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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岛,按照蕴含元气的多少,一块元石可以卖到五到十块数量不等的灵石。而看玄远手上这三十枚元石的质量,恐怕每一枚元石蕴含的元气都是极其饱满。”
唐老明白过来,有些讶异地看向玄远:“那岂不是小友手上这三十块元石,实际上价值三百块灵石?没想到玄远你手上还有这么稀罕的东西。”
玉流子摇摇头,反驳了唐老的话:“元石说稀罕倒也不稀罕,它能起到的功能其实和灵石一样,补充法力恢复气感。只不过一个需要时间炼化,一个能够直接吸收。”
“虽然说在沉星海域只有上三门把持着元石矿脉,但沉星海域本就是一个小地方,放眼整个不见边界的外岛,不算什么。要换作在明光海域,啧啧。”
“得得得,你就别在那卖弄见识了,每次回来都得膈应一下我。”唐老挥挥手,撇嘴说道。
玉流子讪讪,心底却止不住嘀咕:当初你自己选择退守家业,还怪我咯!我可是凭本事卖弄,有毛病吗?
不去管玉流子丰富的内心戏,唐老转过头对玄远说道:“既然这三十块灵......元石价值三百块灵石,那么我就将其作为定金,等日后交接阵法时,小友再用敛神丹抵消,如何?”
不好,我想直接用元石购买,反正我多的是。
当然,这种话玄远也只是在心底说说而已,要真的再随手拿出三十块纯净元石,一副元石应有尽有的样子,就更加惹人遐思了。
虽然玉流子和唐老的人品有一定保证,但也没必要去冒险,不是?
点点头,玄远爽快地将元石递出,顿了顿,又拿出剩余两粒没用上的敛神丹,脸红心不跳地说道:“我还剩下两粒敛神丹,用它换四块元石吧。既然它在斗法中有用,我总得留几块。”
“行!既然小友手上没有多余的元石,就多留几块吧。在我手上,这元石和普通灵石倒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说着,唐老塞回十一二块元石到玄远怀中,“反正日后丹药到齐,这些珍贵的元石自然会还给小友。”
看着手中的两粒丹药,唐老似乎想到什么:“对了,再过两个星期就是‘丹师会’了,不知道玄远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
“丹师会?”在之前前往唐老的平壶山庄时,玄远曾经听唐老简单地解释过“丹师会”的来龙去脉。
一是为丹师的交流提供场所,二是让丹师借“丹师会”这个场合打响名气,还有就是拍卖一些丹药——对于内陆中的大多数底层修士来说,丹药,可是一种珍贵稀有的资源。
参加丹师会,虽然对玄远是有些作用,比如交流经验、扩展清微观名气什么的,但它也并不是很有用。
“小友你可别小看了这丹师会。”似乎看出了玄远的不以为然,唐老也不恼,“虽然来‘丹师会’是以散人丹师的名头举办,但丹道大宗归元观却也参与了进来。”
“东区是我们道门的大本营,但这大好局面,也是近几十年才最终确立下来的,其中,我们东区的道门魁首——归元观功不可没。”
“比如说,一些道观遇到困难,观主会根据情况选择出手帮助;比如说一些道门的交流会,归元观也会提供一些帮助,以此促进我们道门的发展壮大。”
“就拿在我山庄内举行的‘丹师会’做例子,每次拍卖,归元观都会拿出不少好东西来进行拍卖,至少也有十数种丹药——当然,只允许卖给道门中人。”
提供丹药进行拍卖,怎么算是促进道门壮大了?最后一句话看似说得没头没尾的,但只要略加思索,就能了解唐老的意思。
丹药,一向是稀缺资源。即便是对于归元观本身来说,丹药也肯定是供不应求;在道观内,对丹药有需求的弟子肯定不少。
往往一粒三草化元丹,就能帮助修士突破藏气境界的瓶颈;一粒三草化气丹,就能让二重境的桎梏松动不少——然而,归元观却愿意将其拿出来拍卖,帮助其他修士突破修为。
不管归元观是出于什么目的,藏有什么秘密,这一举动,确实是帮助到了不少道门修士。
玄远思索片刻,答应下来。
玉流子看着二人终于把事情谈妥,说道:“得,你俩既然把事情解决了,就别再磨磨唧唧。走,一起去喝杯酒去!”
“我就不去了,刚刚突破,我还得沉淀下修为。”玄远委婉拒绝,唐老和玉流子作为多年老友,五年未见,恐怕各有一肚子话要说,自己就别去凑热闹了。
“行!”说着,二人走下山。
夕阳里,两道苍老的身影并肩前行,谈笑间,不时默契地发出豪爽的大笑声。
玄远看得颇为羡慕。
寻道之路始终是孤独的,但若能遇见一志同道合的挚友,即便二人无法相伴一起走完全程,也能算是一大幸事了。
......
......
夜晚。
自昨天下午和玉流子二人分别后,玄远就一直待在静悟石上稳固修为。好在他二十年来一直勤勤恳恳,根基还算扎实,直到现在,二重境算是稳定了下来。
感受着山腰传来的酒气,以及呼呼大睡的两个人,玄远无奈地摇摇头。多年未见,这两人可谓是相谈甚欢,像个普通人,直喝得般酩酊大醉,现在还在山腰道场上躺尸。
“吱呀——”元乐推开道门穿着一件睡衣奔向玄远,那一脸惶恐的神情,像只受惊的小鹿。
“又做了噩梦?”
“嗯。”元乐埋着头,低声嗫嚅道。
“做了什么梦?”玄远一只手拍着元乐的背,一只手摸着元乐的后脑勺,安慰着元乐。
“黑乎乎的,旁边一直有人在说‘嗨咪嗨咪,啾咪啾咪’。”
嗨咪嗨咪啾咪啾咪?玄远哑然失笑,面露无奈,一把抱起元乐回到卧室,守在他身旁哄他入睡。半晌,玄远为元乐盖好被子,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这已经是元乐第三次做噩梦了。
做噩梦,不算什么很稀奇的事。只不过作为一名清微山的道童,元乐每日接触的不是道经法典就是大自然,怎么会连续三天都在做噩梦?
玄远觉得有些蹊跷,甚至还紧张兮兮地仔细查看了下元乐,直到没有发现术法痕迹,这才暂时放下心。
难道......希望自己是多虑了,玄远有些担忧地想着。
正当他准备回到静悟石上打坐调息时,突然,玄远似乎感觉到什么。
脸色一变,他猛地一转头,看向清微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