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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距离森鸥外满100好感度仅差15好感度,藤原雅决定把这次的结局定下来之后再退出入梦状态。
而在此期间,之前被她拜托发稿的若松清奈发回了好消息——
只要她能够保证供稿的质量,杂志社愿意与她长期合作,工资则是在每个月的15日结清。
并且,若是她的小说反响更好一点,或许还能够谈谈出版合同。
仅从这一方面来看,她已经拿到了全身而退的第一个条件:一份稳定的工作和薪酬。
只有自己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才不会因为骤然离婚而感到不适应。
而也只有自己手里有钱,心中才会有继续谈判的底气。
——虽然现在钱还不算多,但这算是个好兆头。
不过,她还真是从没有在入梦世界中逗留这么长的时间……
虽然等到出了入梦状态,也就过了估计不到两个小时。
藤原雅抬头看向窗外,大雪纷飞。
距离她第一次进入《VitaSexualis》已经过了半年的时间,夏天早已过去,如今已然是深冬。
或许再过些时间,就又要入春了。
她坐在那只从藤原宅带回来的藤椅上,手中还拿着那只排查到只剩下两个人的电话簿,晃晃悠悠的看着窗外。
【“若我死了,也为我流一滴泪吧,大小姐。”】
她听到了一声黄铜铃铛的清脆响声。
恍惚之间,她突然想起,曾经有一个人,也是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扒着和她眼前的这扇窗户一样的窗,半蹲在窗上,另一只手抱了一大捧的红山茶。
白色的雪积在他白色的发上,红色的花像是火一样的燃烧在她的眼中。
但是在下一秒,她一眨眼睛,那幻象便消失了。
不过,那仅仅是暂时的消失。
在他死后,她只要看到下雪,看到红山茶,看到黄铜铃铛,都会想起他。
他是她迈上旅途时的第一个退出者,总该有些特殊意义的。
“……”
藤原雅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坐在藤椅上,听着它在晃动时所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但她的动作却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她用手握着那只钥匙,越来越用力,指甲在掌心中留下来深深的红痕。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难以忽略的恶心感。
胃里像是被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的滚动着,酸液顺着食管壁往上涌,头也突然开始犯晕——
没有半点犹豫,藤原雅从藤椅上站起身来就直接冲向了房间内的厕所。
“呕——!”
她吐得昏天黑地,还不忘一脚把门给踹上,把声音全都关在这个小小的卫生间内。
但呕吐这种事情,就是在吐的前一秒最难受,吐的后一秒就立马舒畅了的事情。
“咳咳……”
在把
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干净了之后,藤原雅用力按下了冲水键,并打开了水龙头。
她没有扭开热水的那一边,而仅仅扭开了冷水的一边。
清凉凉的水打湿她脸颊的同时,也重新把她的意识给凉清醒了。
藤原雅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眯起了眼睛。
藤原紫和她长了同一张脸,性格也大差不差,区别只在于她们之间的年纪不太一样。
二十六、七岁与十八岁,是一张年轻的轮廓上增添了些许的成熟与稳重。
好吧,还因为刚刚吐过,而显得有些些的憔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就像是看到了现在的自己的未来。
然后,她低下了头,并且抬起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这阵呕吐来的十分突然,再加上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有来,让她完全没有办法不怀疑到另一个方面上去……
她张开的手指慢慢的收紧了,将衣服的布料抓在手中。
一时之间,她的眼睛中闪过了让人无法看清情绪的光。
于她个人(藤原雅)而言,当时对森鸥外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是为了刺激对方,本人并没有生个好大女或者好大儿的想法。
但是对于这个入梦世界的藤原紫来说,这个孩子却有可能是她所一直期望的。
可在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却不得不谨慎。
假如在婚姻存续期间她真的怀孕且生下了孩子,那么想要离婚,那可谓是直接上升到地狱难度了。
也就是说,若是真怀了,现在留在她面前的也就只剩下两条路了。
一、不要了。
二、在生孩子之前就把离婚的事情给摆平。
“呕!”
明明刚吐完没多久,她只觉得喉头又涌上了新的吐意。
但她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吐也就是吐酸水。
刚吐完还不能喝水,不然很有可能导致会再吐一次。
但话说回来,若是她这并没有怀,而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所以吐的……
她能不能用假孕这个事来推一下进度呢?
