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再展望一番未来,吃着酒,聊着天,情谊自然是与众不同。
这番事毕,也到了初五,萧永福一家要回陵阳县了。
此时气候依旧冷着,便将家中剩的那些肉菜统统给他们带上,好些布匹绸缎也都用防潮的纸包好,免得受潮不好穿,以及要给陈生和他家孩子的礼物。
先前来信说生了个姑娘,他家没姑娘,可见是要被宠着了。,
地窖里面的东西瞬间就下去半数更多,装满了三辆马车。
“萧东家!兄弟几个又来了!”
宅门前一群骑着马、身穿劲装的男人们扬声笑着和他打着招呼。
是先前将兄嫂护送回来那队。
镖局有总镖头,也有很多小镖头,面前这些便是由小镖头带领的小队,平时接镖的银子除去要上缴的部分,其余都由小镖头分给他们各自的小队。
接镖的银子越多,那他们分到的便也多。
萧寒锦拱手:“有劳兄台久等,我们还有些事物未曾整理完。”
领头哈哈笑:“无妨,正好与萧东家闲聊几句。”他说完招呼身侧的兄弟们下马等着。
“听闻萧东家过两日还要去圣京,可惜我们不能前去护送。”领头略有些惋惜地说着,“想来得是我那大哥送你们了!听说他先前便送过萧东家一回?”
“你大哥……”萧寒锦有些迟疑,视线落在领头的络腮胡上,若是没了这些胡子,确实像!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笑道:“是我眼拙,竟是没瞧出来。”
“大哥说我面皮嫩,我便特意留着胡子了,别人一瞧就知道我是不好惹的,便不敢轻易来找麻烦!”领头说着又哈哈笑起来。
“你大哥为着你好,想的周全。”萧寒锦说。
不多时,仆从们将马车都收拾好,该带的东西也都带上,查漏补缺地,再无其他东西,便预备着启程了。
王秀莲和萧永福抱着孩子们坐在马车上,看向他时视线带着担忧和不放心,这大概是每个家长长辈的通病,只要孩子不在身侧,总会担忧他们吃饱穿暖的问题。
即便他们曾在这里住,知道他们是何等富裕。
“兄嫂放心,我们会好好的。”萧寒锦说着主动抬拳和萧永福轻碰,后者愣了愣旋即露出憨厚的笑。
“我们也没见过啥世面,圣京那种地方都说繁华,我们不懂,但是你俩去那边过日子要小心,都是大人物。”王秀莲说。
一直都是她说,身侧的糙汉子嘴巴笨。
江以宁便点头:“嫂嫂说的我们都知道,有孩子在,做事会格外小心谨慎的。”
王秀莲一想也是,便没再多说什么,加上那边等着护送他们的都骑上马了,可见都是等着的,他们便放了帘子,启程了。
从这里到城外要走上一会,萧寒锦他们没紧着送,因为他们也得继续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阿祥阿瑞这两天也没再去酒楼,早就知道有今日,早在之前就一直培养着能接手的人,不至于像之前在县城时那样着急。
“等到了府城,就不能再把你们两个分开了,照旧一个负责前面,一个管着后面。”萧寒锦说,“也不知酒楼修缮的如何,应该不会太寒酸。”
他说着自己笑了起来,陛下酒楼府邸都赏赐了,他也将图纸拿去让人看着修缮了,应该还不错。
阿祥和阿瑞都明白,不管是府城还是圣京,酒楼和铺子都很大,需要的人再多都不为过,他们既然能一直跟着东家,自然是要好好表现的。
别说让他俩一前一后,便是都在前都在后,也绝对不会闹出事端来。
将需要的东西都整装好,他们也算松了口气,眼下只等着初七一早便动身了。
“坏了!”萧寒锦突然喊了一声,“阿义,阿义,晌午你去书院将林修竹接来,我有话跟他说。”
江以宁也渐渐反应过来:“去圣京这事还没跟他说呢!”
这几日忙着准备过年,还忙着收拾东西送人走,竟是把这几日因着过年没来的林修竹个忘记了!
幸好今日书院便开时上学了,否则怕是要到他家里去找了。
晌午,林修竹刚放学准备去书斋抄录些书本换些铜板,就看到了萧家的马车。
“哟,萧家又来接他了,分明就是给小娃娃找启蒙老师,还这样大费周章!”
“哪家启蒙老师一日两次的接送?保不齐便是他自己诓骗了萧东家!”
“只是那萧家出手实在阔绰,听闻一月要给他五十两呢!两个奶娃娃能学什么?哄得孩子高兴便有这些银子拿呢!”
对多数书生来说,五十两银子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若是如同捡钱一般月月得五十两,那便不同了。
言语间难免有些酸话,何况书院比林修竹有才学的多了去,可萧东家偏偏定了他,那不是林修竹诓骗对方,还能是什么?
这些话林修竹在书院都听惯了,他向来温和谦卑,只是也少不得有人如何也看他不顺眼,他在一片猜疑和流言蜚语中朝萧家马车走去。
“义管家?萧东家可是有事?”他问。
其实萧家很少晌午来接他,偶尔一两次也都是因为有事,但偏偏就是这一两次,看在旁人眼中倒成了寻常了。
阿义不好意思道:“东家有些事想和秀才商议,得您到家中才知晓了。”
林修竹便没再多问,想来应该是要紧事,否则也不会这样急着就来等他了。
踏进萧宅,气氛竟是前所未有的安静,连孩子们玩闹的身影都瞧不见,他猜着可能是萧大爷一家返回县城了。
只是却想不到对方为何要找自己,莫不是觉得他教的不好,准备不再用他了?
再往里面走,就见宅院内仆从们皆是行色匆匆,他便更好奇了,拐角就看到萧寒锦正在指挥仆从们做事。
他便立刻出声:“萧东家。”
萧寒锦扭头看向仆从:“你们先下去休息,吃过饭再继续收整。”
转而看向林修竹:“跟我来书房。”
“萧东家,可是出事了?”林修竹紧张起来。
“倒不是要紧大事,只是先前聘用你做启蒙老师时,有件事忘记提前与你说清楚了。”说起这事萧寒锦也有些愧疚,“如你所见,我们过几日便要动身去圣京了。”
林修竹知道他是皇商,当初旨意下来,这事早就在府城传遍了,他顿时面上一喜:“这是好事,圣京自是要比府城更加繁盛。”
萧寒锦看着他,直白道:“启蒙老师的事,便只能先告一段落了。”
“这是应当的,介时去圣京还能寻更出色的书生教授。”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他只是对方聘用来的先生,不曾传话辞用他,反而叫他来亲自说,已经很尊重他了。
这话倒是叫萧寒锦有些羞愧,若是林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