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丹青的帮忙,晓日的行动就完全不同了,简直如鱼得水,快活的不得了。
根本不用再下什么黑乎乎油腻腻的电梯井,白丹青直接用法术切断了保险丝,全楼停电,又将摄像头干扰掉,这样他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直接进入大楼内部。
见白丹青这么容易的就带自己进来,晓日真是一肚子委屈,早知道她这么牛逼,自己又何必费劲巴力的险象环生呢。
大楼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他的家用电器手电筒又丢在了电梯井里面,此时外面连点儿星光都没有,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
好在白丹青心思细腻,拉着他的手就好像领着一个睁眼瞎一样,一路疾走。
跟白丹青相比,晓日感知阴气的能力要差很多。
白丹青带着他七拐八拐,来回折返的走到了负一楼地下室,在一处冒着寒气的铁门前面停住,告诉晓日,就这里面了。
晓日有些好奇,不明白为什么不走直线,反而好像在绕路似的。白丹青告诉他,这里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有很多屋子里面的煞气非常重,她可不想沾染上,所以就迂回了一点儿。
晓日略一琢磨也对,这里是哪儿呀,这是国家的暴力机关,没点儿煞气镇得住邪气么!
尤其地下还放着这么一间阴森恐怖的停尸房……
他伸手摸了摸铁门,发现是个暗锁,这不成问题。深吸一口气,再度祭出落锁咒。
一个时辰里接连用这个咒语对元气损耗还是比较大的,念诵完毕他只觉得胸口里面好像着了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跟被小刀片儿剌着似的。
推开门,冰凉的气息迎面扑来,跟着阴气一同过来的,还有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抚在了晓日的口鼻之间。
“你元气不足,虚火升腾,不宜吸纳阴邪之气。”白丹青体贴的说:“你不是会元家的龟息法吗?转为内息,否则会落下隐疾的。”
晓日点了点头,吐出火辣辣的浊气,转为内息。
与此同时,白丹青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黑漆漆的房间里陡然升起一片荧光,绿油油的宛如九十年代的港产恐怖片。
晓日冲她抱了抱拳,心里明白,这是照顾他夜不能视才施的法术。
停尸房一共里外三间,外面的两间都是解剖室。只有最里面那间才放着冰柜。
晓日和白丹青径直走到最里间,白丹青伸手一指其中的一个柜门,没有说话,但是晓日明白,王美丽应该就躺在这个柜子里。
伸手握住柜门的拉手,晓日轻轻一拽。
没拽动!
加大了力气还是纹丝不动。
这让他有些纳闷儿,难不成冰柜也上锁了?可是当他仔细的看了一圈儿之后,发现连个钥匙孔都没有,根本不存在上锁的问题。
“咋回事儿?”晓日一边挠头一边问道:“这不能是卡住了或者结冰了吧?咋拽不出来呢?”
白丹青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不断的瞄向四周。
见她这副样子,晓日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有情况啊,反手扣住一枚火雷,隐而不发,警惕的戒备着。
“出来!”白丹青一声娇叱。
晓日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线,眼前的空气好像水纹一样波动起来,一个身材矮小的白须垂地的老头渐渐显现出来。
“仙姑别来无恙啊?”老头开口就跟白丹青打了个招呼,显然十分熟络。
“你来做什么?”白丹青口气不善,看样子他们俩熟归熟,关系并不友好。
老头冲白丹青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反而转头看向晓日:“敢问这位老哥高姓大名,说不定与我还能论上宗亲关系呢。”
晓日一愣,连忙说道:“哎哟哟,可不敢当,你是谁呀,怎么这么客气?”
白丹青冷笑一声:“他就是居柳山缘古洞的老朋友!”
晓日惊呼:“原来是你!”
老头见状也懵了,看这意思,面前这位同家是知道自己的啊,那么这样就更好了,于是连忙放下身段,抱拳说道:“对对对,我正是在居柳山缘古洞中修行的元知先,不知道老哥是哪山哪洞,哪门哪府的呀?”
元知先能认错晓日,那是因为晓日此时化的妆太出神入化了。简直比元知先还要鹤发童颜,而且他还在用龟息术,这就导致了元知先直接认错。
晓日懵了一下之后恍然大悟,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笑呵呵的跟他说:“这个……嘿嘿,不太方便告诉你。”
元知先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不悦,他已经放下身段来主动示好了,没想到面前这“老家伙”居然还不领情,顿时觉得怒火中烧,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睁开你那绿豆眼睛看清楚了,这位是大弟马邱天的长公子。”白丹青杏目冷对的说道。
晓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心说这白丹青不简单,她应该想到以她和元知先的“交情”,能在这里遇上,那说明元知先早有准备,说不定这里已经布下什么阴毒的阵法了。以她平常的实力尚且不足以应对元知先的阵法,何况此时此刻了。
白丹青的内伤有没有好利索尚不清楚,又与那个爱管闲事的东瀛小妞斗了法,现在她的实力恐怕更加难以应对好整以暇的元知先了。
所以,目前对她最有利的恐怕就是抬出邱天来,让元知先知难而退,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果然,听到邱天的名字,元知先脸色连变,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晓日好几遍,有些惊讶的问他:“老……小哥这、这容貌是天生异相少年老成还是……”
“易容术!”晓日坦然承认。
“当真是鬼斧神工啊!”元知先拱了拱手:“居然能让我看走眼,误认小哥为我族前辈,这分本领,老元我佩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