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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要不找个借口发个消息过去。
但发什么可以显得不这么唐突呢?
他今天来学校汇报了一次毕业设计的中期成果,结束的时间还早,便来到学校后街吃点东西。
一家紫色的店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这边新开的以芋泥为特色的甜品店。
橱窗里展示着琳琅满目的芋泥蛋糕,路吟弯着腰,视线溜了一遍。
当即决定:吃吃吃!
他推门而入,点了一块这家招牌的蛋糕和奶茶,寻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眯着眼品尝起来。
味觉正被甜甜的拥抱,一道熟悉好听的声音传来,“请问这边是不是有家废弃的疗养院,地图上导航的不太清楚,我有点找不到。”
路吟寻着声音看去,一道颀长的背影站着,简单的牛仔裤和黑T,手臂上肌肉线条清晰,在这家不大的店里异常醒目。
周围不少人都往那看去。
店员小姐姐脸颊红红,羞涩地笑着,视线慌乱地飘,对着手机地图比划了几下,对面的男人缓缓转过身,与路吟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对视。
路吟:!!!
池麟霖看到他,显然也是一惊,又极快地恢复正常神色,走到他边上,笑着说:“好巧。”
路吟慌乱地抽出纸巾擦了擦,才说:“巧得很,你在找什么吗?我在这附近上学我熟。”
池麟霖把手机屏幕对向他,指了指,“你知道这个疗养院在哪吗?”
路吟瞅着:“这我可太知道了,不过这家好多年前就倒闭了,你要去这里做什么?”
池麟霖轻轻笑了下,“去见一个老朋友?”
路吟尬笑,“哈哈,那边荒废好多年了,不要说老朋友了,估计连活人都没有。”
“谁说老朋友必须是人。”池麟霖摇摇头,“我只是单纯怀念那个地方,我以前在那里住过。”
“哦哦哦。”路吟答着,看向对方风流的脸,只觉得这人还挺长情。
“那我带你去,我熟。”
这个疗养院就在学校附近,路吟带着他绕了几条小路,面前就出现一对锈迹斑斑的铁门。
路吟率先跑过去,翻手绕到里侧,叮叮咚咚几下,门就开了。
“挺厉害,有经验?”池麟霖来到他身后,说道。
路吟揉了揉脑袋,用手指比划了一点点距离,“纯属天赋。”
池麟霖点头,“看来是天赋异禀。”
两人溜进去,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五年,一直没有下家接手,如今荒草丛生,已经快漫过膝盖,建筑立面的黄色褪成了斑白,几棵老树郁郁葱葱,快及楼高。
路吟一边踩着脚下的杂草一边说:“据说这边是风水不好,上一家疗养院倒闭了一直没人接手。”
池麟霖站在水塘边,没有回路吟的话,只是望着已经浓黑发臭的池水凝神。
他十岁的时候陪着妈妈来到这里疗养,一住就是半年。
那是的妈妈已经是深度抑郁,开始出现自残现象,却一切是因为什么?
池麟霖的目光透过时空,看到了小小一只的自己,蹲在池塘旁不停地抹眼泪。
第09章癫公小时候
那一次,妈妈删了他五个巴掌后,又把他锁在衣柜里,里面黑压压一片,他哭得久了,眼睛又干又涩,总觉得背后会有什么东西突然爬出来,冷汗浸湿全身。
他哭累了趴在木板上,听着外面动静。
“咔哒”的开门声明显响起,池麟霖听到了不属于他妈妈的脚步声,他从衣柜的缝隙里看去,一个西装笔挺的背影。
是爸爸!
他连忙拍着门板虚弱地喊:“爸爸,爸爸,放我出去……”
池渊回头看了眼衣柜,脸色一沉,转过头对着面前半躺在床上的女人道:“你又把孩子关在衣柜里,发什么疯!”
他说着,转身就要去打开衣柜的锁扣,身边猛然擦过一个冰凉的物体,瞳孔一缩,踉跄地退后几步,一个花瓶撞碎在衣柜的表面,溅起的碎渣划破了池渊的脸。
花瓶撞碎的巨响吓到了池麟霖,他在衣柜里哇哇大哭起来。
池渊气急败坏,浑身颤抖地说:“你个疯女人!你个疯女人!”
秦新柔披头散发,状若癫狂地笑着,笑声又尖又凉,池渊擦了擦脸上的血,冷静下来等着对方笑够。秦新柔不笑了,盯着对方的眼神说:“你这是什么眼神?看到我就够了?看到我就要吐了?”
池渊皱起眉,语调又冷又冰,“你到底在无理取闹什么?”
“我无理取闹?”秦新柔起身,指着自己,“这三个月你去哪了?去哪了?你是连看我都不想看了!”
“公司的事忙,我……”
“我不是傻子,你这张嘴去骗骗你的白月光吧,这三个月没把她从M国哄回来?”
池渊撒谎被揭穿,也不恼,只是把脸偏向一边,不去看床上的女人,“我只是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哈哈哈……”秦新柔尖锐的笑声又响起,笑了几下又猛然拿起手边的花瓶砸了过来,池渊依旧是躲开了,脸色铁青。
秦新柔看着面前这个凉薄的男人,怨恨他毁了自己一生,把自己弄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
池渊看了眼已没什么声响的衣柜,压眉道:“我们俩之前的事情,你不要把气撒到孩子身上,这孩子上次被你关在地下室两天,出来话都不会说了,看了多久的心理医生才好,他是你生的!”
“是我生的。”秦新柔眼神发直,咬牙切齿,“我恨不得没生过他,是他害死了我的小晋。”
“说了多少次,小晋是溺水而亡,不是被谁害死的。”
“就是他——”秦新柔起身,指着衣柜,“小晋就是为了救他才被淹死的,死的怎么不是他!不是他!他长得跟你这么像,我看到他就想划烂他的脸。”
秦新柔的脸微微扭曲,丝毫看不出往日温柔如水的模样。
池渊看着面前的女人,只是摇头呢喃,“你真是疯了,真是疯了。”
他长叹一口气,说出残忍的话,“如果你照顾不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应该生,我池渊也不缺这一个儿子,我们池家的产业有人去继承。”
池麟霖在衣柜里没有晕倒,只是受惊到虚脱说不出话来,他靠在里面,哗哗地流眼泪。
外面依旧是男女的争吵声,叮叮咚咚的碎裂声,甚至还有皮肉的拍打声。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安静可怖,池麟霖开始耳鸣,胃抽抽的痛,感觉自己即将要死了,“啪嗒”一声,衣柜的门从外面打开,光线顷刻泄入,他眼睛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光亮,迷迷糊糊被人抱了出去。
陈姨慢慢地喂他喝了一碗热粥,人才舒缓过来。
池麟霖脸颊肿起,陈姨给他涂上了冰凉的药膏,缓解了火辣辣的不适感。