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雅这边一招呼我们就是一愣,鬼脸张一回头:“干嘛?”
梦雅没搭理他:“秋童,过来一下。”
我这边喀哧铁锈正入神,听梦雅叫我就愣了一愣以为她又身体不舒服了,我把小刀递给鬼脸张:“我先去看一眼。”
鬼脸张拿过小刀冷哼了一声点了一根烟,把匕首插回靴子腰跟着走了过去:“你们要是私事我就躲开。”
梦雅冷笑了一声:“就跟这鬼地方我还有功夫说私事?”她回手一指她身后的墙壁。“你们看看这个地方。”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起初因为灯光没有焦距没看清楚。可这手电筒照对了地方我可就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背脊发凉。
只见手电光的光圈下,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及其微小的裂缝,裂缝的最下方,地面上有一排脚印,一看就是最近才踏上去的,和帕拉王朝黑石佛后巨大石头下的脚印一般不二,是我师父,九门提督四爷的脚印。
“秋童。”鬼脸张低声道了一声。“你师父没和你说过这次夹喇嘛的事情吗?”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我得到这金面具就直接找他去了,第二天就去鸿宾楼见你们了。”
我这话可是一点没说瞎话,自从上回和梦雅,小绍,小雪和那个北京的出马仙于仙芝去了香港,旅馆的诸多怪事,碰到艺术家小武,破了聚阴地里老表哥的法术找到了那尊哲布尊巴丹?巴纳巴扎尔造像,发现了那只诡异的金面具。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了。而鬼脸张刚才这句话分明就是怀疑我和师父,怀疑师父有意夹喇嘛引九门提督的其他人入局,可我是真正的不知情,好像所有人都在欺骗我。
鬼脸张这次倒是没展现出来多大的怀疑,似乎他在刚才的一段时间对我的信任度提升了不少。
我长叹了一声:“三爷,我真的后悔了,真的!我现在就想赶紧从这里出去,和梦雅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当我的古玩商。”说到动情之处,我的眼睛里一阵阵的流下了眼泪,这才真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又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鬼脸张看我哭了长叹了一声,自己眼里也充满了故事,眼泪汪汪的。梦雅伸手帮我擦了擦眼泪,对我笑了笑:“放心吧,我们能安全的出去的。”
到底说鬼脸张还是比正常人坚强的多,他不易察觉的擦了擦眼睛,拿手电又晃了晃这墙缝啧了一声:“底下有字!”
他这一说我们就是一惊,闪目观看,这字实在是不易察觉。我仔细的看了看,很显然,在这个地方风化是很快的,而这字没有任何氧化层,是新写上去的。这马克笔的痕迹写了米粒大的一个字可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基本意思就是“风”字的框里面写了一个“方块”上面盖了一个“天”字。
“这是什么字?”鬼脸张低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手下不断的写着这怪字,嘴里不断的啧着。
梦雅叹了口气:“你说你师父,有什么话就不能明着说?写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跟上回那个面具背面的东西似的,够烦人的。”
“等会儿。”鬼脸张没等她说完了就一把拦住。“会不会又是上回的“组字”?”
我一愣,如果按照鬼脸张的推测是组字的话,把几个结构拆开那就是“天,风,口。”。天能理解,就是上面。可风和口又怎么解释?
我随即和梦雅鬼脸张说了我的看法,鬼脸张一听赶忙往上跑了两步,仰着头往上望了半天,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说的是底下吹来的风?”梦雅说道。
我一琢磨,的确刚才下来的时候吹过好几次风,不过也没有什么线索啊?我摇了摇头,继续陷入了沉思。
眼瞅着时间就过去了半个小时,鬼脸张看我依旧没想出线索一脸烦躁的掐灭了第四根烟:“秋童,怎么着了?”说罢把烟屁往地上一扔,不偏不倚的扔到了我的脚前。
我一看他一个劲的催心中的烦躁实在压抑不住了,我一低头就要发怒,可一看地上的四根烟头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脑袋里好似劈了一道厉闪。我一回头:“梦雅,把纸递给我!”
