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筒这一说起这五音十二律,我们脑袋里更是金灯乱晃了。我虽然对于古代的琴棋书画有一些深入的研究,特别是在古琴方面还算的上是有一些独到的见解。但真说联系起来这一千多年前的古代乐谱,那还真是无从下手。要说起这古乐谱,那可得说这《西麓园秘谱》所传承下来的两首古琴曲,即《南风畅》和《神人畅》了。
所谓“陟彼三山兮商岳嵯峨,天降五老兮迎我来歌。有黄龙兮自出于河,负书图兮委蛇罗沙(suo同娑)。案图观谶兮闵天嗟嗟,击石拊韶兮沦幽洞微,鸟兽跄跄兮凤皇来仪,凯风自南兮喟其增叹。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此为三皇五帝舜帝《南风歌》中之词句,传于《乐府诗集》之中。相传为虞舜时歌唱运城盐池和人民生活关系的民歌。这首古代民谣是说世间万物迎承薰风的恩泽,虽仅寥寥几句,但其情思比较复杂。全诗借舜帝口吻抒发了中国先民对“南风”既赞美又祈盼的双重感情。也是古代“诗”与“经”的一种体现。
而《神人畅》却有所不同,此曲表达了昔日部落领袖“尧“祭祀之时弹琴,奇妙琴声感动上天,使天神降临,与人们欢乐歌舞,共庆盛典。这两首曲子全部使用的调式为“黄钟调”即正调。(简谱1.2.3.5.6)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这三根管子和面具上所记载的古乐谱数字提示。随即问道:“那这调式会不会就是古乐中所常用的黄钟调?”
万花筒听我这么一说就是一愣,带有吃惊地意味淡淡的笑了笑:“哎呦,想不到啊,大侄子这么年轻,还对这古代音乐有所研究,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闲的没事弹弹古琴,附庸附庸风雅罢了。”
万花筒随着笑了笑,看了看三根铁管子:“所谓“黄钟大吕”象征美好和谐,所以才被称之为正调式。你这推论也的确是没什么问题。”说着他用眼睛瞟了瞟站在一旁的鬼脸张。“三哥,我先请个罪,既然是说到了这里我就不得不道道您的不是了。”
鬼脸张听罢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拿着烟卷往前走了几步躲到了一旁,弄了个眼不见心不烦,来个耳根子清净。
万花筒一看鬼脸张闪到了一旁,双手合十冲走远的鬼脸张扬了扬,心中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就像送走了瘟神一样卸掉了千斤重担,旋即又说了起来:“大侄子,你也看到我刚才和沙老七,拐子老八打了一个人仰马翻。这可不是我们要打得,这一切都得赖你这个三师伯,TM鬼脸张三爷。”说着还照着地上呸了一口。
我又被他这一句话给闹糊涂了,怎么要赖鬼脸张啊?你们打起来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攒蹬你们打起来的,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呢。你们看见了这“三头塑像”没人敢过来,还是人家鬼脸张舍生忘死。这倒好,你们来了一个“吃饱了骂厨子”过河拆桥,这还骂起人来了,我暗道了一声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万花筒看我这般迟疑,笑了笑:“大侄子,你刚才爬在这墓道里原地待命的时候是不是也听到了这洞里的陶埙声了?”
我听罢点了点头:“听到了,那又能怎么样?”
万花筒看我对他略微的起了一点反感,冷笑了一声:“大侄子,你还是毛嫩啊。”说着这家伙又带出了一股令人反感的戏谑之情。“我问你,你到这墓道里回荡的陶埙声第一感觉是什么?是不是也感觉到莫名的烦躁,有一股无名火想要发出来?”
我听罢一迟愣,回忆了回忆刚才的情景,这么一说,还的确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之感。我看了看万花筒,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点了点头:“刚才三哥胡乱演奏这三根管子是有意而为的,为的就是让我们三个人打起来。”
“啊?”我十分的吃惊,瞪大了双眼看着万花筒。按他这么一说鬼脸张是内奸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又冷静了冷静心说不对,这家伙要是想着让这三个人打出人命来他还用出来拦住铁拐刘的二人夺?我随即摆了摆手:“少来,您说这话就算是忘恩负义了。要不是人家鬼脸张您现在早就让铁拐刘给戳死了,还能在这里这么安安稳稳的喘气?”
万花筒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大侄子,我要是死了你觉得就你们几个“文盲”能安安全全的从这天池水斗里面出去吗?我倒不是自夸其德,前面的墓门文字,还有那悖论石阶,要不是我万花筒你们能实实惠惠的走到这里来?”
这话倒是说的我无话可说,这万花筒的博学倒是让我心服口服。要说这队伍里真没有这么个角色那我们还不好说要遭遇什么样的处境。
“先别说这个了,您先琢磨琢磨这三根管子的机关应该怎么给破开吧。”我听到这里便不愿意往下再听下去了。我心里已经清楚,这些人看似是一个队伍,实质这个队伍最少要分为两派甚至是更多,且各自心怀鬼胎。想到这里赶忙岔开了话题,不让他再往下说了。
万花筒会意的点了点头,自从墓门事件发生之后,我毫不知情的打开了墓门,这一帮京九门的老前辈对我似乎是带有了一些忌惮之色,不再对我拍老腔了。
“大侄子,知道你不爱听了。我也承认,你这三师伯这个鬼脸张三爷别看只有二十多岁那身手可以说在行里仅次于我们大哥通天关和二哥侯乾坤。但你也知道,这少年得志难免就会有一些骄傲之情,我们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都明白。”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应声,指了指身边的三根铁管子,示意他说这个话题。
万花筒侧眼看了看这铁管子点了点头:“三哥刚才错误的使用了这三根铁管子,所以奏出来的埙乐是不和谐音律,有意无意我且不说,可你也明白,这音律要是再弄错了,咱们这一伙人来个混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点了点头:“那您觉得这调式不是黄钟调是什么调式呢?”
万花筒思忖片刻,长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设想对不对,这斗的年代现在推断的无非有两种推论。第一是印度的帕拉王朝,第二是河西走廊附近的贵霜王朝。虽然这两个统治阶级差了好几百年,但无论是帕拉王朝还是贵霜王朝在中原所讲都属于胡人,你说对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是这样,那大侄子你可知道琴曲中的《胡笳》吗?”
我恍然大悟,没想到万花筒竟会说出《胡笳》来,我这才明白自己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胡笳(jia同读音家)。本是蒙古族边棱气鸣乐器,民间又称潮尔、冒顿潮尔。类似管乐唢呐的形制。而刚才所谈到的琴曲就是中国著名的古琴曲《胡笳十八拍》。
胡笳十八拍,相传为东汉末年蔡文姬以胡笳音色融入古琴中而作成,但也有学者认为是民间作品。这首琴曲分为“大胡笳”、“小胡笳”等三十九种不同的琴曲,传世最广的是明朝万历年间孙丕显《琴适》中的记载,根据该谱,胡笳十八拍是由十八首歌曲组合的琴曲。
“那您的意思是以“蕤宾调”来演奏这陶埙?”我迟疑着问道。
万花筒点了点头似乎是十分的肯定自己的结论。
我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推断了,旋即我拿起了这三张写有古代秘谱的金面具递到了他的手上:“我也读不懂这上面的谱子,还是您来吧。”
万花筒戏谑的笑了笑:“大侄子,我来给你解释解释这上面的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