?”
余沧海很想矢口否认,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一旦否认,将再无退路,于是干脆把心一横,道:“不错,我是下令了!不过当时我乍闻爱徒被杀,心神难免激愤,下令为其报仇应当不为过,至于门人弟子误会了我的意思,错将前辈与仪琳小师父当目标,此事待我回去之后,定然严惩相关门人弟子,给前辈一个交代!”
“哦?如此说来,那是贵派弟子悟错了余观主之意了,看来是我错怪余观主了。”林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见林风突然松口,不再步步紧逼,余沧海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大大松了口气。
然而,林风又道:“这样吧,我们暂且不论此事,诸位且听听仪琳小师父将这事的始末原委说一遍好了,毕竟此事中掺杂了我的一位朋友,而我的这位朋友又错手杀了青城弟子,若由我来说的话,难免有失偏颇,而由佛门弟子仪琳小师父来说的话,想必大家也不会怀疑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觉得在理,这时他们个个心里当真是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明白林风到底想做什么,而现在让仪琳将此事全部说一遍,所有事情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
可是,余沧海忽然叫道:“等等!”
叫完,他对仪琳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父,你敢奉观音菩萨之名,立一个誓吗?”原来他怕仪琳受了林风的指使,会刻意将罗人杰的行为说的十分不堪,到时候就算自己就算可以说是因为弟子误会自己的意思,但青城派也注定在武林中大大丢脸了。
其他人听她这么说,自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遂看向仪琳。
而仪琳面对众人的目光,便对定逸道:“我对师父决计不敢撒谎!”跟着向外跪倒,双手合十,垂眉说道:“弟子仪琳,向师父和众位师伯叔禀告,决不敢有半句不尽不实的言语。观世音菩萨神通广大,垂怜鉴察。”
众人听她说得诚恳,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对她心生好感。一个黑须书生一直在旁静听,一言不发,此时插口说道:“小师父既这般立誓,自是谁也信得过的。”
定逸横了一眼余沧海,道:“牛鼻子听见了吗?闻先生都这般说,还有什么假的?”她知这须生姓闻,人人都叫他闻先生,叫什么名字,她却不知,只知他是陕南人,一对判官笔登峰造极,是点穴打穴的高手。众人目光都射向仪琳脸上,但见她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连余沧海也忍不住想:“看来这小尼姑不会说谎。”厅上寂静无声,只候仪琳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