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白雾殿,姐妹几人全都将目光集中到金凤娇的身上。
金梅娇:“昨日晚间就听闻你一回来就赶去了父亲的内书房,在里头一待就是半宿。我们虽然悬着心,却也没机会问你。”
金凤娇呡了口茶,冷笑:“可不得说半宿呢,白雾殿出大事啦!”
金兰娇冷嗤:“他们前几日还刺杀我呢,能出什么事?”
金凤娇绣眉一压:“我当时就说这事儿干的太明显,恐其中有诈。这回查明白了,刺杀你的那伙儿人根本就不是白雾殿的!”
“啊?!”三女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金凤娇:“我前往白雾殿调查此事的时候,正巧赶上他们的人也回去报信。在钜燕堡这边白雾殿分部的弟子也同样听闻了三妹遭遇白雾殿刺杀一事。”
金凤娇说完,看向金兰娇:“先前三妹说过,章壁所属白雾殿右翼,是第三偏殿下面的松雾阁弟子。我此番赶去,恰好遇见右翼的一位长老刚出关。这位长老与父亲是故交,听闻此事,便亲自带我去了一趟松雾阁……”
金兰娇急切打断金凤娇的话:“没错!就是松雾阁,当初章壁来寻我时,将他打成重伤的那些白雾殿弟子,便口称松雾阁的弟子。二姐可寻到章壁了?”
金兰娇自出了壶中境后,与章壁分别,便再也没得到过任何关于章壁的消息,因此,她也并不清楚章壁现下到底在何处。
金凤娇嗤笑:“哼!别说章壁了,就连整个松雾阁的人也全都是假的!那位长老翻出松雾阁名册逐一寻找,连整个第三偏殿内门外门弟子都查了个遍,根本就没章壁这号人!”
金梅娇:“你刚才说松雾阁的人也全是假的,是什么意思?”
金凤娇:“原本松雾阁的阁主,便是这位长老的弟子,他亲自过去当即就认出松雾阁阁主是个假的。又用白雾殿特制的锁雾炼试探阁中的诸多弟子,这才发现竟全非白雾殿的人。整个松雾阁竟被全体掉包。”
说至此,金凤娇也忍不住叹息:“父亲的这位好友当时气地差点气逆吐血,领着一众白雾殿弟子就把整个松雾阁给封了。现下这些冒充白雾殿的人全都关押在一处,这位长老不日将亲自赶来钜燕堡,打算借函湘宫的无暇鉴清除内鬼。”
无暇鉴就是挂在城门上那块偌大的原型白玉,从下面走过的所有生灵可以自动区分妖或人。
白雾殿要借这件宝贝,是下了决心要将此事彻查到底了。
炎颜:“所以,章壁,还有那日刺杀我们的人,全都与白雾殿无关。”
金凤娇:“对!现在基本确定了,这件事绝对是背后有人指使,现在已经很明显,对方早先就从白雾殿下手,如今利用已经布置好的局,将咱家,苗家和白雾殿全都装了进去。只是至于到底谁时幕后操控之人,还需进一步详查……”
炎颜:“所以,三姐这婚还需尽快推掉!”
她突然再次提起这事,又说得斩钉截铁,三娇都诧异地看向她。
炎颜眸色清泠,其中透着一股寻常人无法企及的清明:“现在,三姐逃婚这整件事越来越复杂了,虽然白雾殿出了事,但不能排除操控之人出自白雾殿本身,另外其他几大相关势力亦全都不能排除。”
“为了能毫无滞阻地放开手脚彻查此事,三姐就必须先跟苗家把婚推掉,咱们不跟任何一方有牵扯,出手才能无所顾忌。才不用担心被谁钳制!”
炎颜的想法正合金凤娇的心思,她当即一拍桌子:“四妹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这婚必须坚持退!马上退!”
霜天冷,风细细,车辙轳轳灯摇曳。
炎颜回到空宅已经是戌时。
她婉拒了金家姊妹留宿,事实上炎颜每日不论多晚都会回家。
她回家的主要原因是要进须弥境。
进须弥境的原因是撰写狌狌们的课本,教授狌狌们的课业。
在金家那样的世家大族里,难保没有莫凡那种化神境大能值夜的,她怕须弥境被人发现。
尽管须弥境里有邓文明,有老鼎教授狌狌们国学课程完全没问题,可是山海界的数术实在太落后了,而且启蒙用的数学课本晦涩难懂,没有丝毫趣味可言。
炎颜就直接把地球上的数学启蒙直接搬过来用。
另外还有物理和化学,这两门课程就只有炎颜亲自教。
因为除了她,邓文明和老鼎完全不懂,并表示不想学。
看这些脑壳疼。
沧华倒是能学会,但是这尊大神炎颜又请不动。
白天的时间炎颜基本都在忙外面的时,只有晚上能有些空余的时间,炎颜便每晚抽出一个时辰,或教授狌狌们课业,或整理课件,或批改作业。
回到住处,炎颜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把吨巴唤出来守着,就进了须弥境。
学习理科课程的狌狌们已经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等着炎颜。
炎颜带着课本和自制的简单实验器具走进来,抬眼就对上狌狌们兴奋的红眼睛。
狌狌跟人类其实一样,也有文科学习好的,也有理科学习好的,也有啥都学不会但心灵手巧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应试考试,炎颜便遵循各取所长的教育模式。
狌狌们除了识字和数学启蒙两门最简单的基础学科必修之外,其他学科皆可任意选择。
不想上学的狌狌在学习完基础学科之后,就可以跟着邓文明和丝丝学习各种手艺。
这样的教学制度,使得狌狌学院里的每只狌狌一提起上课,都显得异常兴奋,充满朝气。因为每只狌狌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
发自内心的兴趣,永远是成功的最大助力。
在狌狌学院里,除了苦思冥想和为作业争辩的狌狌之外,几乎看不到愁眉苦脸应付差事的学生。
这里每天都在积极向上地进步。
炎颜也越来越喜欢须弥境里的氛围。
给狌狌们上完课,炎颜下课休息的时候,都习惯性去找沧华喝会儿茶。
刚跃上龛台盘膝坐下,一杯香茗就浮至她面前。
炎颜正讲课讲地口干舌燥,笑嘻嘻道了声谢,端起来就一口干了,放下茶盏的时候还豪迈地拿手背把嘴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