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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8岁:小弟子读书愈发刻苦了,和其余弟子的关系也有了明显的改善,你偶尔能看见他们玩在一起,哎哎哎——怎么打起来了!打人不打脸啊!道德些微增加了!
过了几日,母亲递上一封信,你有些诧异,拜帖来自千星洞,是你已经出师三年的一位弟子所寄。
回想起这位弟子狗爬似得字,你不禁忆起往昔那段峥嵘岁月。
打开信件,一手磅礴大气的草书跃入眼帘。
弟子知你近视眼严重,特地写了特大号,你感受到了学生的爱戴,微微一笑。
“师傅!速速来!有宝献上!”
你就像所有老师那样摇头失笑:“这孩子,尊敬老师就尊敬老师吧,献什么宝啊!心意到了就行!”
母亲在旁赞同地点头。
你眨眼间收拾好了旅行用的器具,神采奕奕:“不过许久未见他,怪想念的呢!”
母亲:……
母亲向来不会斥责你,快谢谢溺爱你的母亲!】
***
书生周边围了一群诡物,漆黑的大诡矜持地耸立在一边,蠕动的触手时不时隔开试图扑上书生的孩童,这些孩子皆是书生这些年在森林里捡到的弃婴,有男有女,小萝卜头一溜站成一排,由高到低,齐声哀求想出门,瞧着天真又烂漫。
书生拄着拐杖笑眯眯地拒绝了,他可太了解这些小混蛋了,跟着小红那群叛逆的家伙乱混,就属他们恶作剧最多。
他必须找个不捣蛋的,书生随手一指:“从心啊!来,跟为师一道出门长长见识,见见你功成名就的师兄!日后出门多条路子嘛!”
被指住的红嫁娘刚想高兴,从心就一蹦三尺高:“师傅,我在这儿!我立刻就去收拾行李!”
诡物们齐齐投来阴森森的目光,从心才不在意,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算看透了他们,个个都是师控,才不敢在师傅面前出手!
从心扶着书生避开森林中的碎石子。
书生正走得舒服,过往的那些弟子什么都好,就是大多阴寒的很,叫书生靠得不是很舒服,这次来了个阳气旺的,书生高兴的嘞!
察觉到从心心不在焉,还以为他在担忧路途遥远,书生老神在在地安慰道:“你师兄住得离咱们这很近的,大约一个时辰便到。”
从心没回他的师傅,他愣愣地仰头,嘴张大,天空中八匹汗血宝马拉着香车踏阴云而来,那车厢,宝石嵌顶,琉璃作窗,车马周身滔天的阴气更衬得那金光夺目。
从心咽了口口水,只听书生以手遮阳,感叹道:“今儿这太阳烈性啊!”
师傅,你这眼睛…….
从心无语半晌,面色凝重。
不是这车,怎么看,怎么都古怪吧!要是把人拉去地府这车还能返程吗!
从心不由扣紧腰间的器具包。
那八匹额生鬼角的宝马悄无声息地落下,马儿叫了一身,显然与书生关系紧密,格外亲昵
地凑近,低首蹭了蹭书生,书生察觉到马匹的凑近,发出了一声爽快的大笑:“近来过得可好?”
那马神气地打了个响鼻,高傲地扬起头!
书生伸出手拍了拍马,却突然感觉到小弟子扯住了他的衣袖,他疑惑地扭头。
从心哆哆嗦嗦:“师,师傅到我身后来!”
书生眨了眨眼,模糊不清的视角里似乎能看见几匹马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不由得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为他这个格外胆小却非常懂得感恩的弟子!
小孩子显然见过那些烈性踹人的马,所以留下了心理阴影。
“放心,为师和这些马儿熟得很!他们不会踢你的!瞧,银星他们朝你笑呢!”书生搂住了从心,笑眯眯道:“他们是为师已经出师的弟子,这位是踏月师兄,来,嘴甜一点,快叫师兄!说起来,你想去摸摸他们吗?”
望着那些露出獠牙的马,从心使劲摇头,连忙拒绝:“不了,不了!师兄早上好!师兄中午好!师兄晚上好!”
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敢伸手,下一秒手就会被咬断!
从心战战兢兢,他听着师傅和那匹叫踏月的马说话,不禁为师傅的神经大条而苦恼,您就没想过为什么动物会说话吗?这些马很显然都是成精了的啊!您怎么收马当弟子啊!这真的也太“有教无类”了!
不,说起来,林子里什么诡物都有,都是师傅的弟子,马匹成精也的确不是什么奇特的物种了。
等等,等等师傅!您怎么在教匹马怎么打马鞍啊!他真的不会低头撅你吗!
***
【18岁:你的弟子暗中担忧着,你毫无所觉,还高高兴兴地和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叙旧,某种意义上你宅得很,踏月这匹为你的魅力所倾倒的马弟子许久未能见到你了,它太高兴了,恨不得绕一大段远路,可惜因犯事过太多次,被你立刻识破,遂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你终于扒拉到了个没教过他的,可能有用的知识,能力轻微增幅了,可惜并非踏月贡献,身旁的小弟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谢他的存在吧!
