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她起身便往外走。
“孔小姐。”苍翟尴尬的看了一眼这桌上几人的脸色,哪怕是再迟钝,他也终于发现了乔羽凰和孔雎儿并不是他所想象的关系。
孔雎儿又流下几滴泪,“是我不好,没本事让二小姐接纳我,我走就是,不碍你们的眼。”
说着话,身子一个踉跄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幸而丫鬟及时扶住,也更衬出了她的柔弱。
孔雎儿已在咬牙,只因乔楚寒到现在还没有拦她!
她又走了几步,眼见人都快出了戏园子,才见乔楚寒忽然起身朝她走来。
孔雎儿眼睛一亮,立即楚楚可怜的道,“楚寒哥哥,你,你不陪二小姐看戏了吗?”
“有苍将军在。”
是淡淡的语气,也没有半分心疼孔雎儿,自她身侧先出了戏园子,孔雎儿就立刻抬腿追了上去。
乔羽凰捏着茶杯的手一紧,那精致的茶盏就在她手下化成了一堆残渣,有碎片割进手心,立时就见了血。
叶臻和苍翟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想给她看看伤口,但乔羽凰谁也没让看,手绢一裹,便冲苍翟笑道。
“苍将军的雅兴我实在附庸不了,我先走了。”
苍翟盯着面前离开的身影,更是一脸喜色。
他一个整天除了练兵就是练功的人,哪里会喜欢听这种戏,不过是听说这北冥的女子都喜欢看戏,才会想着请小乔姑娘也来看看。
现在听她这么说,更是觉得小乔姑娘跟自己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呀!
苍翟一个旋身就追到了乔羽凰身边,笑呵呵的道,“小乔姑娘,我也不喜欢听戏,不如我先找家医馆给你包扎下手,然后我们再四处逛逛吧?”
乔羽凰看了叶臻一眼,叶臻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苍翟却丝毫不介意,“小乔姑娘若是累了,不如我们找条船,游湖吃点东西可好?”
那一脸的真挚诚恳,实在是令人不忍拒绝,可追的太紧了,又令人觉得有些烦。
她正想拒绝,忽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好听的男声,如春风拂过令人心神一荡。
“苍将军如此有雅兴,不如也带上本宫吧。”
乔羽凰回头,便见身后是那位天曜的太子东宫流云站在那里,只带了两个随行,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衣,一出现就惹的街头不少女子恨不得抻长了脖子看。
苍翟一看来了别人了,脸色立时就垮了下来,他就是怕有人来打扰自己和小巧姑娘,才会一大早的就来找她,眼下还是让人给搅和了。
他脸色并不好看,“太子生的一副好皮囊,何必要和我一起游湖,只管招招手,不知多少女子愿意上太子殿下的船呢。”
东宫流云看着他,又看着一旁的乔羽凰,他没忘记第一次见自己时,这位的眼神也是痴然的。
“苍将军又何尝不是呢。”他淡笑道,是以一种勾魂摄魄的笑容看着乔羽凰,“请问二小姐,可否赏脸与本宫一同游湖呢?”
乔羽凰眼下只觉得苍翟是个牛皮糖,沾上了就甩不掉,只要有人能拉她脱离苦海,管她是谁她都愿意。
她立即点了点头。
东宫流云唇角勾起弧度,看向一旁的苍翟,“苍将军,那本宫就和二小姐游湖去了。”
苍翟一愣,几乎是立刻就冲上了前,率先就上了东宫流云手下租好的船。
“太子这可不地道,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你怎么能只请小乔姑娘呢!”他一脸恼火,但还是伸手给乔羽凰,想扶她上船。
乔羽凰仍旧没有去牵,自个儿就跳上了船。
叶臻看了一眼身后热闹的集市,忽而冲角落里的人扔了什么东西,才转身跟上了乔羽凰。
摄政王府。
君无邪刚刚早朝回来,这会儿正在书房批阅奏折,见封刹进来头也没抬,只吐出一个字。
“说。”
“王,庞策已经率领三万人马前往浴海关连夜出城,这会儿已经到了株洲了。”封刹低声跪地禀告,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大皇子的伤势不重,只伤了皮肉,没有任何刺客的线索。”
君无邪收了奏折,魔瞳浮出几分幽冷,越沉默越令人心慌。
“王,还有一件事。”
“说。”
封刹抿唇,想起一早密探传来的消息,立即道,“听说一大早的苍翟就找二小姐吃早膳看戏去了,这会儿刚从戏园子出来,又一起去游湖了。”
封刹的话才说完,便感觉王原本冰冷的眼神似乎平添了一把火。
昨天还为了一幅画主动献吻,今天居然又跑去跟别人看戏,还一起去游湖?
摄政王殿下重重的摔了手中的奏折,转身便往外走去。
封刹跟在身后,也不知自己告诉王是对还是不对,只小心的问道,“王,我们去哪儿?”
“游湖!”
这会儿的护城河边,东宫流云租的是一条很大的花船,此刻偌大的船板上就坐着这么几个人,显得有些冷清。
苍翟坐在乔羽凰身边,痴汉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她,这会儿还在问,“小乔姑娘冷不冷?饿不饿?会不会无聊?”
东宫流云坐在二人对面,看着往日里战场上呼风唤雨的苍翟这副模样,也不知该不该笑。
“听闻将军府大小姐才情盖世,棋艺更是精湛,不知二小姐是不是与大小姐师出同门呢?”东宫流云儒雅的问道,他神情平淡,眼神深邃。
乔羽凰这会儿已经没想乔楚寒的事,因而也不似方才那么郁闷了,看了他一眼,忽而笑道,“原来太子是喜欢我大姐,早说我就替你把大姐约出来了,若是我家大姐不知该如何抉择,你就和锦王打一架,谁身体好就来我家提亲好了。”
锦王?东宫流云忽而一笑,“二小姐这是何意?锦王殿下心仪大小姐么?”
那这么说来,昨天锦王对她的感情是讨好小姑子了?
“喜不喜欢不知道,总之锦王殿下舍得花一万两听我大姐一首曲子,太子舍得花多少呢?”
她的眼神,东宫流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是嘲讽,也不是兴奋,却隐隐令他觉得,他若是也说愿意花一万听她的曲子,她会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