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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字眼不住往耳朵里窜。
“小秋?”
“奴婢在。”
江以宁神情恍惚:“外面下雪了吗?”
小秋闻言有些紧张:“是,初雪,因此下人们格外高兴,可是扰了您看书的兴致?奴婢这就呵斥他们!”
江以宁轻轻摇头:“不是,陪我出去走走吧。”
小秋顿时一喜:“奴婢伺候您更衣!”
初雪要和二寒一起看的,不过今日酒楼有事,他若是瞧见初下雪定然要回来的,因此江以宁并没有准备走很远,只是要在宅院这条街上稍微喘口气。
他已经有阵子不出门了,连带着其他朋友也没再见过,他突然生出点兴味来,想和他们见面说说话。
他长舒一口气,冷风顺着鼻子嘴巴张牙舞爪地往里面挤,挤得他难哪都凉得发疼,但那种疼又格外提神,提醒着他的处境和心情。
“好舒服。”江以宁轻轻笑,不算大的雪花落到他帽顶,偶有几片沾在他睫毛上,微微眨眼时,带着几分冰凉感。
“您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小秋轻声说,还不忘打量他的脸色。
江以宁笑弯眼睛:“许是许久不出来的缘故,现在感觉好很多了,回去吧,回去等二寒。”
“是。”
“明日也想出去走走,要和理理说说话的。”
“奴婢稍后就去颜府传话。”
“萧正君!江以宁!”
萧宅虽然是在住宅街道,但不代表就没有人经过,凡是听到他呼喊声的,都纷纷朝这边看来。
江以宁厌烦皱眉,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打算,只是有阵子不出门见人,他都忘记魏子谦是什么恶心的人了。
他追上来便紧紧攥住了江以宁手腕,不管不顾地开始剖白心意。
“我要去圣京准备考试事宜了,这怕是最后一次这样与你说话,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再次告诉你我的心意!”
“放手!”江以宁震惊又嫌恶地甩开他的手。
“即便你已为人正君,可我的心意便不重要了吗?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颜府,那时候我就已经——啊啊!”
还不等他说完话,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怒骂。
“重你爹!”
第164章早产
即便发生这样的事,街道的百姓们都不曾离开,反而凑的更近,试图想将热闹看的更清楚些,还有些胆子大些的直接去报官了。
江以宁愣在原地看着这场闹剧,他原以为自己的好心情会就此被打破,可事实上他压根没来得及注意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内里已经湿濡的裤子上。
他颤抖地紧紧拉住萧寒锦的手,连哭都来不及,只忍着疼痛要求回家。
萧寒锦瞬间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立刻将他打横抱起,临走时不忘看了一眼严鸣,后者会意,留在原地等着守卫们过来。
江以宁疼的厉害,他知道这是生产的预兆,虽说是早产,但他还在想,老话常说七活八不活,幸好他已经有八个月了。
“快去叫接生婆婆和大夫!”
萧寒锦将他放到床上,顾不得那些液体会将江以宁精心收整的床铺弄脏,他紧紧握着他的手安抚:“别怕别怕,我会陪着你的乖乖。”
江以宁疼得话都说不出,却是死死咬着嘴唇不愿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握着萧寒锦的手不断用力再用力。
稳婆和大夫及时赶来,几个婆子掀开他的衣裳看了一眼:“这是发动了,东家快些出去,男子不能留在产房里。”
“别胡说八道,我爱人在生孩子。”萧寒锦思绪有些乱,但又十分清醒,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出去,他得陪着。
产房血腥,男子不能在里面,这都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他这样不配合,稳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寒锦低声:“你们接你们的,我陪我的。”
“我看你是真头脑不清醒了,出去,别在这里添乱!”颜夫人匆忙赶来,直接上手将萧寒锦拽了出去,还特意让人看住他不许作乱,“你越耽误,就越有危险,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魏子谦!”
“多谢夫人提醒。”萧寒锦陡然安静下来。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挥开钳制着自己的侍卫们,他走到门前说道:“阿宁,夫君在这,哪都不去,别怕。”
说罢,他又将出来端水的稳婆叫住,微微扬着唇角威胁:“我只管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要大人,江以宁说了不算,得听我的!”
“胡说八道!”颜夫人怒斥,“都会没事,你赶紧出去做正经事!”
“那这里便有劳伯母了。”
萧寒锦说罢这才出门,他却不知,待他离开,屋内才响起阵痛喊声。
魏子谦这事诸多人都有目共睹,都看见他是如何纠缠江以宁的,因此被拽到府衙时,随行的百姓恨不得用唾沫淹死他。
饶是太守也没想到,魏子谦居然敢这样大胆,竟是次次骚扰江以宁,只是先前碍于他的功名,总是宽容几分,谁曾想,他竟这般不知悔改!
他沉声呵斥:“魏子谦,屡次纠缠萧正君,这次竟还致使其早产,你可知罪!”
“学生只是想表明心意,并没有任何不轨行为!”魏子谦满脸认真,他有什么错?
萧寒锦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若非要用公正的手段压制他,若非自己曾经所处的世界一切都按照法律处置,真是杀了他都不为过。
太守都有些愤怒:“你当街拉扯竟还觉得自己不出格,身为秀才,不能知趣识礼,言行无状,身为男儿,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屡教不改,肆意妄为!竟还觉得自己无错!”
“大人,学生并非此意,学生只是去告别,学生不日就要启程去圣京准备考试!”眼看着太守气急,魏子谦立刻暗戳戳提醒。
他可是要考取功名的人,以他的才学,即便一次未中,不代表来日就没有机会,若他能重,日后也会做官,若是得赏识能飞黄腾达,来日就要压过太守了!
一句话,便将太守给拿捏住了。
他本就是最怕麻烦和得罪人的,平日里许多事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听到魏子谦的话,便更加不敢轻易定责了。
萧寒锦前世就知晓权利的好处,所以奋力拼出自己的天地,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利,直到现在都不曾变过。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废,如果他能更厉害些,将酒楼开到圣京,再次拥有解决问题的权利,那他今日是不是就不会因为一个地方官不正义行事而觉得悲愤?
可眼下的情况没有时间让他悲春伤秋。
他只冷笑,反唇相讥:“若因你要考取功名便能将错事一笔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