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赚大钱了。
王秀莲没理那些碎嘴的,急着将东西都带回去,要是丢点,她得急死。
这个时辰,萧大山和李桂兰还在家里,看见这些东西眼睛都瞪圆了,李桂兰吓得话都不敢随便说了,她指着那些东西,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秀莲,这是怎么回事……”
“爹,二弟给我银子,让补贴家里,我扯了些布给家里做新衣裳,还有些油盐……”王秀莲声音也很轻,她有点不敢说还有酒楼里的剩饭菜了。
江以宁深知这种事推到萧寒锦身上绝对没事,他立刻点头,小声附和:“二寒说的。”
李桂兰用力捶着胸口,呼吸急促的哀嚎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萧大山臊眉耷眼的摆摆手:“都弄进去吧,别在院子里放着了。”
王秀莲赶紧往里拿,江以宁也悄悄将自己的东西都藏进屋里,生怕被李桂兰看到,又要气的骂人,尤其是那两条发带,肯定很贵!
只是这事儿到底还是影响了情绪,萧家今日连田里的活都没顾上,李桂兰更倔,硬是在门口等着,守着萧寒锦回来,势必要问清楚他到底哪来的银子。
日暮西斜,萧寒锦和萧永福一道儿回来,看见门口木着脸的李桂兰,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娘,有话回屋说。”萧寒锦说着就往里面走,对于李桂兰的行事作风,他是极为不喜的,但该承担的责任,他会承担。
他没办法和对方上演母慈子孝的话本,就得在其他方面补足,若是换了真正的萧寒锦,恐怕什么都做不到。
李桂兰生了半天的气,这会也喊不起来,她咬牙询问:“娘就问你一个事,银子哪来的,赚了多少,是不是干坏事赚的!”
“我卖与酒楼食谱,东家给我银子,这是正规途径,至于所得几何,您无需操心这些。”萧寒锦淡声说,“能让您过得比村长还要气派。”
“你早有这般本事,你怎么不早点赚,不就把那胡家小姐给娶回来了!”李桂兰忍不住拍桌,这事让她耿耿于怀,哥儿难怀孕,他儿要是一辈子没孩子怎么办!
江以宁没想到又扯到了自己身上,他下意识扣住手腕,心里默默反驳,萧寒锦才不喜欢那胡家姑娘……
第16章香囊
在李桂兰眼中,儿子娶镇上姑娘是极有排面的事,所有人都会羡慕他们,这是连村长都做不到的事。
可这些都落空了,如果不是提前算过江以宁的八字,她也是绝对不会低声下四亲自去找他的!
萧寒锦最烦她提这些早就过去的事,他皱眉,语气带着不耐烦:“木已成舟,且我早已对胡家姑娘无感,日后就不要再说这些,让彼此都不痛快!您若当真闲着没事,就在家里做衣裳吧!”
“你就是这般对你娘说话?我可是你娘!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现在觉得娘话多了,你是不是还盼着我死呢?”
李桂兰发起疯是谁都治不了,只是如今孝字当头,这些话一出,屋里的人都变了脸,要是传出去,恐怕萧寒锦的秀才功名都得被掳走了!
萧大山懦弱一辈子,此时却突然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乡下汉子黝黑的脸上带着怒火:“你个疯婆娘要害死儿子啊!”
“你敢打我?萧大山!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居然敢打我!”李桂兰立刻挥舞着手朝他扑去,嘴里不断叫骂着,“我可是给你生了儿子的,是你们萧家的功臣!你敢打我,你个狗屎玩意敢打我……”
萧大山再懦弱,到底是男子,立刻就将她给控制住了,拽着李桂兰往屋里推,嘴上无奈说着:“别发疯了,叫人看笑话!”
萧寒锦看着这一幕,丝毫笑不出来。
萧家的人性格都有些缺陷,但村里的人几乎都是这样,无谓其他,都是穷之一字闹的。
被推到屋里,李桂兰还是争吵不休,嘴里叫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萧大山面上无光,他猛的踹了一脚房门,怒道:“你要是再闹,我就休了你!”
李桂兰先是猛的大喊几声,然后渐渐没了声音,她也是怕的,这时候的女子再如何跋扈厉害,“休”字一出,都得胆怯。
这场闹剧随着萧大山的话结束,他羞愧的看向萧寒锦:“别听你娘胡说八道,你们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也别买这些贵东西了,一脚踏进黄土的人,用这些东西恐怕得遭报应。”
“吃穿用皆是人之常情,能有何报应?”萧寒锦不爱听这种话,他看向那些布匹,“既是买了,若是不愿用,那就放着腐坏生虫,左右爹娘觉得我的银子好赚,那便随意糟践吧。”
萧寒锦在不高兴了。
江以宁瞬间紧张起来,虽然从他嫁到萧家来,对方就很少有真正开心的时候,但情绪这样外露,说明是真的恼了。
王秀莲今日可算是知晓了有银子的好处,她轻声道:“这都是二弟的一片孝心,您和娘就受着,二弟现在这么懂事,您和娘也该放心了。”
萧大山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去看屋后头的菜地了。
“嫂子,宁哥儿眼睛不方便,衣裳的事就要麻烦你了。”萧寒锦还想再说说她身孕的事,但想到这里的男女大防,还是没多嘴。
“你放心,宁哥儿的身体也该好好调理了,回头眼睛得用药,你那方子我看不懂,有什么忌口的,你早告诉我。”
“多谢大嫂。”
在酒楼带回来的饭菜还有很多,王秀莲将这些全都热了,给公婆送进屋,又去院子里和他们一起吃,吃过就各回屋了。
萧寒锦坐在桌前出神,江以宁就宛如小厮一般在旁边站着,不敢出声,先前他还敢劝两句,但对方真恼了,他也就怕了。
屋内本就昏暗,虽有蜡烛也不亮堂,江以宁在旁边站着,萧寒锦更觉心烦,他皱眉:“坐下说话,不嫌累?”
小瞎子立刻摸索着坐下,对方先开了口,他自然也就有了勇气说话,他小声道:“你别气,村里都是这样的,一文钱恨不能掰成三瓣用的。”
“你也是?”萧寒锦挑眉。
按理说这样的小瞎子,还是孤儿独住,说难听些,保不齐哪日就悄无声息的死了,若是手头有银子铜板,那就是得能花多少就花多少,否则死了也带不走。
江以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他拨弄着手指,声音细小还带着笑:“我要活很久的呀,我赚不到银子,就只能省着花,剩余的那些,都是他们之前给我的补偿。”
他像是在说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可细想想,能将几两碎银用五六年,也确实厉害。
他从没有想过不好的事,甚至还在说自己要活很久,即便是在那样的处境,都没有动过不好的念头。
萧寒锦盯着他唇边的笑,自己也不自觉扬唇,旋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