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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大婚时夺权的方法已经用过一次了,左相和陈将军会不会早有防备,那我们的计划……”
见乌和下意识的跪在地上,谢晚烛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将人扶了起来,“为何要跪?说了多少次了你不必跪。”
乌和俊美的面容染上微不可见的红意,他指尖轻拢,下意识的别过脸去,“知……知道了。”
谢晚烛收回手,他捂唇轻咳了两声,“不会,就是因为先前用过一次了,他们才不会有防备。”
说罢,他的胸口轻微的起伏了下,语气很冷,“那两个老东西竟敢威胁朕,说朕不娶他们的女儿便换个皇帝。”
因为在先前夺权时,左相和陈将军出力最多,又手握重权,便一直想将自家女儿塞进宫里,等他们的女儿诞下皇子后,便可除掉谢晚烛,拥立他们的外孙子当新皇了,反正外孙身上也流着谢家的血,也算是为谢家守住江山了。
两家都打着这样的主意,谢晚烛也不是手段软弱之人,安排的暗探将这些消息全部传了回来。
谢晚烛拒绝了两家嫁女儿的请求,没成想两人狂妄至极,竟直接说出“陛下,臣等可拥立陛下为王,便也可拥立他人为王”的话,气的谢晚烛事到今日还愤怒至极。
好啊,他们不是想除掉他,拥立自己的外孙当皇帝吗,谢晚烛便打算在同时迎娶皇后贵妃的那日,除掉这两家人。
*
与此同时,远在南疆听到谢晚烛要选秀娶妻的几人脸色都很冷。
时隔一年,颜遇先前身上的少年气全部不在,只剩下阴鸷的沉郁,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第87章蛊1
阁内烛火幽幽,映照乌木雕窗,朦胧的夜色昭昭,如雾般的香味吹来,隐隐间撩起额间的碎发。
颜遇今日穿了身黑色云纹华服,他的肤色白皙,唇色浅淡,精致的五官漂亮的不像话,诡艳又靡丽。
握着蛊盂的手苍白像玉雕,颜遇周身笼罩着一股冷冽的阴郁之气,听到跪在地上的侍从说完谢晚烛娶妻的事,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轻咳了好几声,俊美的脸颊都染上了微粉,可那笑意含着森然,“宝宝……要娶妻了吗?”
指尖缩紧,连在蛊盂中的子蛊都感应到了主人心情不佳,小蛊发出吱吱吱的声响,来安抚颜遇。
被颜遇怪异的语调吓到,侍从缩在地上,不敢说话。
心里却一直在骂娘,他跟那几个同窗都不愿意把从京城来的消息传报给颜遇他们,就怕大人们心情不虞,波及他们,可没办法谁让他手气最差,摸到黑签了呢。
侍从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突然轻幽好听的嗓音响起,那声音很轻很淡,显出一种难掩的病态,“陛下准备了多少聘礼,你知道吗?”
这嗓音太好听了,以至于让侍从下意识的抬头。
柳鹤衍病恹恹的倚在梨花木椅上,白玉冠下漆黑长发如流水,他的眉间带着浅淡病容,隐隐间似乎萦绕着森森鬼气,却诡丽漂亮的惊人。
自从一年前被谢晚烛大婚之日设计离京,他的身体就没好过。
侍从慌张的收回目光,咽了咽口水,抖着嗓音道,“从、从京城传回来的消息说、说陛下很喜欢即将要迎娶的准皇后,不仅下令大赦天下,自大婚起七日内生病、吃饭全不用花钱,从国库中出,以此来为皇后娘娘祈福……”
察觉到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侍从吓的脸都白了,他惊恐的抬头,就见柳鹤衍的目光像是蛇信一样在他的身上刮过。
柳鹤衍却似乎浑然不觉自己很可怕,还对他笑了一下,“继续说。”
早点说完早点结束,侍从强压下惧怕,继续道,“陛、陛下亲口在朝堂上说的对皇后娘娘心生爱慕,愿以最高的仪式迎娶,且迎娶了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后,六宫不会再设其他人。”
其实这话是谢晚烛为了麻痹准皇后与准贵妃的父亲才说的,可柳鹤衍他们不知道。
见柳鹤衍几人的神情越来越阴鸷,侍从吓的撒开腿就往外面跑,连退下前的行礼都忘了。
不过颜遇他们现在可没心思想这个了。
“哈……”薛珩捂着脸笑的眼泪都下来了,他的神情阴鸷癫狂,眼底染上血红,“心生爱慕?!陛下怎么能对其他人心生爱慕呢?!怎么敢背着我们娶妻呢?!”
柳鹤衍捂唇轻咳起来,他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语调陡转阴鸷,“我们在陛下的大婚之日给陛下一个惊喜吧……”
一旁的薛珩神情突然变了变,眼睛里有光亮闪动,他兴高采烈地用手比划了下,“对,就像是陛下先前在我们的大婚之日给的惊喜一样。”
薛珩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的嗓音温柔起来,“宝宝一定会很开心的,一个让宝宝终身难忘的新婚之夜。”
……
*
“陛下!”
谢晚烛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月多少次被噩梦惊醒了,他神情脆弱的闭上眼,薄白的眼皮轻闭,眼睫上沁着泪珠。
近来谢晚烛噩梦做的越来越频繁了,以至于身旁必须要有人陪侍,见谢晚烛又做噩梦了,乌和心疼的俯身,将人半抱住,他轻轻的用手帕擦过谢晚烛额间的冷汗,柔声安抚道,“陛下,我在。”
谢晚烛苍白的脸色更显病态的美感,他将脸贴到了乌和的怀中,身形单薄脆弱,让人忍不住的怜惜,“不知为何,最近总是心慌。”
抓着乌和衣襟的手用力,谢晚烛深深吸了口气,神情陡然变得阴狠,“他们……总要回来的,当初若是杀了他们就好了,现下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了。”
虽然这话说出了口,可谢晚烛自己心里也清楚,当初他是杀不了柳鹤衍他们的,不然柳鹤衍他们几个的父亲母亲,早就与谢晚烛拼命了。
乌和抱着人,心疼的心口钝痛,谢晚烛已经许久没睡上好觉了,要是可以,他都想手刃了柳鹤衍他们。
谢晚烛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好几下,才压下心中激烈的情绪,他垂着眼,低低道,“若是寻常毒计,朕还能防,可……若是蛊毒,那该如何是好?”
颜遇的母亲楚枝是南疆的圣女,自从颜遇他们回到南疆之后,南疆和东璃的关系就极其不好,几乎是撕破脸了。
天下南疆的蛊虫最是阴毒难解,南疆人全部被下令不许帮着东璃,就算谢晚烛想要提前防备,也无从下手。
乌和也很是忧心这个,早就暗中不断的派人去刺杀柳鹤衍他们,却迟迟没有好消息传回来。
谢晚烛疲惫的阖眼,“罢了,你出去休息吧,换个人来守。”
闻言,乌和慌张的跪在地上,拿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去贴谢晚烛的手,“陛下,属下不累,属下守着陛下睡……”
谢晚烛睁开眼,目光在乌和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良久,他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若是有一日我身陷囹圄,你不必管我,跑了便是。”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