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江以宁以及要拦他却没拦住的太守府护院。
“好大的胆子!”
“什么人敢擅闯太守府!还不快拿下!”
齐杭冷眼呵斥:“谁敢!”
他眯了眯眼,视线落在薛熙身上,语气嘲弄:“薛熙,薛从的儿子,你是躲避祸事才到府城来,竟还敢这般大胆行事?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薛熙一慌:“你、你怎会知晓?”
齐杭量出令牌,看清上面刻着的字,薛熙一慌就跪了下去,再看向他身后的孩童后,更是直接跪地求饶。
“臣下不知是您,请您看在同为贵君,臣下此时并未做任何错事的份上,就饶过臣下吧?”薛熙慌的眼泪都开始往外掉。
若说之前躲避的祸事只是寻常打闹,可眼下惹眼前的人不痛快,怕是要连累薛家满门,要他如何不害怕!
齐杭无动于衷,薛熙却很快明白过来,立刻调转方向朝江以宁和萧寒锦磕头,只是言语间还有些难堪:“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二位原谅,都是我的错!”
人是江以宁叫来的,自然得看他的意思。
薛熙满眼热切地看着他,他知道这位夫郎是好脾气的,便以为他会轻轻放过。
“那便按照天圣律法处置吧。”
第175章昱晟
说是按照天圣律法,但首要把他给送回圣京的,此后,圣京如何处置他便都与江以宁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何况,江以宁不信薛熙的父亲不从中打点,说来说去,对薛熙来说都如挠痒痒一般,他也没想着圣京会真的处置薛熙,不是还有官员父亲吗?
听他这般说齐杭便明了了,当即就派人将薛熙给控制起来,等他回圣京时,一同将其带回去,有他亲自作证,连大理寺都会出面,到时数罪并罚,怕是连薛从都要吃苦头!
只是,这些还不是眼下最要紧的。
齐杭视线落在太守身上,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般欺软怕硬,不秉公执法的官员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臻儿,后者立刻明白。
小小身影走到太守面前,太守立刻让开位置,跪于他脚边。
“王文明,你可知罪?”昱臻端坐太守位置,声音虽稚嫩,但周身气度早已不是常人能比。
“下官知罪。”
他不敢为自己开脱,如今府城无人可用,只要他态度端正恭敬,念及他是被胁迫,定然不会革去他的官职。
他是这样想着,眼下也确实如此。
昱臻冷眼看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你便亲自在城外施粥布施,待入夏,便日日跪在你院内青石板上两个时辰,若日后再不能秉公处置,这乌纱帽,你还是莫要戴的好!”
“是,罪臣领命。”太守诚惶诚恐磕头,至少没有真的摘掉他的帽子。
江以宁也看的有些吃惊,虽说知晓齐杭他们的身份高贵,但没想到,连那小小公子都这般有气势。
方才,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去客栈找齐杭,没想到对方一听竟真的跟来了,跟来不算,还直接帮他们将此关度过去了,也算是还了先前的恩情了。
齐杭和昱臻的身份自然是瞒不住了。
一位是太子正君,一位是小皇孙,不怪有那般凌厉气势。
萧寒锦真诚道谢:“多谢贵君与小皇孙出手相助,否则今日怕是不能善终了。”
齐杭微笑:“无妨,身份使然,这事我们本也不能袖手旁观,分内之事罢了,而且臻儿很喜欢你夫郎,于情于理我们都会帮忙的。”
“不论如何,都是要道谢的。”江以宁赶紧接话,“先前不知您身份,还说过许多不知所谓的话,实在羞愧。”
我夫君只说‘喜欢’这种感情,是不能分给多余其他人的。
这句话,齐杭到现在都记得。
他摆摆手:“别在意这些,知道越多,越容易被规矩束缚,只当我们是寻常父子就好。”
他虽这样说,但江以宁和萧寒锦却不能真这样做,招待他时便更用心了,菜色也是每日都不相同,反倒叫齐杭有些舍不得回去了,回程便一拖再拖了。
昱臻也不在意那些,他早慧,又通诗书国策,不在乎晚归这些时日,何况他近日总去萧宅看那两个小豆丁,有趣的很。
这两人的身份自然不会瞒着颜蒋两家,挑了日子便也去拜见他了。
齐杭虽身为正君,但并没有不和外男接触,毕竟小哥儿们除了能生子,和男子并没有区别,他和太子能走到一起,也不单单是因为家世。
因此在颜随州和蒋亦疏来参拜时,他也免去了对方的跪拜,只笑道:“在外没有虚礼,且你们兄长都与太子共事,我自然要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多谢正殿,多谢小皇孙。”
昱臻朝他们微微点头,而后视线很快就看向了江以宁,见他两手空空,不免有些失落。
江以宁解释道:“小豆丁饿了,稍后乳母们就会带过来了。”
已经快五个月,自然是能出门的,带到酒楼来倒是也没什么,只是要包裹严实些,不能沾了那些污秽气,否则怕是要被过病的。
萧寒锦对此倒是看得开些,该出门就要出门,越是躲着避着,就越容易生病。
听他这么说昱臻的表情才好起来,默不作声地吃着饭,看似认真冷静,实际上总悄悄盯着门口看。
不多时,乳母们便将两个小豆丁给带来了,喂了奶还换了尿布,一切妥帖!
两个小豆丁被养的很好,半点早产的样子都看不出来,肉乎乎的,像是剥了壳的白鸡蛋,叫人恨不得立刻嗷呜咬上一口。
“我能抱抱吗?”昱臻突然开口询问。
饶是齐杭都有些惊讶,自家孩子自己知道,看着虽冷,但真说起来其实有些内秀,只是身份使然,没人会注意到这些罢了。
竟然能主动开口询问这些,真是不得了了。
江以宁先是一愣,而后笑了:“当然可以,您在旁边坐着,我把他放到你怀里好不好?”
“嗯!”
昱臻答应后便立刻坐在椅子上,小手还时不时张张合合,悄悄攥着,许是有些汗液,还偷偷在腿侧的衣裳上擦了擦,十分不符合他的身份,却合他的年岁。
齐杭看到倒是没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江以宁将小时安抱起来,昱臻瞬间如临大敌一般,连呼吸都放缓了,只盯着那小小豆丁,然后微微伸出点手臂去接,小豆丁就落到了他瘦小的臂弯里。
“啊!”小豆丁细声细气地叫着。
与他相反的是旁边被忽略的老大,扯着嗓子啊啊叫,像是在说把弟弟还给我。
萧寒锦抱着他拍了拍:“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小心眼。”
“他才多大……”江以宁笑弯眉眼。
这厢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