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辰。
他的生辰太多,经常会用一些比较有意义的日期作为生辰,比如成婚那日,或者在镇上开铺子那日,或是在县城开酒楼,亦或是他眼睛复明那日以及他们圆房那日。
后来则是直接蹭两个小家伙的生辰,生辰这样假,江以宁就是再傻都嫩猜到他真正的生辰怕是发生过不好的事。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他们现在拥有的是全新的生活,全新的人生,他再也不会回到那个令他痛苦的地方,所以过那个生辰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这一刻,江以宁是这样想的。
虽还未病愈,但江以宁整个人都很精神,不像之前那样沧桑颓败,一大早就开始吩咐下人清扫院子,屋内的花瓶都换上了寓意美好的,连萧寒锦不在家中都不曾生气。
“正君,今日可是有好事?”小秋跟他的时间久了,有些话也能直白问。
“是有好事,不过今日不能告诉你们。”江以宁眉眼含笑,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今晚我亲自下厨,厨娘们可以歇歇了,不过要辛苦你们今日带着孩子。”
小秋闻言笑了:“这都是奴婢该做的,您和东家清闲些就是了。”
这件事江以宁一直都瞒着人,在他视角中可是连萧寒锦都瞒着的,自然不会叫其他人也知晓,那会瞒不住的。
因此在布置惊喜的路上,他总是独自出门。
吃过早饭,江以宁便再次外出了,他需要在今日再次确定他的安排有没有失误,也要去拿他拜托齐杭帮他准备的礼物。
“这可是出自宫中秀苑的绣娘们,你好端端地要这些做什么?”齐杭不解,布料花样丝线都是顶好的,都赶上他当年和太子成婚时用的了。
“惊喜。”江以宁摩挲着布料,垂眸间带着些水色,“或者说是对我自己的补偿。”
尽管之前已经被补偿过一次。
齐杭知道他们之前过得苦,但不知道实际内情,毕竟他出身高贵,压根想象不到他们曾经吃糠咽菜的情景。
但齐杭很识趣地没有多问,既然是宴请曾经的自己,那如何补偿都不过分。
面对江以宁的真诚道谢,齐杭只是开玩笑道:“希望你能考虑我之前的提议,我明白你们的顾虑,但只要昱臻能平安长大,来日储君的位置非他莫属。”
“阿杭。”江以宁轻声唤他,眼神却格外犀利,“你连昱臻能不能平安长大都不确定,却要我把孩子交给他吗?”
齐杭被他的话噎住,却更是吃惊他的态度。
自从相识,江以宁在外自然会做小伏低,真切将他看做是太子正殿,可在私下不仅会和他说体己话,还会关切他的日常和生活,那是真心拿他当好友对待的。
今日却用这样的态度对他,齐杭第一反应竟不是生气,而是怕他真和自己生气。
“阿宁……我不是那个意思,昱臻的身份显而易见,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宫中教导师傅对寻常人来说是如何难得。”齐杭自然也有私心,他希望昱臻能得偿所愿。
“我不能为他们做决定。”江以宁淡声说,“不管是要进宫陪读,还是在外做个只识文读字的商户之子,我没有权利为他们做决定,待他们再大些,若是分析利弊后决定进宫,那我无话可说。”
齐杭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不是真的恼了,稍稍松了口气:“好好,那便日后再说。”
江以宁没理会,只垂眸看着手里的东西,他很想把这东西还回去,再说些疯狂的话和对方断绝来往,但他做不到。
不是因为无法舍弃对方的身份,而是,他清楚知道那份孤独有多可怕。
“这些还是要多谢你,我先走了。”江以宁做足心理建设,还是出声道歉,“抱歉,我方才言语多有得罪,还请正殿饶恕。”
“无妨。”齐杭温声笑说。
江以宁再次道谢,带着东西离开了。
待他离开,昱臻从屏风后走出来,视线一直死死盯着江以宁离开的背影,他被不信任了,这个认知叫他有些难过。
齐杭看向他,牵着唇角笑的有些勉强:“看来,你要再等等了。”
昱臻不懂:“要等到什么时候?”
齐杭挑眉:“权力至上,你知道何时是最佳时机。”
“儿臣……明白。”
虽说道过歉,但江以宁心中还是有些歉疚,他从未和齐杭说过那般无情的话,只是皇宫还是太危险了。
罢了,还是等日后再好好赔罪好了。
他将东西放到主院,其他事情也都准备好了,现在只管等着天黑就好了!
也幸好快到中秋,所有人只当江以宁这样忙活是为着中秋的事,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倒是方便他忙活了。
如今已经是秋日里,夜幕降临的很快,江以宁在厨房里忙活完,便到府前等着了,惊喜快到,他也不惧让对方知晓他的安排了。
萧寒锦没有吃酒,但衣襟还是染了些酒气,他本想在府前散散味道,却不想刚下马车就瞧见了在檐下站着的人。
“今日倒是稀罕了,怎么在府前等我?”萧寒锦故作不知询问,“可是有什么喜事?”
“当然!”江以宁牵着他的手步伐稳健地朝内走,“是之前答应给你的惊喜,我可能做的不够好,但我想让你看到。”
萧寒锦原以为他不会说的,比起所谓的惊喜,江以宁这番话更让他愉悦,有谁会不喜欢喜欢的人为自己准备惊喜呢?
他似懂非懂地被对方牵着进了主院,在外看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内里被烛光映着却是通红一片。
萧寒锦隐隐察觉到什么,进去后便立刻想到了烛光晚餐。
圆桌上摆放着好些菜,他一眼便看出不是厨娘的手艺,旁边还放着一套酒盏,再往里面看去,床榻上放着两块红色的东西。
是两套喜服。
萧寒锦唇角高高扬起:“你这是借用了我当初的心思吗?”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却被江以宁制止了,在烛光下,他的脸色很红,像是涂了一层胭脂,他态度很坚定:“要先沐浴。”
萧寒锦今日打定主意任由他随意对待,自然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违抗他的意思,跟着他去了偏屋沐浴,又换上了喜服。
刚摸到手,他就知晓这喜服不是寻常人做的,但他此时并没有要和他说起其他人的心思,两人牵着手坐到桌前,不出意料地喝下了合卺酒。
江以宁很紧张,紧张地眼底都攒了眼泪,他很潇洒抹了抹嘴,将上面的胭脂晕到了唇边。
萧寒锦抬手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擦拭他唇边的胭脂,低声道:“这样的惊喜我很喜欢。”
江以宁眉眼弯弯:“果真吗?”
萧寒锦毫不吝啬地点头夸奖:“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觉得惊喜,你的存在,与我而言就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