哎,已经出师的弟子终究是已经嚼成渣子的甘蔗,榨不出多少甜水了!你无奈地想道。
万幸没有读心能力的踏月将你送到目的地,没将你半途甩下去,单纯的他在目的地食楼门前蹭了你一会儿,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向你献宝的弟子名为“火星”,是个暴脾气的粗莽大汉,住在山上石屋,求了你的笔墨,题了块“千星洞”的牌匾挂在屋门口,如今自称“火星居士”。
他家伙会打洞,你总觉得是他摸到了哪里的墓藏,收到信后就期待得不得了。
食楼里已经坐下了许多人,你辅一进门就感受到了绝对的安静,所有人或坐或立,个个安静到了极点,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样,与之相对的,暗中窥视审视,乃至痴迷的眼睛却好像是有形体一样,妄图挤在你的身上。
你早已习惯自身的美貌,不得不说你的出现就是上天对万物生灵的奖赏!
你格外幸运地瞅到了角落里一个空位,立刻拽着小弟子过去坐下。
优雅地伸出手挥了挥,小二没到位,餐桌前客人到位了。
穿着一身红道袍,来人默默拽出一个占座的铜铃,黑黝黝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你,你无比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好在美丽如你,尽管只是尴尬也叫人无比痴迷,道士红着脸别开了头,又是一个被你的美色所迷倒的可怜人啊!
道士僵硬着身子坐下了,你用眼神示意小弟子上前交际,小弟子猛地站起身,试图把道士拽走,二人在饭桌前拉扯,瞧着他们重叠的背影,你无奈扶额,按这孩子的动作,怕是要结成仇!还是他亲自出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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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星仿若陷入最深沉的梦境,被拖进了无底的深渊,那双眸光如星的漆黑双眼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沉浮。
他只记得当时那个人走进食店,他的大脑瞬间轰鸣,纹身契证滚烫,眼睛里就只剩那个人的脸,只剩他微眯的双眼,只剩他弯起的嘴角,他就像是那些被美色冲昏头脑的蠢货跟上去试图献媚讨好,甚至奉上了招魂铃!
魁星感到无比的痛苦与煎熬,他徘徊在背叛誓言的边缘,只差一步,或许只需要对面那个人对他说说话,夸奖他三两句,他就能像是讨好神君一样,剖开自己的胸膛,请求他看看他那颗跳动着的心!
如果他愿意,能够伸出那双莹润的手抚摸他的心脏,他甚至迫不及待想要献上魂灵。
“你!你…….你在干什么!”一声怒斥,一个瘦弱的身躯挡他的眼前,魁星仍如同梦游,只想别开眼前碍眼的障碍,等待对面之人的吩咐,两个道士在狭窄的空间之中拉扯。
从心快被吓破了胆,他完全想不到观中的嫡系大师兄魁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跑去找泥偶嘴中的器具了吗!他完全没想到他们竟在外面撞上了!
从心生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破,只想把大师兄拉走忽悠一遍,可他就是死活不走,从心恶从胆边生,这些天饱受鬼物摧残而训练出来的暴戾,让他反手抽了大师兄一个巴掌!
魁星懵逼地捂住脸颊,勉强挣脱那魔性的魅力,他的冷汗瞬间浸湿背脊,回忆起师爷昨夜传递的消息,只敢垂首用余光去瞧书生的衣角。
他昨夜还在嗤之以鼻,认为所谓的远古大诡只是卧底井蛙窥天,等完成了神君交代得任务,他定要去弄死放松一二,可现在…….未曾想到只是简单一个照面他就被迷惑至此!
魁星惶恐不安,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哪怕被人勉强唤醒!可此刻的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的心是因为恐惧而跳,还是因为靠近了那个诡而激动!他似乎浸入了沼泽,所有思绪都被拉扯,只能勉强钻出口鼻呼吸,艰难地保持三分清醒。
书生周身的阴气自然地围绕盘旋,要知道恶诡出手之际,皆有阴气沸腾示警,如同猛兽威胁的嘶吼,祂的阴气却平静至此,显然,祂并未出手。
可就只是余威…….
魁星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四周所有来抢器物的修者皆如他一般被瞬间迷了魂,所有人的大脑仿佛都被掌控!怕是叫人往西不敢往东!叫人抓狗不敢撵鸡!叫人杀人不敢放火!
若是祂真的出手针对!哪怕是师爷估计也会成为祂身边一条老狗!
此等能力,此等力量当真是闻所未闻!恐怖如斯啊!
魁星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强烈的恐惧笼罩着他,心神俱颤,一时间竟做不出一点动作!
“走啊!”
一声低叱!魁星猛然惊醒,胸膛剧烈地起伏,如梦初醒,魁星一发狠,反手抽出铁钉穿透腹腔!
眼前身着弟子袍的少年正担忧急切地看着他,道门皆有契证,魁星不必开口相认便知这就是那位师爷口中的卧底,还好有他唤醒,否则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不知不觉地陷入迷幻的话,那这次自己当真是在劫难逃!
可刚刚庆幸完,在痛苦之中,魁星额头冒出冷汗,心蓦然一沉。
书生的道袍近在眼前,可神君的威严犹在心尖!
这种等级的大诡来此,除了神君要求的器具,还有什么值得祂出世一趟!他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