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刻,心脏犹如被利爪捏碎。
视线猩红一片,那种前所未有的杀意占据了心神。
杀死那两个人杀了他们
手中海棠发簪挥起,我将所有的力量都注入了发簪之内,瞄准了那个冷面僧人的眉心。
先杀那个臭和尚,再杀林焕
“大师,要不给她一条生路,改过吧。”那少年突然罢手,求情道。
僧人怔了怔,道“她屡教不改,还入了魔,已经不能回头了。”
心头微微那么一震,我失神了一下。
居然从那张大嘴吞下的白蛇身上,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假仁假义的东西,你们杀害了我儿,我一定要替他报仇”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少年和僧人要杀的是那个阿蛮的女人,而不是我
我只是裹挟进来的
导致两个人的记忆,遭遇混乱缠绵。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身处这个地方,为什么会遇到年少时候的林焕。
那个少年就是林焕,他年少时被入魔毒蛇咬伤。
导致血脉中的泣血症发作,幸好有高僧路过给林焕解毒,并且利用了刘邦斩蛇像和吞蛇象斩杀了这条入魔白蛇。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被毒蜂追赶的逃亡中,会意外进入这个奇怪的幻境。
但我心中明了一件事
必须要出去,必须要救团子
如果等阿杂含经整篇念完,我就再也出不去了。
那个阿蛮是钻入土里的那条毒蛇,更是大嘴所要吞噬的白蛇。
“醒过来”我急中生智,用尽全身气力将海棠发簪扎入了脚边那张可怕的却没有身体的血盆大口中。
血色之光泼开红色墨水一般,朝我的脸上涌来,然后越化越开。
骤然,我身上像是拔去沉重的枷锁。
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腹部可怕的绞痛和冰冷消失无踪,眼前还是一片密林。
不过却是在行进中的,张自道拉着我的手踱步前行。
我摸了摸肚子,小团子安静入眠着。
胎心和呼吸都很平稳,刚才的一切就好似我一眨眼做的一个梦。
从周遭经过的景物来判断,居然是才刚刚从离开国道,进入山林的时候。
难道连遇到脑鲎都是幻觉吗
张自道没有杀人,也没有被反噬。
更没有杀了人之后,从人脑中冒出来的鲎虫。
我难道是跟着张自道一路,不需要花费气力太轻松了,所以睡着了
然后,做了个怪梦
不,不可能这么简单
一切发展的太过顺利了,万毒堂为了阻止我进入天英寨,布下了天罗地网抓我。
“师父,别往前去。”我反手抓住了张自道扼住我手腕的手,并且先一步从他腰间卸下铜剑,“前面有埋伏。”
“有埋伏就有埋伏,你卸我剑做什么,难不成是跟他们是一伙的”张自道止住步伐,一脸的诙谐,一副我脑子短路的表情。
他话音刚落,周遭出现了无数火把攒动。
这画面直接和幻觉中的重叠了,一模一样的又发生了一遍。
我遍体生寒,浑身都是冷汗。
张自道朝我伸出手,“你这小机灵鬼,真聪明,还真有埋伏,把剑给为师,老道士教育教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