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份上,这不都是当家夫人该做的事吗?
这几句话换个称呼照样能说通!
萧寒锦他们来时,就瞧见黄书玉正练字,而陆相容则是在旁边笔墨伺候着,若是不细瞧,只怕要以为这是新婚夫夫呢。
“大人。”
“你们来了?”黄书玉立刻将字写完,将笔放下转身去迎接,还不忘指挥陆相容,“你快些让后厨再送点点心来。”
“好。”陆相容眉宇一喜,立刻去办了。
黄书玉指挥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此时客人在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江以宁和萧寒锦对视一眼,眼底俱是笑意。
“你们快些坐!怎么这会来了?”
“初六便要动身赶去府城,今日来县城,自然是得尽快来找大人说说话。”萧寒锦言语间带着笑意和揶揄
黄书玉却是微愣:“这么快?”
萧寒锦点头:“是如此,府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拿主意,之后怕是就不能时常回来了。”
“也是……你如今都在府城安家了,事业亦是蒸蒸日上,从前就是你最有出息,如今亦然。”黄书玉微微感慨,可见读书并非是唯一出路。
萧寒锦:“再如何也比不得你官袍加身,往后升官加职都得看你如今的功绩,你更是前途不可估量,我们都得靠你庇护了。”
黄书玉:“快别与我说这些打趣人的话了,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做好分内之事,尽量庇护你家,你且放心吧。”
私下不说场面话,何况如今时间紧,若是还说那些虚言,真心关心的话又要何时才能说呢?
萧寒锦将送来的东西摆出来给他,还特意将王秀莲给的咸菜也带了一坛,他们农户出身的人,都好这一口。
几人又闲聊些其他事,萧寒锦和江以宁没留下吃午饭,在晌午之前离开了。
回到萧家,江以宁便累得瘫在榻上,他轻哼哼:“我们接下来便只等着去府城了吧?更累人的都在这里等着咱们呢。”
“是,所以这两日就休息着不出门了,初六一早咱们就直接起身,这趟回去就不知归期了。”萧寒锦说,“你可要再去给陈生传话,也好可带他在县城逛逛。”
萧正君分外狂言道:“县城有何玩乐的?待他平安生子,再养好身体,接来府城玩也是可以的,还有兄嫂一家,都带来玩乐!”
“那敢情好。”萧寒锦轻笑,“咱们不能回,接他们去也是一样的。”
“只是你说得对,我还是得和生哥儿说一声,叫他平安生子后书信告知咱们一声,否则错过好消息怎么办?”他说着就从榻上坐起来,然后立刻将阿胜阿勇叫来,叫他们跑一趟镇上。
萧寒锦无奈,先前从镇上过时都不记得这茬,到县城了倒是想起来了,硬是多跑一趟了。
那头陈生得了消息也高兴,自然是连连答应,保证介时会找人送书信过去。
在陵阳县再无其他事,初六一早,他们便启程回了府城。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们在三月上旬安然到了府城。
尽管不愿承认,府城这边终究还是比万渔村要方便许多的,因此即便是江以宁都能在这里生出些许眷恋来,日后若是有机会去圣京,怕是更要大开眼界了。
“东家和正君回去许久,府城一切无恙,严东家之前买下了合适的宅院,一直在修葺着,他今日也已经去盯着了。”阿义将这段时间府城的事说给他们听。
并没有需要在意的事,至于严鸣宅院的事,等他回来也能再问。
萧寒锦点头:“好,吩咐后厨多烧些热水,我们稍后要沐浴,之后不许人来打扰。”
阿义点头:“奴才明白。”
沐浴过后便累倒在床榻上,江以宁本想和颜理他们约时间见面的,只是没想到收拾过后就再无力气做其他事了,只能等休息好再说。
两人相拥而眠,直睡个昏天黑地,再睁眼时已经是夜里了,若非被饿醒,怕是还要继续睡。
江以宁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萧寒锦,轻轻掀开床幔,穿好鞋袜,将在外面守夜的胡厌秋叫醒:“怎得还是你守夜,没和他们换吗?”
“老毛病了,越累越睡不着,干脆守夜了,正君可是饿了?”胡厌秋忙爬起来,“厨房一直煨着饭菜,我去端来。”
“都端来吧,二寒一会也得吃。”江以宁说完就回屋了。
刚惊蛰,天气还并没有过分暖和,这时节夜晚还是凉得过分,他刚坐到床榻上,就被一只强有力地手臂给捞到床上了。
江以宁微微仰头看他:“刚好,我叫胡厌秋去端饭菜了,我都饿了。”
萧寒锦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被饿醒了?”
“可能是,醒来就觉得饿得厉害,你饿不饿,我叫他都端来了,咱们一起吃。”
“好。”
两人刚说了两句话,胡厌秋就将饭菜端来又退出去照旧在屋外檐下守着。
寂静深夜,屋里的两人边轻声说着体己话,边吃着饭菜,过饱不易睡,吃个差不多就再次睡下了。
夜里醒过一次,再睡便格外踏实,甚至连梦都没有做,就直接睡到天亮了。
这几觉睡的格外舒服,江以宁感觉自己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劲,起来便在宅院里转着闲逛,享受着难得的舒适。
严鸣迎面走来挑眉:“小弟,许久不见,新年过得如何?”
“严鸣哥好久不见,我们都很好,嫂嫂知道你爱吃小咸菜,这次带了好几坛。”江以宁笑弯眼睛,“听说你已经买宅子了,漂亮吗?”
“那自然是漂亮的,我已经找了府城最好的工匠们去装潢,回头搬新屋,请你们去看!”严鸣得意地抬着下巴,他得一步步将自己的计划实现才行。
江以宁点头:“好呀?现下可是要出门吗?”
严鸣:“去和二弟叙叙旧,他今年有得忙,好些事情得提前和他商量呢!”
江以宁便没再说什么,继续在宅院内闲逛着,想着等午后稍微暖和些,再约颜理他们出门吃茶听曲。
他上前几步,瞧见严鸣在外面等了小会儿才进书房,就知道二寒方才八成是忙着没听到动静。
今年,怕是多事之年。
不怪江以宁这样想,他们刚回到府城没两日,没收到陈生的书信,反而是先收到了陆相容送来的书信。
他这才知道,就在他们来府城那日夜晚,苏妙玲自缢身亡了。
江以宁捏着书信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想到从前初识时苏妙玲是那样活泼肆意,能与他们说笑玩闹,后来的苏妙玲虽然疯狂偏执,但也看不出是会自尽的人……可其中内情谁又说得准呢。
只是人都不在了,过去那些不愉快,也就随着消散了。
萧寒锦拿过书信随意看了一眼,便放置一旁将他捞进怀里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