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也更高些,叫“冥小姐”。
二年级的三位原本是打算也朝着她们那边去汇合,没想到她们先到这边。
是她身为晴彦的时候也没见过的人,晴子按照刚刚听到的称呼分别打量了一阵二人。
“歌姬”似乎是把她当成被咒灵殃及的普通人,而“冥小姐”似乎更敏锐些,视线落点定格在草坪上沾染的斑斑血迹,又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瞧了她一眼。
“咒灵渣都没剩下了,可以收工了今天。”五条悟双手搭在夏油杰肩膀上,推搡着他往前走,还不忘叫上跟在后面的家入硝子。
与其他人一道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对于咒术师们来说,每次完成任务的目标已经足够,后续自然会有专门的人来负责收尾,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看见这些的普通人。
没有必要驻足更多时间。
目送着咒术师们离开,晴子站到院子角落的树荫下,沉默地看着抱着女儿坐在地上,神色茫然的久和院妈妈。
“你不认为你看得到的话,那就是看不到。”她倏地开口,半瘫在草坪上的母亲似懂非懂地转过视线。
这就是草草收场的昨天,最后她用了点儿手段,反过来模糊了本应当负责淡化久和院母女俩记忆的人,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做过这件事。
不管最后晴子会不会去到咒术高专和晴彦做同学,至少这里她不打算再继续居住下去。
这对她们双方都有坏处。
坐在一年级B组的教室里,晴子回忆着草草收场的昨天。
纤细的右臂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隐隐能见到渗透出的血色,这么明显的变化只要是有注意到的人都能看出来。
当别人去询问的时候,晴子也只说是摔倒时手臂不小心碰到尖锐的地方。
“伤怎么样了?”靠着自己的“人脉”,拿到B组昨天最后一节课笔记的桃井将记了满满一页的A4纸推到晴子面前,她知道晴子会想要这个。
“谢谢。”晴子的视线牢牢地粘在纸上四五秒,这才依依不舍地挪开。
桃井能够听出晴子的语调一下就拔高了不少,宛如是见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令她惊喜的事物一般。
“五月对我太好了,这样如果之后分开的话我会难过的。”晴子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的表情无端地让人信服,应桃井的强烈要求,她也把称呼从“桃井”修改成“五月”。
不过,是怎么顶着这样一副“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聊”的高冷表情说出这样的话啊!
桃井忍俊不禁,这样倒也不算说错。
对于篮球部的工作她一向尽心尽力,能力也有目共睹,这占去了她相当一部分的课余时间。
她的性格一向不怕生,和陌生人交流时也能做到流畅自然,只是因为各种事务繁忙,晴子是她在帝光交到的第一个同性朋友。
对朋友好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
桃井的视线落到晴子手臂上缠着的纱布,作为一个运动社团的经理,她对这些知识也算是有几分了解。
包扎的手法虽然不那么美观,但基本的要求都有做到。
离专业的人士又还差了那么一点儿,不像是去医院或者是诊所找人帮忙包扎的。
联想到昨日晴子毫无缘由的请假,以及赤司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但仍然配合的态度。
这里面有什么她所不知的隐情。
这个推论在心底渐渐成型,桃井却仍然没有多问些什么,她抬眼瞥了一眼挂在墙面上的时钟,语气轻快:“快要上课了,那我先走了!”
粉色马尾消失在教室的门框之后,晴子也跟着收回了视线。
今天一天看着似乎都没有什么动静,等熬过课表上写着的全部课程,下午放学之后,晴子就找到了在A组收拾东西的赤司。
对方连把书放进手提包里的动作都慢条斯理,看着就是在等人的模样。
见晴子过来,他的面上也并无意外之色。
只是同样,视线在她包扎着绷带的手臂上微微一顿。
“没有什么大碍,对方实力比我弱,这是不小心留下的。”晴子完好的另一只手在绷带上轻轻划过。
她在过来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将昨天的事删繁就简地一一说明。
“原来如此。”赤司沉吟一会儿,“那么加川你的意愿是什么?”
“我的意愿?”晴子对上那双赤红色的双眸,那里面有毫无掩饰的鼓励在,让她的心忽地一定,“我希望,能继续在帝光读书,能和在这里认识的大家一起。”
“我看得出来,加川在咒术师中的实力也并不算差,如果去了那边的话,说不定会有比在帝光更好的发展。”赤司十指交叉搭在课桌上,他的视线在晴子面容上扫过,并未在其上看到动摇的迹象。
“我有办法能够在不接触咒术界的情况下成长,但......”她必须遵守守则,非必要、威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不得轻易出手伤害他人。
以晴彦的身份待在咒术高专快一个月,虽然对于咒术界的势力构成她也只是明白了个二三成,但她也清楚,在现世没有任何背景的她是不可能与咒术会抗衡的。
在不能伤害对方的情况下。
赤司明白晴子没说完的后半段话的意思。
“就算是去了,他们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一旦触碰了“伤害她”的这层限制,晴子就可以解除不能动手的限制,“所以,归根到底,是我想要找到一个能够让我继续留在帝光的办法。”
面对赤司询问的眼神,晴子摇摇头,视线也不自然地偏挪开:“还没想好。”
她一直把赤司当作是“临时上司”来看待,而她在地狱作为下属时,从开始参与地狱的工作起,还没有向身为直属上司的鬼灯大人说过“这个工作我没想好怎么去做”这种类似的话。
“那就慢慢想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你有我的号码,在我能企及的范围之内,我会尽力帮你。”赤司温和道,“这几天,你就像先前一样,负责‘护送我回家’吧。”
这已经是相当难能可贵的承诺,况且,负责护送赤司财阀的继承人,在确定狠下心来动手之前,他们也一直会有所忌惮。
当时路过顺手一救,在晴子看来也够不上救命之恩的级别,她也早就拿入学帝光的事情相抵。
赤司,对她真的太好了,某种意义上说,他还帮忙收尾、处理了不少麻烦,这段时间遇到日常生活上的难题以及学习上的问题,也都有替她解答。
“谢谢。”这个时候再说这种道谢的话似乎也太苍白无力了些,晴子纠结地拧起眉,双手合十,额头贴在两只手掌间,又悄悄地抬起头,瞄了赤司一眼。
这一系列的举动被赤司瞧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