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的三人则是说着体己话。
无非是问问颜理身体如何,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需不需要太医来瞧瞧,这倒不是说笑,严家往宫中送药材,认得太医实属正常。
颜理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且观他眉目漂亮,身形虽丰满了些,但能瞧出被养得很好,和府城时一样,过得依旧滋润。
说了些其他话,才将话茬引到他们今日的要紧事上。
江以宁边说边将纸张打开:“这是我暂时拟定的章程,不知会不会有遗漏,你们都看着点……”
他声音渐低,落在纸张上的视线也有些惊诧和感动,其余两人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对视一眼,同时凑过去看。
就见那纸张上有两种字迹,将各项都细化很多,更加细致明白。
齐杭倒吸一口气:“萧东家真是心细如发……”
连会用到的竹筒成本都暂时算了进去,要知道圣京城外有一片竹林,疯长都没人管,谁家想用谁去砍,成本不用担心,但手工费也算在其中。
江以宁先前并没有发现这些,猜想着许是昨晚在书房时被对方发现了,他垂眸看着上面的字迹,沉思片刻和他们探讨起来。
经过修改的章程更加细致,三人一合计,便开始准备这事如何分工了。
齐杭身份摆在明面上,想买哪里的铺子都能买到,而颜理则是出钱聘人来铺子里做事,也因此齐杭占四,他们两个则是占三。
“那从明日便开始做这些,圣京还没有这样的铺子,那些千金贵君们定然很喜欢。”齐杭笑说。
颜理却是有些担忧:“以你的身份,做这些事,会不会被说闲话?”
他们都是商户正君,即便是做这些事,也不会被人说什么,但齐杭不同,他是太子正殿,育有皇孙,身份格外贵重。
尽管很不想说这些话,但终究怕他被流言蜚语污染。
“闲话没说到我跟前,那便是没有,可谁又敢说到我跟前呢?”齐杭端起茶杯朝他们挑眉,而后一饮而尽。
江以宁与颜理对视一眼,也纷纷将自己杯中的茶水喝掉,既然有对方这番话,那就大张旗鼓地做吧!
齐杭选的铺子位置很巧妙,就在萧家酒楼隔条街对面位置,从那些纸张上的章程来看,萧寒锦是肯定不会和他们争抢做这事的,酒楼的吃食他知晓,有些菜色确实很重口,简单的茶水自然不能满足顾客,那在萧家酒楼附近的饮品铺子,便很得益了。
且这几条街都是做生意开铺子的,这条街的生意若是好,还能在其他街上再开一间!
有齐杭从选址到用人一路把关,铺子很快就在进入夏季之前开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露面,铺子开张那日,是掌柜在前面顶着鞭炮和几位伙计吆喝着往里面拉客。
圣京从前没有这样的铺子,从前能选择的只有清酒烈酒以及各式茶水和梅子汤,哪里会像他们“甜水铺子”这样品类丰富呢?
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千金贵君,不管是逛街还是进酒楼吃饭,都要买上一竹筒带着。
且那竹筒都是请手艺了得的老木匠做的,上面还雕刻着各式各样地花样纹理,即便是有些不爱喝甜水的君子书生,都会特意买上几竹筒,只留着那竹筒收藏。
竹筒精致,还有好些青年才俊会买上一些不同的拿去送给意中人,阴差阳错地成就了很多良缘。
饮品铺子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好些去过府城的都以为这些奇巧新鲜玩意是萧寒锦的手笔,每每买了饮品去酒楼吃饭,都要打趣萧东家几句。
萧寒锦嗤笑:“银子我没赚着,反倒都是笑话我的。”
江以宁皱眉瞪眼:“话怎么能这么说?银子你是没赚着,可夫郎我赚到了呀!”
“江以宁从前竟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厚脸皮?”萧寒锦捏着他脸颊使劲晃了晃,力道不算轻,面皮儿都给他捏红了,“夫郎赚的银子也不是我的啊!”
这点他总是分的很清楚,江以宁凭本事赚来的,那都是他的。
“可夫郎是你的。”江以宁嘿嘿笑着,“夫郎是不是你的?说话呀说话呀!”
若是换做其他调皮捣蛋的问题,他绝对能随便说些什么逗逗对方,或是否认故意欺负他,但眼前这种问题,说不好可是会让他发脾气的。
到时候还得费更多的时间去哄,真是有够烦人。
萧寒锦捏住他噘起来的嘴,在他鼓起来的脸颊上咬了一口,配合着低沉的语气,莫名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是我的。”
“你口水留到我脸上了……”江以宁好似不知疼一般,由着他折腾自己,最终也只不轻不重地说句好笑的话。
萧寒锦:“……”
萧寒锦仰天长叹,忍不住偏头笑了起来:“你专门来克我的吗?”
…
一晃四月也过去了,不管是萧寒锦的酒楼,还是严鸣的医馆药铺,亦或是江以宁他们的饮品铺子,都十分顺利地进行着,每月的银子都能进荷包里,满意地不得了。
进了五月,天气便愈发热起来,进甜水铺买饮品的便更多了,老木匠手艺好,竹筒上面会弄好嵌合的盖子,未打开前用力摇晃都不会开,但只要一打开,就不能再像之前那个严丝合缝。
但眼下热得厉害,晃悠听着里面的冰块都觉得凉爽,打开没一会就喝完了,有些冰块化不完,还要倒出来放进嘴里咀嚼冰块,舒爽的很!
热得时候,几人就在屋拨弄算盘,算着他们每日每月的流水情况。
江以宁皱眉:“热得很,我已经不想再算了。”
身侧的阿竹闻言便用力扇扇子,生怕他此刻就会发脾气恼了。
到江以宁身边伺候这一个月,也是知道他的古怪性子了,偶尔会因为很小的事大发雷霆,可遇到该大发雷霆事的时候,总是态度平淡。
怪虽怪,却没苛待过他们这些下人。
“你心静不下来,去旁边听着。”齐杭挥挥手,示意他别在这里捣乱。
“竹筒的成本先前有说过无需算,但手工费竟是快赶上竹筒的成本了,应该就是差在这里,虽然少了一笔开支,但另外一笔开支已经顶两笔了。”颜理此刻就像是算盘,嘴里念叨着就将银子清算了,“所以,上个月每日的流水其实在五百至一千,但这个月因为只过了几日,我浅算一下,暂时每日在一千五往上。”
齐杭没忍住笑起来:“咱们一月所赚,怕才是萧家酒楼一日所得,不过还好,我们这个确实比较简单易制作,而且成本低,利润高。”
颜理点头:“这倒也是。”
江以宁鼓掌:“好厉害。”
“你夸得好假。”颜理忍不住摸着肚子笑,身体缘故,他如今已经五个月,但并没有很明显,若是穿些宽松的衣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