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一个君无邪,一个君锦炎都在两边头疼,东宫流云抛来的媚眼,她怎么可能会接。
东宫流云并未接她这话,坐下刚想岔开腿,却觉得窗口一阵风吹来,说不出的凉爽,脸色未变,却是正襟危坐的看着她。
“二小姐,这么晚了来找本宫,有何事?”
乔羽凰冲上官旭递了个颜色,上官旭立即便将撰在手中的画卷摊开,完整的摆在了东宫流云的眼前。
“你帮我看看这幅画是真是假。”
东宫流云并未多问,这房里油灯太暗,回头看了侍女一眼,侍女便迅速又点了几盏油灯围在这画的周围。
起身绕着这画细细端详了两圈,将油灯凑近,是极其专业的模样。
乔羽凰没作声,是下意识的眼神在这房间四处看了一圈,想看看她方才是不是坏了这位的好事,有女人躲起来了。
越往里走,就越能闻到一股女子的脂粉味,但味道不重,却有些熟悉。
隐约觉得这味道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刚想凑近内室仔细闻闻,就听身后的东宫流云放下了油灯。
“这画是假的。”
是肯定的语气,甚至都没有问他们这画是从何而来。
上官旭也是愣了,也不服气,但知道这位是太子,只恭敬的问道,“太子可看仔细了?确定?”
“若是不信本宫,为何大半夜的前来叨扰?”东宫流云神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已有不悦。
他在鉴定字画方面,还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
上官旭低头,恭敬的说了一句“太子赎罪”便不再言语了。
乔羽凰这会儿是得意的,这二位拿着假画就想来骗她,她自然是要拿这事好好做做文章。
“打扰太子真是过意不去,改日有时间,我请太子吃饭。”她心情极好,乃至没注意到此刻风刮起的袍角下,东宫流云白皙的大腿。
她没看见,叶臻看见了,这会儿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我听说二小姐素来抠门,一毛不拔,真的肯请本宫吃饭?不会是路边的大排档吧?”东宫流云的丹凤眼中擒着笑意,仍旧是有些勾引的意味,令人觉得他好像喜欢自己。
乔羽凰的嘴角一抽,她是抠门,可这话从东宫流云的口中说出来,令她有些不是滋味,什么叫抠门抠到一毛不拔?她还没那么小气吧,几文钱还是舍得出的。
带几分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是心思被看穿的窘迫,她的确是准备带他去吃路边美食的,毕竟一国太子,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说不定民间小吃反而吃的新鲜。
但他这么说了,她是不好意思应了,“太子殿下说笑了,我可是打算亲自下厨,让太子殿下尝尝我的手艺,这样够诚意了吧?”
这是乔羽凰能想到最能省钱的办法了。
她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叶臻却是眼神一颤,想提醒她什么。
东宫流云笑容越发灿烂,丹凤眼快成了一条线,点头应下,“二小姐如此有诚意,本宫不想赏脸也不行,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本宫明天就去将军府尝尝二小姐的手艺,如何?”
“好啊,恭候太子大驾。”
东宫流云脸上的笑意愈发深,目送着她带人离开,再坐下,一抬手,侯在外头的玉儿就立即走了进来。
“太子有何吩咐?”
“去查查这个乔羽凰,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本宫都要知道。”东宫流云执着琉璃盏,那剔透的酒水灌入口中,人比酒更让人痴醉。
这将军府的小姐,果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
几人出了东宫流云的宅院,叶臻便再也忍不住开口问,“你亲自做饭给太子吃,你觉得合适吗?”
乔羽凰头也没抬,“为什么不合适?带他出去吃得花多少钱,自己随便做做,他也不好说我苛待他呀。”
她哪里能想到,这古代女子给男子烧饭也是一种定情之意,未出嫁的女儿给单身男子烧饭,这就是对他有情意的表现。
叶臻见她听不出自己的意思,也不拐弯,直言道,“若是摄政王殿下知道,恐怕。”
乔羽凰的眼睛瞬间瞪大,没错!她怎么忘了君无邪!
给君锦炎送碗面都是偷偷摸摸的,叫他知道自己邀请东宫流云吃自己做的菜,还不把她将军府给掀了。
面露惆怅之后,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我叫他一起来?多请一个人也费不了多少钱吧?”
叶臻语噎,扭过头去不理她了。
上官旭的手里这会儿拿着那幅假画,心事重重的模样。
林烈是个脾气急躁的,当即就吼了一声,“这破画你还拿着它做什么,反正也是假的,扔了它罢,待我们回去,找那小子好好算算账,让他知道欺骗我们的下场!”
“你以为还能找得到他吗?”上官旭看白痴般的看了他一眼,心疼自己花出去买画的银两。
林烈气的啐了一口,“找不到也得找,我就不信他能逃到天涯海角去!”
“莽夫。”上官旭斜睨了他一眼,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咳咳。”乔羽凰咳嗽了两声,以提示面前这二位自己的存在。
上官旭是不自在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就算我们的画是假的,你也没拿到真画,待你拿到了,再来使唤我们吧。”
“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拿假画来骗你们的。”
“你!”林烈气的满脸通红,这是拐着弯的说他们不顾道义啊!
“真画在我那里,你们若想看,明天晚上就过来,反正太子也在,叫他来鉴定,你们总不会说我拿假画来骗你们了吧?”
上官旭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道,“难道京城里的传言是真的,摄政王殿下当真喜欢你?”
是不相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好似她有多么不让人入眼。
“那厮对我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痴迷,我说东他不敢往西,我让他吃饭他不敢喝粥,何况是一幅画,哈哈哈!”
这会儿太得意了,她声音不免大了几分,也令旁边正在院中观月的拓跋钰听见了。
上官旭征询的看了一眼叶臻,见叶臻也点点头,这才终于明白,他答应取画做比试,一开始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