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萧东家,可以吃饭了。”
屋外,颜理和江以宁并肩站着,等他们出来一起吃饭。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萧寒锦握住江以宁的手,不动声色地暖了暖。
颜理眼底闪过一丝艳羡,一闪而逝。
第170章成交
因着是颜随州和蒋亦疏的朋友,便没有去前院和其他人一起吃,只在他们院子里开了灶,反倒是方便他们说话了。
至于颜理为什么在这,自然是因为江以宁也在,颜家其他姑娘小哥儿虽然也和他关系不错,但都没有像颜理这样好。
因此他们也总会说些悄悄话。
江以宁心思敏感,周围人不合时宜的情绪波动他都能察觉到,比如吃饭前,颜理周身一闪而逝的难过。
因此,吃过饭,他特意要求想和对方在后花园走走,虽然冬日里光秃秃没有花,但到底是安静的所在。
“你有心事。”他轻声说。
“我先前和三哥说你心思细腻,连他都没反驳,原来竟是真的。”颜理这话便是承认了有心事。
怎会没有呢?
只是少男怀春,心思不易说给旁人听罢了。
何况,这许久都不曾来信,要有如何不心焦呢?
送严鸣离开那日他并没在,将他们送出宅院,就回去看着孩子们了,因此还是在二寒口中知道他收了冬衣。
按理说,收冬衣不是什么大事,亦可说成是朋友相赠。
但颜理他脾性,凡是认识他的都知晓,他温和懂事,体贴大方,最是知礼识趣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送刚认识的人冬衣。
除非那人对他来说很特别。
“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严兄心思很粗,许多时候他总是需要直白的表达。”江以宁试探性说着,“或许,只送冬衣,他并不能明白。”
颜理点头,对他说的话表示理解:“我知道,所以在冬衣里夹带了一封书信,有我的落款。”
瞬间,江以宁眼睛都瞪大了,居然这样大胆吗?
不过,既然有书信,那应该是能明白其心意的,从县城到府城加急送封回信,并不是难事,何况才过去这么几日,书信定然要再等几日才会送来。
江以宁便赶紧安抚他:“再等几日,县城不比府城,从那边过来也不方便,你别着急。”
“我明白的。”颜理微微点头。
说来真是奇怪,那日只不过是匆匆瞧了一眼……而已。
“我会等着的,不管是什么回答。”颜理温声笑说,他好不容易勇敢这一次,撞破头都要等到准确回应。
哪怕只是一句道歉。
午后,萧寒锦两人从颜家离开,江以宁和他说起这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萧寒锦听到那封信愣了愣:“我觉得最好再给严兄寄封书信回去,他不一定能看见那封信。”
“严兄没有那么笨的。”
“不,他真有。”
另一边,县城。
严鸣收到冬衣时就隐约察觉到什么,他莫名有些紧张和胆怯,回来就将包袱塞进了衣柜里,并叮嘱不许任何人触碰。
倒是真没人敢碰敢提,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事忘了,借着新春喜庆,他就将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年节上。
可年节一过,他就又再次紧张兮兮地将包袱拿出来看了又看,整个人窝在炭盆前,活像是要将自己给烤熟了。
他长舒一口气,破釜沉舟般将包袱打开,入眼就瞧见了自己最喜欢的蓝色,严鸣眉眼一喜,立刻站起身将衣裳抖搂开,然后信封就当着他的面掉进了炭盆里。
火苗瞬间窜起来,将信封给烧着了。
那一瞬间,他似乎意识到不能就这样任由火苗吞噬,否则一定会悔恨终生,于是手就这样伸了过去……
半月后,萧寒锦收到了一封来自县城的书信,字迹工整,只是也很陌生,直到看了书信内容他才知晓,这是找代笔写的,结尾特意表明这么丢脸的事不要告诉颜理。
“理理还等着回信,若是不告诉,他怕是会多想的。”江以宁也是有些恍惚,没想到会这么“曲折”。
虽说颜理不会因此就随便嫁人,但总归是影响心情的。
“你去颜家时将这书信带上,直接给他。”萧寒锦说,“谁能等到他手好全再寄一封来?”
江以宁小小惊呼一声,这简直就是把严兄拉出来给颜理笑话嘛!
他忍不住笑出声,谁让他这次毛毛躁躁的,从前收到的爱慕定然不少,这次却如此失态,说不定事情能成呢。
萧寒锦向来不爱过分插手别人的事,这事在他们这里便揭过了,这几日一直忙着新酒楼的事,可没有多余时间处理他们这些情情爱爱的缠绵。
“不管这些,酒楼那边需要帮忙吗?”江以宁询问,“我也能去做事。”
萧寒锦嗤笑一声:“你做什么事?只会影响我罢了。”
江以宁也不恼,明知故问道:“我怎么影响你了?怎么影响啦?你说说,我酌情更改好不好?”
“不许改。”萧寒锦捏捏他手。
江以宁便笑了起来,分明就是喜欢他闹!
萧寒锦不是要在现有的酒楼添加新菜单,而是开新酒楼,自然事事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差一个时机罢了。
他心中有数,江以宁自然不会多问他,趁着孩子们睡着,拿着书信就去了颜府。
他已经有半月没去,颜夫人知晓也很开心,特意将他叫过去说了半晌的话,才叫他去找颜理玩。
颜理心情倒是没什么变化,江以宁过去时,他正在查看府上的账目。
“三少,萧正君来了。”
“快请进来!”
他说着自己也放下账目,坐到桌前等着江以宁。
江以宁眉目被冷风吹得有些红,进屋后就被带到了炭盆旁边,他垂眸看了一眼炭盆,见上面扣着金丝笼才放心。
“今日来是有东西给你看。”江以宁说着将书信递给他,“个中情由你自己看吧。”
颜理呼吸一顿,接过书信的手都微微抖,他略有些惊喜地看向江以宁:“回信吗?”
江以宁微微点头:“不过不是给你的,你看了便知道了,我只能说,咱们都高估了严兄。”
颜理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快速将已经拆封的信打开看,果然越看眉梢越紧皱,看到某一句时更是苦笑不得。
他原以为只有他在苦苦等待着,却没想到对方也因为他的举动坐立难安,更是为了捞书信连手都烧伤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由此你也能知道,严兄他确实有些迟钝。”江以宁说的委婉,迟钝就代表不知道,就代表拒绝而不知。
“他不会永远都这么迟钝的。”颜理颇有些胜券在握的意味,也不是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