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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陛下驾崩了?!”
镇剑司众人的脸上显露出了异常震惊的表情,他们接到朱程的命令,就直接赶往质子宫,然后一路追到这里。
对在这期间,在天心塔中发生的惊天巨变,还一无所知,直到从面前这个景襄王的口中听到。
哪怕是坚韧如镇剑司,众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了震惊和悲伤之色。
景襄王天道成知将众人的表情收到眼底,内心中反而安定下来。
“你少在这里胡说……”
“就是,怎么可能,陛下他……”
“祭剑大典上可是有叶子青和时辰两位绝世高手在,而且那么多亲卫队,镇剑司的人、皇城军,怎么可能……”
“对。”天道成知一脸痛心的模样,“就是时辰,谋害了陛下。”
“什么?!”
谁能想得到,居然是时辰……
那个天剑国剑宗掌门?
没有理由啊……
“如果不相信,你们大可以去联系还在璇云城中的人。”
镇剑司的众人纷纷低沉着脸。
一众白袍之中,排头的那个,看起来还有几分威仪,应该是这支镇剑司队伍的长官,赶紧吩咐到,“查查看。”
天道成知耐心地看着他们。
其实不用怎么查,只要打开乾坤镜,马上就能知道那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即使想要在短时间内封锁消息,在乾坤镜如此广泛而普遍使用的情况下,仍然能传递出来当时的情况。
而且,璇云城中,还有他们的人。
“朱程副指挥使也身负重伤!?”
镇剑司的诸位脸色更加迷茫。
“现在,各国的铸剑师,包括他们的使团们,还有其他对天剑国心怀不轨的人们,都在千方百计地搜寻我现在保护的这些人。”
王天道成知的声音洪亮,在夜空中显得极为清晰。
他抬起双臂,指了指身后的那群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少年们。
十二国的质子,刚才被【偷】走两个,还剩下十个。
他们面容稚嫩,大都只有十四五岁,最小的一个,是来自荆剑国那微弱大地之脉的年仅六岁的孩子。
但是,在他的脸上,显露出的坚毅之色,倒远胜过其他。
“我不知道你们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觉得我要做出对天剑国不利的事情。”天道成知见众人已经开始有些动摇,继续说到,“你们看看我的后面,他们是东城皇城军,也肩负着守卫皇城的职责。但是,考虑到陛下驾崩,有可能会出现的可怕事端,我们选择了先将质子们救出来,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是的。”
黑甲士中出列一人,目光炯炯,神色凌然,一张坚毅的脸上,留着浓密的胡须。
东城守军统领曹云。
“的确如殿下所说,我也是冒死才做出了这个决定,不然的话,恐怕整个天剑国危在旦夕。”
在众黑甲士的面前,白袍镇剑司众人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显眼。
他们陷入一阵沉默。
黑夜中,寂静得可怕。
“你可不要说,你才是真正保护天剑国的人?”镇剑司众人中,发出一声冷哼。
“真是可笑,什么狗屁逻辑?!”
逻辑一词,还是千年前,那个岳传沃丞相大人创造出来的。
现在已经被人经常挂在嘴边。
“你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事实就是如此。”天道成知无不惋惜地说,“我只是为了给天剑国争取最后的一道屏障。”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质子们没有在我这里,而是被其他非天剑国,或者心怀叵测之人给劫走,那么后果是什么?比如书剑国?“
不管十二国质子到谁的手上,最起码,他们就已经获得了可以威胁和谈判的筹码,成为下一个天剑国……
镇剑司众人脸色微变,倒吸起一口冷气。
“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不如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他们安置下来。”
镇剑司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即使是这样,那也应该等候风华殿下来处理,你带着他们私自出逃,算是个什么事情?”镇剑司的领头之人严厉地呵斥到。
“可是,你们怎么能够知道,现在的风华殿下,究竟是生是死?更何况,我们如果待在这里,又有谁能保证安全?”
镇剑司的众人再度陷入了痛苦的沉默之中,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在联系上风华殿下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景襄王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柔软道,“你们也跟我一起走吧,之后等到确定风华殿下安然无事,我们就会将十二质子送回来的。”
镇剑司的脸上,有些动容。
“李响大人,你看,是指挥使大人刚传达的消息。”镇剑司其中一人,将乾坤镜递到了排头这人的手中。
天道成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面乾坤镜,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
不用看,他也大致能猜到江璃月传达的内容——
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任何人带质子出城。
真是该死,江璃月不是应该被那些人拖在外城才对的吗?
居然在这种时候……
“你们怎么知道,现在的指挥使,江璃月大人,究竟是心向着谁的?”
景襄王突然大喝一声,决定在万不得已开战之前,再赌一次。
“就像你们说的,在没有见到风华殿下之前,一切都不可靠。”天道成知几乎大吼起来,“你们又怎么能知道,你们敬爱的江璃月大人,并没有半点谋反之心?毕竟,她可是——冰族人。”
……
卫宫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这个带着半边面具的阴鸷男人。
在白雪和风中,在漆黑无边的夜里,他的瘦削身影显得更加诡异。
“你真的明白你的行为吗?”皇甫凌渊高声道,“你这样做,也许不是在救她,相反的,你以为今夜过去以后,没有了天剑国的束缚,我们就根本不必担心后顾之忧,也不用再担心之前那些恼人的调停。到那个时候,她们的下场会更惨,而反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眼神也变得柔和许多,叹息道,“两地受难的人,会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这种冠冕堂皇的正义,亏他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