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乔羽凰早早被喊醒,穿衣梳妆,在苏氏的嘱咐着走到了门外。
乔楚寒以及一众将士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君无邪带走了大队人马,乔楚寒这儿也留了五千将士,前头的将军们都骑着高头大马,威风无比。
百姓们围在一旁看着,口中不时发出称赞。
乔羽凰上了马车,柳茵茵后脚跟了上去,叶臻正想上去,乔楚寒微微勒马停在他面前,指了指自己旁边的那匹马。
意思是让他骑马,不和那两个女子同乘。
叶臻翻身上马,乔奉天换了一身素衣立在门口,赵氏死了,这几日他的精神也不太好。
“爹,娘,你们回去吧,我会带着凰儿平安归来的。”乔楚寒一身铠甲,意气风发,惹的围观的不少少女频频偷瞄。
乔奉天一脸严肃,“切记,若有什么意外,及时送信回来,一切不可莽撞,有摄政王在,你尽量,听他的。”
乔奉天脸色有些难看,从他嘴里说出这些话实属难得。
他一向都不喜欢君无邪,可不得不认同他高招的作战技巧。
乔楚寒应下,大队人马便开始往城外走去。
苏氏盯着马车渐渐走远,温声搀扶乔奉天,“老爷,我们进去吧,寒儿也不是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他不会有事的。”
乔奉天没动,直到面前已经完全看不到大队伍了,才转身和苏氏一起回了府中。
乔静瑜坐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切,穿了守孝的白衣服,却不能去赵氏的灵堂看上一眼。
“小姐。”
芍药从外头进来,气喘吁吁的。
乔静瑜飞身落在院子里,“怎么这么急,问到了什么?”
“问,问到了,同安堂的大夫说,是大小姐身边侍女的杏芝上个月在那里买了一些特殊的药材,调配过后可以制成毒药,还特意嘱咐过不要让别人知道。”
芍药将一张黄色的纸递到乔静瑜的说中,乔静瑜展开一看,那一页纸记载的是哪天有人买了什么药。
杏芝去买的时候那一日偏偏买药的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名字,杏芝的名字就在正中间。
“小姐,奴婢问了大夫,大夫说这种药单独买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混合在一起就是毒药了,若要解毒,毒药以毒攻毒,按顺序的吃下一开始服的东西,若顺序错乱,也会暴毙而亡。”
“大姐上次中的,是这种毒?”乔静瑜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若顺序错乱会死,她偏偏没事,那一定就是她,是她陷害我自己服毒又自己解毒!”
乔静瑜的手一用力,便将那张纸撰进了手中多出了许多的折痕。
芍药忙在一旁劝道,“小姐你冷静一点,倘若夫人真的是大小姐害死的,那她一定对你也会起杀心了。”
乔静瑜的眉头紧皱,此刻瞪着乔静萱院子的方向,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大姐设局,想让她背负上弑杀亲母的罪名,让爹厌恶自己。
她只恨从前自己手软,没有直接一刀杀了她,让她现在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小姐,我们把这个给老爷看,让老爷知道大小姐的真面目!”
“你以为,现在把这个给爹看,爹就会相信吗?恐怕就算我讲同安堂的大夫带到他面前指认,他也会觉得我在故意陷害大姐。”乔静瑜冷笑了一声,这一家子她算是看透了,从来就没有人会真正的相信她。
乔静萱,因为她优秀,所以她说什么都会有人相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芍药垂眸,扯了扯自己露出来的陷手臂。
乔静瑜不经意的一眼瞄过去,看到她的动作,伸手将她袖口扯上去,便看见她原本光洁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伤口。
“怎么回事?”
“是,是刘嬷嬷。”芍药慌乱的缩回手,眼神四下躲闪,“奴婢方才替小姐去问时,在门口碰见了刘嬷嬷,刘嬷嬷说奴婢挡了她的路,就推了奴婢一把。”
乔静瑜一怔,满眼正经。
刘嬷嬷,谢氏身边的人。
她已经落魄到连那种人都能踩在自己头上了吗?
“你为何不还手?”乔静瑜心中郁结,她身边的人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何时变得这般怯懦了。
“小姐如今还在被禁足,奴婢,怕给小姐招来祸端。”
乔静瑜深吸一口气,往日她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扬眉吐气,可自从被大姐陷害以后,芍药的身上往日的锐气似乎消失不见了一般。
“下次再有这种事,给我直接打回去,否则别说你是我的人!”
芍药一愣,“小姐。”
“不必多说,四娘那个贱人,真会见风使舵,看谁落魄就来踩两脚,我娘是死了,可我外祖父还在,她以为能骑到我头上吗?”
“小姐。”芍药想劝。
“去府医那要点药,我如今什么也没有了,也只有你这个体几的丫鬟,你真心待我,我便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芍药点头,眼中要落下泪来。
“好了别哭了,太子那边可回了信?”
芍药又为难的摇头。
乔静瑜叹了口气,“你且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芍药抬腿往外走。
乔静瑜站在空荡的院子里环顾四周,娘死了,除了芍药,另外的两个嬷嬷和几个丫鬟都收拾东西要回老家,她也懒得留。
如今这院子里伺候的人也就只有芍药了,怎么忽而觉得她有些像以前的乔羽凰呢。
只是她比乔羽凰可怜的多,娘死了,连爹也把她当成弑母之人。
“三小姐,孔公子来了。”
院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乔静瑜整了整衣衫,低声道,“进来。”
下人推着孔晟的轮椅缓缓走进这间已经没什么人气的院子,管家随后退下。
院门一关,这里头便只剩下孔晟和他的侍从,以及乔静瑜三人。
“找我有事?”上次赵氏和钱氏打算撮合这二人,孔晟的心里是知道的,原本被乔羽凰说了一顿之后还有些动摇,可眼下看着乔静瑜的下场,他忽而有些庆幸。
“我想请你帮个忙。”
孔晟忽而冷笑,“你如今这模样,我为什么要帮你?帮了你,我又有何好处?”
“好处?你莫不是忘了你自己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