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逗闹,做事赚钱才是最要紧的,只是如今,他手里的银子不多,总是觉得不安,不知何时才能赚到蒋亦疏那般。
若他能开起酒楼来,定要将那些花样全都复刻进酒楼里,别说什么凉粉西瓜汁,火锅烤肉串串都得做起来,那才是真的美味。
只是现下别说开酒楼,他便是买铺子的银子都不够,位置稍好些的铺子,怕都得一百五十两往上,他这些银子还得留着用。
捉襟见肘,萧寒锦倒是再次体验到了。
只是如今虽然开不成酒楼,做简易的摊子叫卖还是可以的,夏天吃串烧烤是最爽的,天圣朝对铁的把控没有之前那般严苛,到时候可以做铁架试试,不过还是先用冷串做敲门砖比较好。
想到这些,萧寒锦脑子里就已经拟好了章程了,大致需求走向,至于菜品和串串所需的肉食,可以问酒楼的管事,他经常采办,定然知道这些。
“这您可问对人了,酒楼的肉菜都是从早市那边购买的,有专门合作的铺子,你如果需要可以去那边看看。”管事笑说。
萧寒锦是知道早市街的,那边的菜都是去的越早越新鲜,他赶紧点头:“多谢您,待我回头去瞧瞧。”
管事知道他一直在给夫郎做饭养身体,因此这次也只当如此,并没有多问。
做这些事都得先和萧永福先商量,不能他脑袋一热,干劲十足,再忽略了萧永福的想法。
做完事回去,一大家里只有小瞎子自己,蹲坐在檐下,慢条斯理的拨弄着草药,将那些品相不好的全都放到旁边,到时候家里也能煮着喝。
往常小瞎子耳朵灵光,听到车轱辘的声音就会去门口迎接他,这会他都走进来了,小瞎子还无动于衷。
“我回来了。”萧寒锦微微扬声说着,走近就闻到了从屋内飘出的草药香。
小瞎子忙站起来,神色莫名有些慌张:“你回来啦!我我在收拾草药没有听到,厨房给你熬了汤药,我去给你端一碗来!”
他语速很快,萧寒锦缓了一下才听明白,小瞎子懂些草药,时常会煮些避暑的败火的汤药,因此萧寒锦对他煮的汤药并不抵触。
他点头:“我自己去,你别忙活。”
小瞎子唯恐说多错多,便提着心多等了一会,他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对方又不懂草药,更不会知道他熬煮的是什么,所以肯定会毫无防备的喝下。
也确实如此,萧寒锦只觉得这次的汤药比寻常更酸甜些,并没有多想,喝过就去外面找小瞎子了。
“大嫂跟着大哥去的?”萧寒锦轻声问,将他放到旁边的品相不好的草药收到另一个药匾上。
小瞎子低应一声,继续说道:“爹娘还在田里没回来,我闲来无事,就将草药筛筛。”
萧寒锦偏头看他:“饿不饿,我现在去做饭,今日吃凉粉如何?”
“凉粉吗?不拿来卖吗?”小瞎子有些纠结,赚钱的东西总要他吃,总归是心里不安的。
“不是。”萧寒锦起身,“你且等着,我去做。”
小瞎子便没再多说,反正二寒说可以就是可以,只是那药喝了怎么没有反应呢?莫不是大夫诓骗他来着?
他忙摇摇脑袋,将这不好的想法摇出去,老大夫是好人,他不能这样想人家!
可能是萧寒锦太虚了,所以只喝了一次无用?
大概是在厨房做事的缘故,萧寒锦越待越觉得烦闷,想着许是热的,一会吃过凉粉就好了,便将这股难受压了下去。
这边刚做好,外面就传出动静了。
萧寒锦便走出去,见大院里王秀莲正欢喜的和小瞎子说着什么,他走近一听才知道是下午做的凉粉都卖光了。
一天都在赚钱,任谁都会觉得高兴。
“那就好,一会吃过饭,我有事想和大哥商量。”萧寒锦说。
萧永福现在一听到这话就激动,往常二弟这样说的时候,都是要和他商量赚钱的事,这会他更是敏锐了一把,察觉到这次的事,可能比之前还要严肃认真。
他自然不能扯后腿,立刻点头:“我一会吃过饭就过来找你。”
“好。”萧寒锦点头,“江以宁,进屋吃饭。”
双亲还没有回来,兄嫂又是刚回来,萧寒锦到底过不了良心那一关,准备去他们院把饭菜做了,结果刚准备进厨房,就发现门已经上锁了。
看到那锁,萧寒锦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笑,家里一共就这些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在家,厨房锁着,不知道在防谁。
他又默默回去了。
王秀莲去大院洗菜,看到问了一句,萧寒锦没说什么,他还好,若是别人恐怕更多心。
萧寒锦回去时,小瞎子正辣的哧溜嘴,好在西瓜汁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哧溜两下就要喝一口,他不由得笑出声:“辣子放太多了,别给你吃上火。”
“好吃额!”小瞎子狂点脑袋,生怕对方不让自己吃,辣的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从前自己在山上时,日复一日的就是水煮菜,偶尔放些盐巴调味,那都是奢侈的时候,但来到萧家,他能尝能学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萧寒锦知道他好这一口,做菜向来能放辣就会多少放一点,他倒是比自己想的还要贪嘴。
“少吃些辣,眼睛还用着药。”萧寒锦说,所幸偶尔吃这么一次也无事。
闻言,小瞎子瞬间不敢大快朵颐了,慢吞吞的将凉粉吃完,喝了两杯西瓜汁解辣。
萧寒锦将屋里这一摊收拾完,就准备去找萧永福,大院里李桂兰正嘟囔着什么。
“真是无法无天了,饭菜也不做,是要饿死我们老两口吗?”
“娶个金贵媳妇,怀了孕就什么都不做了,还娶个瞎子,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萧寒锦目光沉静的看着她,人的变化果然莫测,只在瞬息之间。
“娘。”他喊了一声。
李桂兰莫名心虚抬头,与他对上视线,萧寒锦微笑:“厨房被您上了锁,没法进去,也做不了饭。”
李桂兰还记着他那日发疯的样子,有些怂又有些不高兴:“你们不能做好给我们端来吗?”
“那分吃的意义在何处?”萧寒锦只眨眼看着她,“若您真想让我们帮着做饭,厨房就不要再上锁了,家里时刻都有人,如果真怕被人偷东西,我也有千百种方法让对方还回来。”
李桂兰冷不丁又想到萧永利断的那条腿,莫名打了个冷颤,她看不透现在的萧寒锦,从前都说娶了媳妇就能踏实做事,所以她也一直张罗,但因为眼界高,一直相看不上,兜来转去,娶了个瞎子。
也就罢了,但自从成婚,她这儿子就变得不像从前那样听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教唆的。
她嗫喏道:“娘晓得,娘就是习惯了,吴贵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