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没有想到,联合帝国的将军们很聪明,他们预料到了我们的突袭,我们在本来应该是毫无防备的漫长林海遇到了整整四万严阵以待的联合帝国军队,他们甚至把首都的两个圣林军团一万人调集到了那里,他们的皇帝,也到了前线,甚至我们都能看到,那就是皇帝本人,不是替身,从他四周将军和士兵们的欢呼,我就能感受到。
他身着胸甲,闪亮的胸甲上罩着绿色罩袍,楼上带着绿色桂冠,全身没有一丝金色的光辉,和他身下的附近的圣林军团一样,绿色战甲和军服,除了闪亮的刀刃和枪尖。
他让我们投降,体面的回家,他说,他们两国不该交战,因为我们本没有仇恨,理智些,琉球共和国的舰队已经失败,他们承诺的陆军更不可能来,没有海军护航而匆忙上岸的陆军,将就像被丢到火中的干柴一样,无论取得多么辉煌的战绩,终将化为灰烬。
我们的士兵都恐惧了,不仅是因为对方无尽的人海,高昂的士气,还有陌生的战斗环境,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我的父亲还有将军们准备撤退,我们的指挥官是一个年轻的皇家贵族,他本来是来这里寻找荣耀的,在父亲和理智军官的劝导下,他已经准备撤退了。
但是我看到他闪耀着战争火光眼中的不甘,本来默默站在父亲身后的我站前一步说话,我作为一个新兵,本来是没有资格站在那里的,只是我的血统和我亲卫的身份,才让我能出现在那里。
我向将军们、指挥官还有所有的士兵前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
我拔出我的贵族佩刀,亮出我的家徽,用充满荣誉的说道。
多么羞耻啊!你们这些懦夫,就算是家中妇孺,也比你们拥有更多的勇气,敌人就在眼前,用“体面的投降”羞辱着我们,不战而降,你们告诉我?世界有这样光荣的体面吗?
是的!敌人的数量众多,敌人的武器精良,但是如果我们成功击败了敌人,我们将得到更多的荣耀和光荣,这个世界将会记住你们的名字,敌人将会因为你们而颤抖。
如果我们失败,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们不会被指责或者嘲笑,一个女人,叫做林叶子!她愿意战斗,谁将跟随她!只要十几名骑兵,她便可以向藏在军队后方的敌人的皇帝发动冲击,只要抓住或者干掉他!这场战斗便属于我们!
谁愿意跟随她!”
林叶子说到这里,她便停滞不语,语气也开始颤抖,缓和了一下,才继续讲道。
“他们都被我激励了,不止一次,我们冲击到了对方皇帝的面前,但是密集的排枪打散了我们攻击,一次又一次,我们离他们的皇帝是如此的接近,但是我们和他好像又一重铁幕阻挡,我们甚至能看见他脸上吃惊的表情。
敌人死伤惨重,而我们全军覆没,耻辱,属于双方,他们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死伤惨重,他们的左翼甚至溃败,我甚至能看见他们皇帝身边的一些亲卫竟然丢下了他们的武器,狼狈而逃。
所以这件事双方都没有高调宣传,而泯灭在历史尘埃中,除非你愿意花费力气努力查询,不过发现这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厮杀而已,我们没有得到任何东西,除了死亡,他们至少保全他们的领土。
我们军团的人是如此的年轻,他们甚至有比我还小的,他们如此的勇敢,我欺骗了他们,在他们想要撤退时,我告诉他们,共和国的援军就在二十公里外,只要我们坚持一个小时,他们便会来。如果现在撤退,他们战友的牺牲便会毫无意义,他们也会因此而得到耻辱。
但是太多一个小时了,我们被优势军力包围,我们苦战,炮火的轰鸣,士兵的怒吼,战马的嘶鸣,敌人不断用修整的军队分批进攻我们,我们疲劳不堪,华而不实的荣誉在实实在在人数面前显得如此可笑,我们的手脚发麻,就像搬运了一整天的巨石,我们的双腿如同灌铅,它们不再属于我们,而我们的大炮早已经丧失了继续攻击的力量,就算是钢铁,也早已经疲惫不堪,我们的战马吐出了白沫,它们的生命在这场无尽的战斗中快速消逝,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绝望。
士兵们惊恐的脸,前几个小时,他们还是那么年轻、充满了生机的活力,他们是如此热爱生命,热爱荣耀,就算敌人一次一次猛攻,我身边的骑兵也随着我不断反复冲击,没有一个人背离我而去,只要他们想,他们的快马马上可以带离他们离开这片死亡与绝望之地。
本该飘扬的九头鸟战旗变成了一杆光秃秃的空心铁杆,旗子本身早已被打烂,你难以想象它遭受了多少的攻击。
那些本来想要投降和退却的人现在一个个奋勇向前,但是本来发表着永不撤退永不投降我却幸存下来。
这是我的初战,也是我最后一战,大炮震荡了我的大脑,亦或是疯狂的激斗,或者是太过困倦和疲劳,当我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战斗早已结束,我不知道情况如何,我期待他们突围后撤出去的,他们不值得死在这里,他们本该有更多美好,但一定不是这里。
晨曦如此的美好,我避开了联合帝国的人,我本以为琉球共和国舰队失败只是他们皇帝的虚张声势,直到我抓住一个掉队的联合帝国士兵,他告诉我楚帝国失败了,而共和国的舰队也失败,他们的陆军也永远没有上岸。不过我并不相信他的话,直到我抓到了一个又一个这么告诉我的敌国士兵,而我们的人,我一个也没有遇到。
有时我会想,如果共和国的军队登陆,出现在联合帝国的后方,也许胜利就属于我们了。
但是我不会怪共和军,如果我是他们的将军,在舰队失败,也不会把没有后勤线的陆军扔到地面,那太过危险,何况他们也没想到我们会向数倍于我们的敌人进攻。
在失败的一刻,我的大脑崩溃了,既然失败了,我本该死在那里,但是自杀或者近乎自杀的进攻敌人,这和懦夫有什么区别,但是命运爱和人开玩笑,我害了我的父母,还有整整一个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