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溪迟迟未至,林敖在心中暗暗着急,他是收买了那位异域美人身边的侍女这才能够将齐先橙骗到春雨楼中。
若是再这样等下去还见不到人,用不了多久,齐先橙肯定会闹起来,让人来见,到时一对便知是他在这里面弄虚作假。
林敖很急,但也没办法,只能寄望于顾迎溪千万要早点出现。
齐先橙已经开始着急,手指不耐烦的在桌上敲击,‘笃笃笃’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传到林敖的耳中,仿佛敲击在他心上一般。
顾小将军,顾小祖宗!怎么还不来啊~林敖欲哭无泪。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打算再见不到顾迎溪的人,就要想个法子跑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齐先橙以为是他所期待的异域美人到了,某种带着压抑不住的期待和兴奋看向林敖,是以对方去开门。
林敖一边走去开门,还一边在心中祈祷门外的人千万要是他期待已久的小顾将军。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林敖的身上挡住了并不大的门缝,在齐先橙卡莱,只隐约露出了门外那人的发顶。
他有些不满,直接开口道:“可是美人来了?为何干杵在门口不动?快将人请进来。”
而林敖,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见到了门外的顾迎溪,他控制住自己激动到有些发颤的身子,恭敬的低声说了一句:“您来了。”
“嗯。”顾迎溪微不可查的抬了抬下巴,对他使了个眼色,手已经按在身侧的佩剑之上。
林敖眼中精光一闪,点点头,将挡在门口的身体让到一侧,眼前似乎瞬间又一缕模糊不清的黑影闪过。
再回神,只见刚刚还在门外的顾迎溪此时已经站在齐先橙的身旁,而她手中剑正稳稳抵在齐先橙脖子上,再近一寸便能轻易将齐先橙脖子处的血管割破。
顾迎溪笑着道:“齐大人,好久不见。”
“???”
齐先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要说今日也是托了他的福才会这般顺利。
这家伙为了在美人这里留下一个好印象,特意没带什么人来,免得让美人觉得他摆架子,可惜没见到那劳什子美人,倒是霉运临头。
“呵呵,呵呵,小顾将军好久不见。”齐先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心里却在说去你娘的好久不见,真是大意了,着了这小混账的道。
既是色欲熏心,也是过于自负,自认为在这济山郡中,他能算得上是绝对安全,否则岂敢如此?
而跟着顾迎溪来的飞骑营士兵早已将春雨楼里里外外都控制住了,宁长乐也走进来,齐先橙见到她便反应过来,原来那一日连这人也是同顾迎溪的飞骑营有关系的。
他倒是没有去猜宁长乐的身份,现在知道顾迎溪妻子来了东省的人几l乎没有,也不会有人去想一个坤泽竟会不远万里前来追随自家乾君,尤其还是在遍地都是危险的东省土地上。
“小顾将军这是何意?”
齐先橙见
顾迎溪不说话,便直接开口试探她,大脑疯狂转动,猜测顾迎溪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这才会打算对他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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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她娘的聊天,谁家好人聊天会将兵器夹在别人的脖子上?
齐先橙皮笑肉不笑,“呵呵,小顾将军还真是幽默。”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动作着,却被一直打量观察他的宁长乐给发现了,宁长乐开口喊道:“溪溪,他手上扳指有问题。”
顾迎溪听到自家夫人的话,下意识的反应,手快过大脑,剑尖向下倾斜,干脆利落的一挑,削铁如泥的玄极剑便将齐先橙戴着玉扳指的手指斩断。
“啊!!!!”齐先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飞到空中,又摔落地上,滚了好几l圈才停下,痛觉后知后觉的到来,他抱住自己断了一根手指的手掌痛嚎。
顾迎溪迅速伸出手在他身上点了几l下帮他减缓血液流出,很快有飞骑营士兵跑来替齐先橙包扎。
齐先橙痛的差点昏过去,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却抬起眼愤恨的瞪着顾迎溪,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没想到被人无视了个彻底,顾迎溪早就将他丢给飞骑营士兵去管,自己飞快跑到宁长乐身边,伸手要去替自家夫人捂眼睛。
“夫人别怕。”她有些着急,生怕这血腥的一幕吓到自家夫人。
宁长乐斜睨她一眼,“溪溪小看姐姐是吧?”
