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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要赶紧离开。”掩上房门,敖拓随手在门上贴了一张“消音符”,随即神色匆匆的道。
陆幺幺看着他像没头的苍蝇在房间里乱转,速度之快,让她的眼睛都快成蚊香眼了。
“离开,你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敖拓一手握拳,狠狠的砸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气势坚决。
“哦。”哪怕自己觉得自己是敖拓的主人,可是生命危在旦夕之际,她也不好勉强于他,过了一会儿,她才迟钝的反应过来,“那你怎么说你要离开的事?”
总不能直接说你们要吃了我,所以我要赶紧逃命吧。
“就说我有急事,要赶紧回去。”敖拓随口道,一会儿又改口,“不行不行,他们都知道我们是一处的,总不能就我一个人走,把你丢下,这说不通,还有石绯,他师傅把他交给我们,不能随意把他丢下,哎呀,怎么这么多烦心事。”
敖拓急躁的抓着头发,溜光水滑的发型滑下几缕青丝荡在他脸颊旁。
看他烦躁的样子,陆幺幺觉得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在这儿就是个多余的存在,干脆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转圈,反正他脑袋比较好使,总能想出办法来。
“咦,你怎么在这里,草草呢?”
回到隔壁她和草草的厢房,意外的看到石绯躺在她们床上“哼哼唧唧”的呻吟着,安心小和尚坐在一旁,拿着湿毛巾给他擦着额头的冷汗。
石绯看到陆幺幺,两眼迸射出希望的光芒:“快,陆姐姐,给我药,我快要死了。”被疼痛折磨了这么久的石绯,神智都似乎有些不清楚了。
“他怎么了?”陆幺幺见他状态不对,赶紧问安心道。
安心如实回答:“他被坏人拧断了胳膊。”
“谁?谁居然敢欺负我们家小孩。”陆幺幺柳眉倒竖,以为她陆幺幺好欺负嘛,不知道石绯是她罩着的,居然敢拧断他的胳膊,不想活了。
“药,我要吃药。”这大概是石绯毕生第一次这么积极地、迫不及待的要求吃药了。
石绯脸色都已经苍白的近乎透明,原本红润润的嘴唇也没有了血色,陆幺幺不敢稍慢,赶紧掏出一个丹药塞进他嘴里。她的丹药都是货真价实的灵丹妙药,服下后,石绯顿感痛楚减轻了不少,一阵倦意袭来,微微打了个哈欠,进入了梦香。
陆幺幺听了安心的话,一拍床边,怒道:“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别叫我遇上他们,否则我打的他满地找牙。”她怒气却无法宣泄,只能狠狠的踢了一下床脚。
“咔擦”床身狠狠的抖了一下,木制的床腿裂开了两条歪歪扭扭的缝儿。
安心的身子也跟着床身抖了一下,惊惧的看了陆幺幺一眼,小小步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心中对石绯充满了无限的同情。
“草草呢?”陆幺幺问道。
“草草姐姐不是去找你拿药了吗?”安心奇怪的反问,明性告诉他草草施主去拿药,马上回来,让他稍等一会儿,结果没等到草草,却是陆幺幺自己先回来了。
陆幺幺愣了一下:“我们看见她啊,可能走岔了吧。”
安贤和周景仕的比武进行的非常迅速,草草过去的时候可能他们已经回来了,所以陆幺幺也没放在心上,以为过会儿草草自己就会回来了。
可是等到晚上,她从厨房回来都没有看到草草的影子。
“嘭嘭嘭。”又急又响的拍门声惊得跛足道人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陆幺幺在用力的敲敖拓的房门。
“陆道友,你这是做什么?”
陆幺幺道:“我有事找龙执,可是怎么敲门他都不开。”
“龙道友出去了,他没跟你说吗?”跛足道人疑惑道。
“出去了?”陆幺幺愣住了。
“是啊,看他样子好像有很重大的事。”
陆幺幺知道他肯定没什么重大的事,只是因为害怕身份暴露,赶紧先逃之夭夭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跟她说一声。她只觉得心底无端端的冒出一股酸涩的感觉,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好像泡醋里面一样不舒服。
“道长,那你看见草草了吗?”
“没有。”
“哦。”陆幺幺情绪不高的耷拉着脑袋回到自己的房间。
石绯依旧在沉睡,明明屋子里的什么都没有变,可是少了那抹亮眼的绿色,怎么都觉得房间变得黯然了许多,连烛火的灯光似乎都没有那么明亮。
她自己也说不清是草草的失踪让她担忧,还是敖拓的不告而别更难过。总之,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就像小时候,她跟水芊芊吵架,四师兄和五师兄总是会去细声细语的安慰水芊芊,徒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羡慕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开。
陆幺幺一人在房间了坐了许久,等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清醒过来,已经是夜深人静、万籁俱静的时候了。
“哎呀,这么晚了,要不今天睡一觉好了。”陆幺幺打了个哈欠,爬到石绯脚边,随便扯了被子一角就困了下来。
突然,她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右手握拳砸在自己的脑袋上:“睡什么睡啊,还不赶紧找找草草哪里去了?”
“陆姐姐?”石绯迷迷糊糊的醒转。
陆幺幺快速道:“你睡吧,我出去一下。”
“哦。”石绯今日受了一番苦楚,着实累心又累身,听了她的话又迷迷糊糊的睡了。
根据安心的转述,草草下午是从房间里出去,直接去寻自己。可是从这里到比武的场地普通人走路也就需要个一刻钟吧。这一路几乎都是在光显寺内,怎么会走丢了呢?
光显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陆幺幺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一点儿踪迹都没有发现。于是她毫不客气的敲开了安贤的房门。
正在修炼的安贤不得不收了功,打开门,看到一脸冰霜的陆幺幺,心情更是不好。
“你这么过来的?”
客人的厢房和僧人的厢房分在两个院子中,中间有一扇大铁门隔开,每天晚上会挂上一把大铁锁,早晨才会打开。
陆幺幺一点儿自觉都没有的道:“翻墙过来的。”那中间的院墙是高,但还是挡不住她。
“什么事?”安贤斜着眼冷哼,他也知道那墙对于陆幺幺这种人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