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说?谎,但也很努力地想了一番说辞,没想到自己?的同事根本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
“亨利?”伊玛拉抬头,无?声催促着?。
“啊,咳,对,昨天的受害者。”亨利猛然?回?神,快速接话,“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失踪人口小组说?找到了对方的身份,受害者家属一会过?来确认身份。”
“贝蒂·尼达姆,34岁,财务会计师,生活简单,社交清白,没有什么仇家、前男友,平时为人和?善,甚至连停车罚单都没有收到过?。
“死亡原因是谋杀,由窒息和?压力引起的心脏病突发,从脖子上的勒痕判断,犯人至少?进行过?四五次勒紧又松开的过?程,没有精】液但是发现了杀】精剂的残留,实验室正在努力看能不能确定具体?是哪个品牌。”
亨利一五一十地说?了对方的情况。
于是伊玛拉很自然?地就发现,摩根医生也不是那种传统的法医角色,对方好像更多地喜欢在破案上边多加努力,不单纯发现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还想知道这些是怎么发生的。
布鲁德海文这是什么风水,找了两个法医都这么“不务正业”?
伊玛拉暗自吐槽。
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内心活动剧烈的伊玛拉点点头:“好的,那我?去对昨天发现的那个受害者进行解剖,一会受害者家属来了伍德会叫你。”
“呃……”亨利表情一僵,“什么?是我?来处理吗?”
“对,你解剖的受害者,你来负责,有什么问题吗?”伊玛拉听出对方的迟疑,但一时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对方对整个流程还不熟悉,“这边的人手不多,所?以法医需要负责的事情还是比较复杂的。”
“关于这个……”亨利眼神闪躲,“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冒昧,但是……我?无?法和?受害者家属见面……就是,之前的经历实在不是很平静……”
伊玛拉转身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开口:“这里是布鲁德海文,警局里也都是一些怪家伙,但是你,摩根医生,就算在这里你也是格外突出的那个哦。”
明明很有经验但在简历上却没有展示之前的任职地点、收入不多但穿着?打扮乃至饮食习惯都价值不菲、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果泳还光着?身子上街被警察抓回?来……然?后现在又说?自己?多愁善感无?法和?受害者家属交流,这位摩根医生身上的秘密都快赶上她男朋友了。
这年头,除了连环杀人犯扎堆出没,就连秘密男孩也是批发的了吗?
伊玛拉摇摇头:“不过?我?是个好心人。”
“非常感谢!瑞德医生!”亨利立刻松了一口气,他立刻表态,“我?回?去进行后续的文书工作?。”
这就是在表明自己?不会去进行下?一位受害者的解剖,不抢伊玛拉的工作?。
虽然?并不多么热爱工作?,但也不打算让别人抢走?自己?工作?的伊玛拉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对方的示好。
亨利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已经找人把他习惯使用的桌椅板凳什么的都搬过?来放好了,因此在一进门之后就被熟悉的环境所?包围,让他立刻放松了一些。
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一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亨利·摩根,一个不管是名字还是姓氏在美国都烂大街的男人,除了长相英俊之外似乎处处都写着?普通这个单词……
如果不是他已经活了两百年的话。
亨利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自己?真?正三十五岁的年纪时被枪打穿了心脏又被丢进大海,但他没有死,反而是在海中活了过?来。
从那之后,他就成了一个不死不老的人,时间永远在他身上停在了三十五岁。
每一次意外死亡之后,他就会浑身赤果出现在附近的水域,几乎都是附近最大的活水(注一)河流或者大海。
每隔七年,他就会换一个地方生存,以防止有人意识到他不会变老。
“……医生,摩根医生?”呼唤声叫回?了亨利的神志,他抬起头,实习生伍德正在门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是的,我?在,怎么了?”亨利摇晃了几下?脑袋,集中自己?的思绪。
“有报告说?发现了其他的尸体?,需要我?们去确认。”伍德解释着?,然?后在亨利追问之前就补充说?明,“报告说?是男性流浪汉,所?以……可能只是单纯的意外。”
“明白,我?们走?吧。”
·
贝蒂的家人前来进行辨认,迪克带着?一位中年男子下?来。
布鲁德海文目前采取的还是隔窗进行确认,主要是担心受害者家属在冷库过?于激动伤害到自己?,或者损坏尸体?。
迪克对着?伊玛拉点点头,示意男人已经准备好。伊玛拉掀起覆盖着?贝蒂的白单,露出她的头部。
男人似乎有些困惑,他花费了一段时间才露出震惊的表情,然?后是失声痛哭。
这也很正常。
和?大部分电视剧中所?展现的不同,一个人真?正死亡之后的面容很大概率会出现变化,死亡时间越久,变化就越大,很多家属一时之间无?法确认躺在那里的人到底是谁也是很常见的。
伊玛拉默默地将?白单子盖回?去,等她收拾好屋子里的一切出去时,坚持不肯走?的受害者家属立刻迎了上来。
迪克当然?也在旁边,他比受害者家属更快一步来到伊玛拉身边,在二人之间进行了一个阻隔:“瑞德医生,这是伯尼,贝蒂的丈夫。”“你好,尼达姆先生。”伊玛拉没有伸手,她此刻还戴着?手套不说?,很多人是不喜欢和?法医有太多肢体?接触的。
伯尼·尼达姆此刻倒是没有这么多想法,他只是没有心情来进行社交礼仪:“你好,瑞德医生,我?只想问问,我?的妻子…她离开的痛苦吗?”
伊玛拉下?意识看向一边的迪克,而迪克正好也看向她,眼神清澈。
“她…晕过?去了,所?以,尼达姆夫人离开得很迅速。”伊玛拉不能撒谎,但在自己?能够表述的范围中尽可能委婉地挑一些不那么让人痛苦的部分。
尼达姆先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或者他此刻已经受到了太多的伤痛,只是本能地希望能够得到一些仁慈。
所?以在听到伊玛拉的回?答后,他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就好。”
然?后他来到窗户前,手放在玻璃上,好像在这样能够触摸到他的妻子一样:“贝蒂从小就很怕疼,哪怕是被花刺划伤也要闹上一番……我?该怎么给我?们的孩子说?这件事?”
尼达姆先生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