梦雅赶忙把纸和笔拿了过来,我接过用笔写出了墙上的小字,又竖着画了六个横道,一阵的皱眉。
“又是八卦?”梦雅压低了声音低估了一声,面色十分沉重。
“怎么推断出来的?”鬼脸张一脸怀疑的看着我说道。
“您老人家刚才扔烟屁扔的那么整齐我就想起来八卦了。我一看这字上面写了一个“天字”,这天也就是乾卦,上取两卦阳爻,中间的“风字框”尾巴上甩的勾是由上到下,所以按“巽”卦的爻取一二爻,也就是一阳爻,阴爻两爻。而风字框中的方框意思是“天圆地方”取方,也就是代表“地”的坤卦。合起来就是这卦了。”
鬼脸张一看又是八卦骂了一声:“特么的,万花筒这孙子不知道去哪了。”他看了看我。“你不是对这玩意也算是会点吗?”
“我和他可没法比,我这玩意就是无聊看看书,都不敢说初窥门径,也就是解解闷。”
“我一点也不懂,所以都看你了。”他抢过了本子看了看,道了声“不懂。”就扔给我了。
我低头看了看这六爻:阴,阴,阴,阳,阳,阳。排起来这一卦叫“天地否”。这一卦的“否”,意思是“不是”。如果看上三爻的话是“乾”卦,而下三爻是“坤”卦。地滋养万物,受到阳光和天空的恩惠,这并不是坏事。可是,地受到了天的影响,地上的一切必须受制于天,而地的特性被否认了。在主客双方关系的例子中,地象征主方,天象征客方,主方必须顺应客方而变化。而在我的心里,这一卦是很不吉利的。我总认为这一卦是付出多,收回少的寓意,所以才一阵的皱眉。
“你推出来这么一卦有什么意义?”梦雅低声问道,生怕鬼脸张又过来说闲话。
我摇了摇头:“谁知道,这卦我本来就很触头。”
“难不成是钥匙锁孔的线索?”
我摇了摇头:“要是是的话师父有必要写的这么隐晦吗?再说了,就说这门上的卦知道了,拿什么开门?”
她沉默了多时,似乎突然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你记得咱们半路途中在山顶上下的“流沙斗”吗?”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记得啊?那匣子道现在还在我这里呢。”说罢我掏了出来。
梦雅看了看我手上的小金匣子,得意的笑了笑:“果然是这样。”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又跟我打哑迷:“快说,别卖关子。”
梦雅伸手从我手上拿过了这只精美的错金银小金匣子,扭动了扭动,只听这匣子就像触发了机关一样“咯吱”了一声,原本正方形的形状一瞬从缝隙中冒出了六根横向的销子。她又扭了扭这匣子,这匣子再次响了一声,这六根横销猛的变动了一下。
梦雅的魔方水平那可是很厉害的,扭动了五分钟,她终于擦了擦脑袋:“给你。”
我一看拍了拍大腿:“大姐,你可真厉害。”我给她竖了竖大拇指,回头看了看抽烟的鬼脸张。“三爷,完事了。”
鬼脸张听完事了叼着烟走了过来,一看我手上的金匣子:“这玩意怎么拿出来了?”
“这就是这门的钥匙。”
“啊?”鬼脸张皱了皱眉。“这么一说咱们要是没下流沙斗这地方还出不去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万幸啊万幸,亏了那天晚上金匣子拿到我们手里了,要不完蛋了。可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布置我们这些棋子。又一琢磨,唉,反正从这里出去我再也不会和这帮人打交道,就踏踏实实当我的古玩商,和梦雅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就挺好了。
鬼脸张拿着这金匣子把销子插入了钥匙孔,一拧,只听“嘎吱”一声,门应声打开,就在同时,这有节奏的水声再次响起,而门内的场景直吓得我们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