过去的藤原紫的反应,在文本中的体现可是还挺有意思的。
但想了这么多,首先还是要判断自己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鞋,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抉择。
对,必须要先去检验一下。
由于刚吐完,藤原雅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腿还抖了一下,但她扶着墙面还是站稳了。
这个房子里面的人没一个是可信的,而她能信的人则在房子之外。
她慢吞吞的,但每一步都很稳的扶着楼梯走到了大厅的位置,不让人看出半点端倪。
然后拿起客厅的座机,拨打了若松清奈的座机电话。
——这是她们之间的一个小小约定,一旦她有需要对方帮忙的地方,那就拨通这个电话。
但不要以为对方是什么大善人,能够一直一直帮助她。
大人的世界,友谊是存在的,但纯粹的却并不多。
更多的,其实是利益之间的交换。
她在若松清奈刚刚独立出去的时候,就率先表明了自己的价值。
她能够帮助若松清奈润色她的演讲稿,以及一些需要的正式文件。
她们之间的利益是捆绑的,这也是她们能够长期合作的原因。
当然,她也并不是那么信任对方,仍给自己留了些后路。
毕竟,没有永远的盟友,但有永恒的利益。
她不想赌人性。
“嗯嗯,你已经快要到这里了?好,我等着。”
藤原雅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周围的佣人,一边对着座机话筒说道。
森鸥外白天还要上班,所以并不在家中。
但这个家中到处都是他的耳目,所以也不能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就在她刚放下座机话筒的下一秒,一个刚刚还在扫地的佣人便走了过来。
“夫人,您这是要……?”
佣人问道。
“哦,冬天的衣服我觉得还是有些单调了,所以去买点新的。”
藤原雅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可不想穿去年的衣服。”
“那您几点回来呢?”
“逛到不想逛就回来了喽。”
她摆了摆手,“安心,晚饭前肯定回来了。”
门外传来了几声按喇叭的声响,若松清奈的车来得实在惊人的快。
藤原雅也没再和佣人浪费时间,拿起装了电话簿和钥匙的双肩包(新的),便走了出去。
“去哪儿?”
若松清奈用手握着方向盘问她。
“先去吃点东西。”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还没吃饭。”
于是若松清奈的车,便停在了一个路旁比较隐秘的小餐馆前。
说是比较隐秘,但周围也有便利店和药店。
她和前者约定了一会儿见面的时间,前者就先开着车离开了。
几乎是在看到若松清奈车消失的瞬间,藤原雅脸上的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出来一趟任务还挺重的,必须要一次性都弄完。
不然多次出门也会引起森鸥外怀疑。
而当她在餐厅卫生间隔间,看到试纸上显示的单根杠时,整个人,毫不夸张的来说直接松了一大口气。
——太好了,她终究还是没有喜当妈。
那么,她刚刚的吐也不是什么怀了孕的孕吐,而估计是别的原因。
动脑过度或者感冒,也都有可能会造成呕吐来着。
心中的大石‘哐当’的一声落地,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都有些变轻了。
她用手打开隔间的门,拧开水龙头,先洗了手,又掬起一捧水来,洗了把脸。
再抬起头来,那种之前她照镜子时所看到的憔悴也消失了。
接下来,她连走路都变得轻盈了不少。
她回到位子上,将那些在她离开期间上齐的饭菜都认认真真的吃掉,结完账后走出了餐厅。
现在距离若松清奈来接她的时间还早,而她自然要继续办自己的事情。
她走到一处路边随处可见的红色电话亭中,从双肩包中翻出电话簿。
——在排除已经倒戈,和不可能帮助她的人后,这个电话簿一下子变得薄了不少。
但怎么与这些筛选后留下来的人交流,也不是那么简单。
总而言之,在经过了之前的努力后,她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来排查了。
一个是与藤原家,或者说藤原道長有旧交的律师。
一个则是与藤原道長有利益交往的老会计。
她选择先拨打电话给律师。
倒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按顺序打的。
电话在响了一会儿之后被对方所接通。
“你好,我是藤原紫,藤原道長的妹妹。”
藤原雅率先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次打电话麻烦您,是想问一下,您是否知道家兄已经过世的事情呢?”
话筒对面传来了久久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的,藤原小姐。”
律师回道:
“并且您的兄长曾告诉我,若是您说出他已经逝去,就要把曾经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交付给您。”
“我想,您应该有一把能够打开保险箱的钥匙,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