这有什么可怕的?真要她说,她觉得看见顾迎溪浑身伤躺在床上不知死活要更加可怕一些。
于是宁长乐十分淡定的将顾迎溪的手拿下来,甚至还主动走过去拾起那只断指,仔细打量着。
她刚刚是看见齐先橙两手搭在一起,一边同顾迎溪说着话,一边却是偷偷搞小动作,似乎想悄悄取下这枚玉扳指。
顾迎溪见她好奇的想要将玉扳指取下来研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伸出手来夺走那根断指,口上还埋怨道:“夫人,你小心点,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好吧。”宁长乐气鼓鼓的,自家小乾君这是将自己当成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来看么?不过一个小小的玉扳指,就这么小心谨慎。
比起宁长乐,更加气恼的是齐先橙,他看着那两人把他的断指当做一个什么死物一样的争抢着,简直要气到呕血。
好在顾迎溪也并不打算自己研究,她嫌弃的将那根断指交给飞骑营士兵,吩咐人拿去给军中精通暗器机关的人研究。
随后顾迎溪先取出一方帕子,给自家夫人将双手擦拭了一遍,又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转身去看冷着脸的齐先橙。
“齐大人,真是抱歉了,今日没吃饱,手抖了,没握住这把陛下御赐的玄极剑,不小心伤了你,你应当不会怪罪于我吧?”顾迎溪笑眯眯的开口,却是说着能够将人气死的话。
“你!”齐先橙再也克制不住,他算是看出来了,顾迎溪今日就是
()有意来捉拿自己的,即使他隐忍想让,对方肯定也不会放他离开春雨楼。
“你就这么胆大?无凭无据的想杀济山郡郡守,就算你那柄剑是陛下御赐的,当真以为我齐家便拿你没办法了么?”
“唔~齐大人说的哪里话,我可没有想杀你,刚刚只是一时失手没拿稳剑。”
顾迎溪不疾不徐的态度惹得齐先橙更是恼怒不已,他阴恻恻的笑道:“这么说,小顾将军其实也不敢杀本官。”
见他到了这种时候还能这样嘴硬,顾迎溪都不由得要佩服这人的心态了。
“齐大人恐怕误会了,顾某杀人从来没有敢不敢这么一说,只有该不该。”
顾迎溪走过来,逼近齐先橙,一站一坐的姿势,高度差距给齐先橙带来前所未有的压抑之感,他被迫仰起头看向顾迎溪。
只见顾迎溪眉眼之间皆是冰冷杀意,毫不掩饰,她轻声开口,话语却如惊雷落入这狭小雅间之中。
“所以,齐大人觉得自己,该不该杀?”
齐先橙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顾迎溪的这个问题,很显然这个问题他和顾迎溪的答案不会一致。
而顾迎溪根本也不在乎他的答案是什么,在顾迎溪的心里,早就给他打上了必死的结局,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罢了。
两人心中都清楚,所以并没有就这件事继续讨论下去,因为并无意义。
齐先橙不会承认自己该杀,顾迎溪不会在意齐先橙是否甘愿引颈就戮,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峙着。
最终还是齐先橙先忍不住败下阵来,他刚刚断了一指,虽然得到及时的救治包扎,但十指连心,现在伤口仍旧疼痛难忍。
他快要无法思考,自然不能放任局面朝着更加不利的方向走去,必然要趁自己还能清醒理智的判断时与顾迎溪进行谈判。
“直说吧,顾迎溪。”他也不强装出客气的样子,直接连名带姓的喊出顾迎溪的名字,“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以为,齐大人应当很清楚我将你扣下的目的是什么才对。”顾迎溪也不保持那副压迫的姿态,转身寻了一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
至于宁长乐,早就转身去外面溜达去了。
春雨楼虽然里里外外都被飞骑营的士兵控制住了,可是顾迎溪特意吩咐过不可影响楼中正常经营,是以除了外部有较多飞骑营的士兵,也就只有齐先橙所在的这处雅间多了一些士兵守着。
今日来时,就特意让士兵们都换上常服,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当是哪家的公子哥排场大,出门还要带上许多护卫。
宁长乐走到门外,倚靠在一处柱子上,偏头打量着整座春雨楼。
一楼大厅有不少雅座,用屏风隔开,中央有一处巨大的圆形舞台,此时上面有舞姬在进行表演,许多人都在喝彩。
二楼的雅间多数只用一道帘子遮挡,只有尽头这间,也就是齐先橙所在这间是有房门的。
宁长乐刚刚观察过内里的格局,除了桌椅也就只有一个可供暂时歇息的软榻。
虽是青楼,整座春雨楼还真如其名,清淡雅致,并不是那种华贵到奢靡的场所。
这与宁长乐心中所想的青楼倒是略有不同,她一直以为这种地方,要么是乌烟瘴气,要么是玉砌雕阑,总而言之就是不像眼前这样。
更像是一处费心打造出来的世外桃源,仿佛来此消费的也并不是饮酒作乐的纨绔子弟,而是追寻心中真理、满腹经纶的才子。
宁长乐是个商人,本能就会站在商业的角度去看待这个地方,她没想过要开青楼,但她看到这里的时候,想过是不是也可以开一个,可供有一技之长又无依无靠的坤泽栖息生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