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2章,我们都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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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光头强这番模样，一时间我也有些迟疑了。

这当中难不成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好，我给你说话的机会！”

犹豫了一下，我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长长呼出一口气，嘴里的热气在冷空气里变成了一溜白烟，咬牙道：“时至今日，生死交情，就值这几分钟的时间，你抓紧说！”

“几分钟就够了，真的够了！！”

光头强不管正阳的不断呵斥，忙不迭的说道：“正阳真的没有出卖你，他在最开始的时候，确确实实是联系了日月盟里所有站在夏家这边的人的，准备在三堂会审的时候闹一番！可是，他终究是不擅长这些阴谋诡计，连对手的套路都没有摸清楚，他甚至不知道掌门人也已经涉及到了这件事情里面，所以他的计划早就被人家得知了，就在你赶往日月盟的那几天，董家就让人收买了很多以前表态愿意支持夏家的人！

然后，就在你即将抵达日月盟的时候，董家忽然发难，事前就和正阳爆发了冲突，当时，好多还站在夏家那边的人纷纷倒向了董家，死战的全被诛杀了，就剩下我们几个，独力难支，然后正阳被掌门人出手俘虏了，我和李大嘴因为和正阳的关系还算比较近，被留了一命。

说到底，我们真的没有出卖你啊，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们只是在你还没有到达日月盟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董家的圈套，我们已经失败了，这段时间一直都被软禁着！“

我愣住了。

那些申辩堂里的血迹，就是在我登上日月盟之前爆发的叛变里留下的么？

一下子，我好像没觉得那么失望了。

“够了，光头强，不用再说了。”

正阳一声断喝，冲上前将光头强拉到了身后，咬牙道：“不论当初种种，今日你死我活之局已经定下，他不杀我，我必除他！要嘛，为天下了却一个魔物，要嘛，我杀身以成仁！”

我沉默了下来，心里的滋味儿很复杂，原本坚定的杀心，这个时候渐渐动摇了一些。

犹豫片刻，我问正阳：“三个问题，恩断义绝之前回答我，可否？”

正阳明显楞了一下，高高举着的承钧剑缓缓放下了一些，斜指地面，过了良久，才重重点了点头。

我问他：“第一个问题，你和日月盟的掌门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阳闭上了眼睛，过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父子。”

说到这里，他情绪好像一下子有了一些波动，然后缓缓跟我说起了一些往事。

早年间，他的父亲，也就是那位被我斩杀的掌门人，曾经是个火居道士，也就是娶妻生子的那种道士，而且还没有加入日月盟呢，只是对一些阴阳和合之术颇有研究，研究方面和日本山口家族研究方面非常相似，其实就是研究男女融合之术，也就是最上不了台面的那种法子，采阴补阳什么的

说不好听的话，整个就一江洋大盗！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咱们国家开始大规模的枪毙、处理他们这些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掌门人才终于收手了，不过，却也在那个时候，就是最后一次干那种事情的时候，意外让一个女子怀孕了。

这个女子怀的，就是正阳！

当时掌门人就在想，自己一辈子也没留下一两个后嗣什么的，岂不是人生大憾？于是犹豫再三，就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当时他掳走了那个女人，然后让那个女人生下了正阳，最后又怕那个女人出去就把他告了，于是，一剑杀了那个女人，抱着正阳上了日月盟。

因为正阳的来历不干净，所以，掌门人一直都没敢泄露双方之间的关系，正阳就是在这种不清不楚的环境中长大的，因为他母亲的事情，也和掌门人之间有嫌隙，冲突不只不过正阳展现出了惊人的修炼天赋，所以才得到了莫大的重视！

这些，都是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如今也是正阳头一回在外人面前提起。

看来，当初我得到的一些情报也是吻合的，掌门人的道行无法突破精进的原因就在这里了，这家伙的道行来的不是很干净。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咬牙道：“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接手外门的掌门人，甘心成为内门的傀儡？”

“为了正义吧！”

正阳的神色很认真：“我知道内门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这是现实，只能暂时在他们面前低头，只有我走的高，走的很高很高，我才有力量来改变这一切！不会像这一次一样，那么的力不从心。”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

正阳啊正阳，你还是这么幼稚！

不过，我也懒得去指正什么，犹豫再三，终于缓缓道：“我走到今日，命运所逼占七分，受你影响占三分，虽说我也知道你为我抗争过，但不可否认，你终究还是要为我的兄弟的死背上责任，我需要一颗头颅来告慰他们的在天英灵，我看来看去，你的头颅最合适。所以，我的第三个问题是，若我杀你，你心中可有怨气？”

“无怨！”

正阳昂首，身上道门灵气炸开，衣袍鼓起，猎猎作响，大声说道：“因为不光你想杀我告慰你的兄弟的在天之灵，我也想杀你为天下除害！今日的你已是人屠，不杀不足以得太平！”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我昂首大笑了起来，咬牙道：“我们都有血海深仇，既然我们已经没有选择，那今日就用手中的刀来说话吧！”

说完，我大吼一声，持刀又一次朝着正阳杀了过去，这一次，正阳也动了，朝我杀了过来！

“为什么又打起来了！！！”

光头强怒吼：“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手足相残，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愤怒刺激了他，他竟然又一次冲到了我们中间，正对着我，张开自己的双臂，怒吼道：“你们要拼，就先杀我！”

为什么？

光头强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么？我是人屠，他是天道盟外门掌门人，我们之间注定没有和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

光头强，你为什么看不清！这一切的一切，总该有个了结啊！！！

我心中杀意和愤怒崩腾，在冲到光头强身边瞬间，终于还是对光头强出手了，直接一脚踢在了光头强的胸口上，登时他口中喷出鲜血，不断吼着“手足相残，天地不容”，倒飞了出去，最后一头扎进了积雪里，彻彻底底的没有反应了。

然后，我脚步不停，直接就朝着正阳碾压了过去，他也一样，我清晰的从他的双眼之中看到了近乎疯狂的杀意。

我们都没有选择

时至今日，总要有人用鲜血为这一切划上一个句号，不是我，就是正阳，因为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