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对颜蒋两家他是知晓的,毕竟朝中还有同僚后辈,但这个萧寒锦,来之前却是从未听说过,没想到是个人物。
萧寒锦到底还是好奇太守,便直白询问了:“不知太守要如何处置?”
“他,若能保得住性命便是最好的了。”那官员脸色微沉,这几日他在太守府还查出些其他东西,账目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这老东西不仅不做实事,还受贿!
萧寒锦便知晓对方怕是已经掌握住所有证据了,他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先前年节来拜访太守大人,虽送了些寻常礼,但对方都未嫌弃,实在不像是不爱民生之人——是学生僭越了!”
听他说起这些,那官员脸色便更难看了,若非他看到了账目和记录,都要信了萧寒锦所说。
那账目上记录的清清楚楚,萧寒锦送了哪里礼物,价值几何,最终在后面标注:小气、穷鬼,礼品少,不予庇护。
不管多少都是百姓心意,竟要被其如此糟践!
简直狼心狗肺,可恶至极!
“你是好意,他岂敢嫌弃?再过两日便要回圣京,你若有东西交给老师,便在三日后城门处相见吧。”
“是,那学生告辞。”
三言两语就给王文明穿了小鞋,萧寒锦自然是高兴的,那老东西成日里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正儿八经的事半点不做。
从前该做的不做,但如今风水轮流转,该他承担的责任,他半点都跑不掉。
第182章打人
阴雨连绵,虽说行路难些,但也不影响百姓们的兴致。
晨起将那官员的队伍送到城门口,萧寒锦将自己准备的东西递给他,又听着对方叮嘱了他们好些话,这才开始赶路。
直到再瞧不见任何身影,他们才上马车往回返,默契地进了鲜满味酒楼。
晨起不宜吃辛辣油腻的食物,便叫后厨做了些清粥小菜送上来,也亏得提要求是东家,若是别人,怕是得被赶出去。
“这雨不知还要下到何时。”蒋亦疏支着下巴透过窗子看着雨幕,“害得我做什么事都觉得没劲儿。”
“你想做什么?”颜随州立刻接过话和他聊了起来。
萧寒锦与严鸣对视一眼,默默开始喝粥,他也就是随口感慨一句,也就子淮上心了。
蒋亦疏唉声叹气,颜随州就哄着他,等两人再转身,桌面上便只剩两碗粥和两碟小咸菜了。
蒋亦疏咬牙:“你们吃独食!”
萧寒锦轻笑:“青天大老爷明鉴,是你们顾着风花雪月,不理我们呢。”
“你变坏了二弟。”蒋亦疏啧啧摇头,然后快速将两碗粥都喝掉了,给颜随州剩了一碟咸菜。
颜随州不理会他们这幼稚行为,转而叫屋外侯着的小厮们再送些上来。
小插曲勉强叫他们精神了些,便聊起了正事。
如今颜随州和蒋亦疏只需要巩固眼下的地位就好,且他们两家有在圣京做官的亲人,地位自是不同,反观萧寒锦和严鸣,就像是要白手起家的草根,但好在还有他们的帮助。
萧寒锦参加皇商选拔这事急不来,倒是严鸣前阵子拼着命做的不错,颜随州和蒋亦疏虽然偶尔也会对他冷嘲热讽,但到底没再反对他追求颜理。
严鸣家药草田很多,前阵子谈好合作后就将药材给各家医馆药铺送了过去,后来又将避暑的藿香和其他药材也都拿了来,萧寒锦都怕他县城的家被搬空。
“还有余的?”萧寒锦惊讶。
“这是自然,药材不同于其他,保存得当是储存很久,地窖便是用来做这事的,你以为人人都如你家一样,地窖只存食物吗?”严鸣颇为得意地说着,如今也有二弟不知晓的事情了!
说着他又将家中大概剩余的药材数量说了说,别说萧寒锦,连蒋亦疏和颜随州都闭嘴惊艳了。
“不过每时每刻需要的药材都是不同的,藿香下去的速便很快,我会再往他处采购些,不过怕是很难。”严鸣感慨。
这次的炎热天气连他们都没抗住,藿香就和吃似的往下用,其他药材倒是还有富余很多。
其他人倒是明白这些,左右术业有专攻,严鸣自己心中有数就好,也省的他们跟着操心了。
何况如今太守再不是他们的威胁,做起事来也更能放的开了。
提到太守,颜随州亦是感慨:“从前他只是贪婪些,近几年便愈发拎不清了,只希望今秋调令,能是个好官员上任。”
“五大府城就是圣京的四肢躯干,陛下自然会派位好官上任,这些都不用你我操心,圣京的自然会着急。”蒋亦疏给他倒好茶水以做安抚。
这些本也不该他们这些商户操心,萧寒锦对这些倒是有几分兴趣,但终究也只是好奇罢了,只要不影响他赚钱就好。
几人聊着,眼瞧着雨势平缓些,便干脆各自回家了,在这里坐着闲聊,哪有在家种舒服呢?
萧寒锦惦记着江以宁,出来时他还睡着,不知有没有醒,若是醒了没瞧见他,怕是要闹性子,小秋可哄不下来。
颜随州和蒋亦疏自然也是要走的,严鸣愣是在他们前后地脚步声里,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孤家寡人的意味?
回到萧宅,萧寒锦刚快步走到正屋的门前,就听得里面骤然传出一阵清脆声响,是茶杯碎了。
严鸣瞪大眼睛,小声询问:“怎么回事?”
萧寒锦没看他,淡声道:“起床气,我稍后哄哄就好。”
“那你小心,我睡回笼觉去。”严鸣赶紧小跑着离开了,生怕里面那火气生到他身上。
萧寒锦抬脚进去,紧接着第二只茶杯就碎到了脚下,他面不改色地绕过一地的残渣走到他面前:“我回来了。”
“你怎么总这样?你是不是想要挨打!”江以宁沉着脸问他,若不是那双眼睛红着,单从语气来看,怕是真的觉得他要打人了。
“方才起得早,去送了圣京的官员,见你睡得踏实就没叫醒你,下次若你睡着我也一定会叫醒你,告诉你,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或者打我也行。”萧寒锦低声说着,就差跪地求饶了。
江以宁瞪着眼睛看了他好半晌,才扑进他怀里,费劲踮着脚尖,双臂紧紧抱着他脖子,一只手真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他怒道:“再这样,我就要狠狠打你!”
“好,多谢夫郎饶恕。”萧寒锦也紧紧抱着他,还不忘在他侧脸轻轻亲吻。
江以宁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脸:“我都没有洗脸哦,眼泪还糊着,应该咸咸的。”
萧寒锦:“……”
萧寒锦抿了抿嘴唇,更有味道的地位他也不是没有亲过,只是偶尔这些话从江以宁口中说出来,就总觉得脏脏的。
他无奈:“好好的气氛都让你给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